彼时的曹操,已然成为一方霸主。
整个天下分裂开来,曹操雄踞一方,他却志不在此,他的野心,从来不允许旁人与他平起平坐。
战争,在野心面前,是永远的主旋律。
玉清从伯和那里离开,回到曹操府上,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曹操坐在案桌旁,正在处理公务。
见他进来,从案前抬起头来。
岁月无声,几丝白发悄然爬上了他的发丝,而那双眼中的凌厉,却丝毫不减当年。
“去哪里了?”曹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那双阴鹜的眼眸,仿佛缀满了冰雪,让人心中发寒。
玉清垂眸,“只是去散了散心罢了。”
曹操冷冷的看了眼玉清,感知到玉清心中并无波澜,便没再说什么。
“近来董卓迁都,皇帝并未与他同行,你与皇帝感情深厚,可知皇帝现在何处?”似调侃一般,曹操冷声开口,话中却有着让人心惊的含义。
他垂着头看着面前的布防图,仿佛在话家常一般,指尖揉着自己的额角,漫不经心的问。
“不知。”玉清的眼睛无波无澜,默然的看着曹操。
在曹操面前,他不能有任何情绪,即便心中已巨浪滔天,可却不能有丝毫表现出来,曹操的心计,让玉清丝毫不敢大意。
今日与伯和的相见,是万万不能被曹操知晓的。
伯和好容易脱离虎口,万不能再进狼窝。
而曹操这头狼,是比董卓还要凶残百倍不止的。
玉清与曹操相识这些年,早已看透了曹操的狼子野心。
心中戚戚然。
曹操没说话,抬头看了眼玉清,见他一脸坦然,看不出任何端倪,在心中静静感知了一番,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随意挥了挥手,“这里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玉清点头,化作一道碧光,回了玉枕之中。
玉枕中光芒亮了亮,继而熄灭。
曹操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
他素来多疑,方才虽并未从玉清神色中察觉什么,可他的直觉告诉他,玉清有事相瞒。
能让玉清如此小心翼翼的事情,定然与那个小皇帝脱不开关系。
曹操闭眼,那个小皇帝如今也长大了罢。
时间一晃而过,细细算来,小皇帝此时也不小了。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曹操淡淡的睁开眼眸。
或许,要找到这个小皇帝,玉清,会助他一臂之力的。
曹操冷然勾了勾唇角,嘴角的笑容中,有着几分势在必得。
有了皇帝在手,如今天下这般掣肘的形式,便会截然不同了。
皇帝势必不能再落入他人之手。
曹操站起身来,不慌不忙的出了房门。
等曹操出门,玉清从玉枕中现出身形来,看着曹操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不知道的是,曹操对他早已心存怀疑。
彼时的玉清,还在为方才的事情暗自庆幸。
几天后,玉清才知道,他小心的隐瞒,却依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他对曹操的疑心毫无察觉。
他自以为,他的表现无懈可击,殊不知,曹操却是个任何人都不相信的主儿,对于他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玉灵,更是存了十分的疑心。
曹操神色如常,依然对他委以重任。
曹操想要扳倒董卓,可董卓身边的吕布,却让他甚为恼火。
论身法,曹操手下不是吕布那厮的对手,吕布那厮又对董卓忠心耿耿,更是被董卓以义子收服,着实让曹操头疼了一阵。
如同面对一个刺猬一般,无处下嘴。
玉清被他派去查看吕布的心思时,带回了一个信息,顿时让曹操的面色由阴转晴。
曹操刻意让人将这个消息传达司徒王允。
用一介女子,成功离间了董卓和吕布,董卓冲冠一怒为红颜,将董卓斬于殿前。
一个忠义候的称呼,终为曹操除去心头大患。
彼时,消息传回曹操府上,曹操得知抚掌大笑。
“董贼今日得以斩杀,你功不可没,这里没你的事了,这几日你也着实辛苦,就不必来跟前侯着了,出去吧!”曹操喜形于色,大力的拍了拍玉清的肩膀,看似贴心道。
玉清信以为真,点头离开。
几天没去看伯和,难得无事,玉清想着,前些天自己在城中采买的一些用品,终于可以给伯和送去了,登时朝后山飞去。
那里,有他给伯和准备的一些被褥用品之类的,伯和那里的清贫,让玉清心中不忍,时常惦记在心。
满心欢喜的玉清,并没有发现,他所有的行为,已经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那人,便是曹操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