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记刺耳的金属相击声响起。
只见那光面怪物,挥舞着右手,在原地舞蹈似地转了一个圈。
凌泉本已无半分侥幸,哪知竟然死里逃生。不过她被这诡异的情景弄得目瞪口呆。
。她的肩膀仍剧痛难忍,不由得低头一看,她发现自己的肩胛处仍插着那光面怪物的手掌,原来那怪物的手臂已经被人齐腕砍断。
她抬头看去,见到一人,背对自己仗剑而立,身形极是挺拔。
那光面怪物本想发力将凌泉连肩撕碎,哪知还未出手,已经被人以迅雷之势砍断了手。它收势不住,只得原地转了一圈卸去力道。
此时它情急拼命,见凌泉正自惊讶,毫无防备。当下抬起完好的左手,将利剑般的手爪向凌泉的小腹刺去。
它本以为这迅捷一击必将得售,哪只突然有人以更快的速度将它的手臂一脚踩在地上。那人黑袍结辫,身体微微发抖,不知是愤怒还是兴奋。
这两人便是张尘和陈空了。
他们在倪小军口中听到凌泉的诸多事迹,又是惊佩又是担忧,当下由小军夫妇带路,冒着山路夜雨来到蛇庙。他们远远便见到凌泉与这怪物生死相搏,索性来的及时,没有酿成悲剧。
倪小军夫妇吓得呆了,一个大喊凌仙女,一个大呼凌姐姐,将手上打的油伞往地上一扔,飞也似赶来。
光面怪物右手被张尘砍断,左手被陈空踏住。心口插着凌泉的那把长剑,更是致命之伤。不一会儿,便晃晃悠悠跌倒在暴雨积成水坑里。
小茴将凌泉牢牢抱住,搀扶到一旁的屋檐下避雨。见她肩膀上插着那怪物的手爪,不禁骇然而呼。
倪小军憨道:“这小伙子上次被俺们打跑这次咋又来呢?奇了怪了,上次他还只比俺高一点,这次咋一下子长那么高了。”
凌泉忍痛道:“小军你说什么,你也觉得这妖邪更高了么?”倪小军点了点头,道:“是呀,上次他只比俺高两个头,这次可比两个俺还高了!”
凌泉面容焦躁,自言自语道:“果真如此么,这便糟了。”说着对张尘和陈空万了万福,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她虽是重伤虚浮却仍是行为得体,举止端庄。倪小军瞧得入神,痴痴得看着她,直到被小茴掴了两掌。
陈空笑着对凌泉说:“姑娘你快别说话了,那狗爪还插在你身上呢,我们两个分别是李觉明一号和李觉明二号。”
张尘知他要成全李紫苑的一番苦心,也不答话。伸手在凌泉肩头轻点几下,小心翼翼将那手爪提了出来。
凌泉疼得几乎晕厥,只是咬牙忍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未曾流下。小茴却早已嚎啕大哭起来,倪小军皱眉道:“老婆啊,人家凌姑娘如此美貌,哭起来才是梨花带雨让我这种大老爷们心疼,你哭又算什么,东施效颦,真是东施效颦啊!”
小茴双眼冒火,向着倪小军追打起来,凌泉被他们弄得展颜一笑,那笑容一时衬得山间花草黯然失色。
张尘见她创口伤势极重,不觉皱起了眉头。突然见她脸上有了点点光彩,恰如雨后芙蓉,心中禁不住微微一怔。抬头望了望天,见大雨已歇,天空渐渐亮了起来,原来已是清晨。
凌泉在张尘注视下不由得羞涩起来,不敢与之对视,也佯装看了看天。但见破晓已至,经过一夜的担惊受怕,殊死搏杀,终于还是保全住了那些孩子。
她不由得鼻子一酸,便想嚎啕大哭,把近日来的害怕和委屈尽数释放出来。然而她只是把百感千绪化为一个灿烂的笑容。
满头是伤的倪小军再次对着凌泉瞧得呆了,张尘也被这个极美的笑容感染,嘴角也微微上扬起来。
只有陈空毫不留恋这天香国色,蹲在那光面怪物的尸首旁,用伞尖戳它圆溜溜的头,玩的不亦乐乎。
陈空逗弄了一会,道:“哎,我说小军啊,你有没有文化啊,这怪物是近几年恶名昭彰的瘦长影子,什么带头套没面孔的小伙子,害我费解了半天。”
凌泉闻言不由得俏脸一红,心想:“原来这怪物俗称瘦长影子,啊呀,我也没有想到。”
她看着陈空嬉皮笑脸的表情,觉得越看越是熟悉,脱口而出:“啊哟!你就是我在山路上碰到的给我符纸的僧人。要好好谢谢你了,托你的福,救了那么多孩子的命。”
陈空笑道:“哎,不用那么客气,这符纸也不是我的,听空门的狗和尚们说,这是空门的镇派之宝,传了几千年了,我离开空门时把他顺手窃了出来,你们看我干嘛,修行人的事,算窃不算偷。这符纸既然那么有用,还不快还给我。”
凌泉从没接触过陈空这等样人,不知回答什么为妙。
张尘心中却想:“你称呼空门的恶僧为狗和尚,狗又哪里惹到你了。”
陈空又伸脚踢了踢那怪物,皱眉道:“只是这瘦长影子的传闻,都在西方比较多。怎么会到我们这儿来了?这弥山可真是奇怪,又是目竞又是瘦长影子的,别到时候再来点河童什么的就有趣了。听说河童爱吃人**,小军你可要当心了。”
凌泉也颇为愁眉不展,她道:“李……李觉明大师,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瘦长影子我第一次见他,他还没这么长。哪只几次照面以来,他越来越高大,力量也越来越强,这次我几乎……几乎被他杀了。”
小茴也插口道:“是呀,上次我们三个随意便将它打发了,想不到这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