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之中,不论武功还是法术,只靠师传的话,定是一代不如一代,这是一向的铁因为师父教授徒弟时,不免藏着几手绝学不教,如此一代代传承下来,直到现代,博大精深的玄学和武术终于只剩了皮毛。此时弥山之巅修士虽多,但也就比普通人扛打一点,陈空的薄剑舞将起来,一般的血肉横飞。陈空的剑法是自悟而成,此刻当真是虎入羊群,杀的昏天黑地。之前犀照阳炎搏杀时的鲜血刚刚干涸,现在又洒满一抹抹艳色。
菩提道人瞧出关窍,大声道:“诸位赶紧退后,各大派的掌门呢?别尽让门人上前,他们不是陈空的对手!”他说着做出了表率,一招“纵云梯”跃过众人,落在陈空面前,太极剑团团一转,将陈空的杀招尽数挡住。他将裸露在外的臂膀一挥,对左右道:“你们快退下!”他见已有十余人尸横遍地,不由得大怒,吼道:“陈空!你好残忍!”陈空边打边道:“怎么?我要被你们杀了,才不算残忍么?”
菩提道人比之众人虽高出一辈,但也未得他师父的真传。太极剑法穷究宇宙的剑意,他只发挥出了十之一二。陈空正想将他双臂卸去以践前言,忽又心生不忍,菩提道人趁机连滚带爬的躲开,叫道:“其他掌门呢?一起上啊!难道只有我太极门有种么?”
他没喊得动其他掌门人,但他太极门的弟子们纷纷围了过来,将他护在中心。
陈空一伸拇指,赞道:“太极门个个忠义!今日我不伤你们一人!”
割鼻长老见陈空破誓用剑,大发神威,不禁想起十余年前的阳炎山来,吓得筛糠似的发抖。他叫道:“前面谁说用鬼伏术打中了陈空?后文呢?后文呢?赶紧绞杀他呀!”施术者正随着人群时退时进,闻言应道:“是,黄掌门。”
陈空突然一哆嗦,两只苍白的手围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寒冰一样冰冷。十指像是十条毒蛇,渐渐收紧。陈空能感觉到女鬼的脸蹭在自己的后脑上,几乎将他的肌肉冻僵。女鬼的双手开始紧掐,陈空呼吸急促起来。他忽然左肋一痛,一把武士刀刺入了他的身体。陈空一把握住刀刃,奋力让它不再推进。但他呼吸渐渐困难起来,只觉天旋地转,他转头看向张尘,满是他冷漠的眼神。
人群忽然裂开一个大缝,像是被一把无形而巨大的剑劈开一般。一点红在裂缝中跳动,像是不屈的火。
再一定神,愁云已经从人群中闪了出来,他足不点地,从袋中掏出一张符纸,平平飞出,贴在了女鬼额上。
愁云怒道:“还不滚!”,他手结镇魔印,一击“推手”,打在女鬼脸上。女鬼尖声大作,被击飞在半空之中。陈空大口的呼吸着,脖子上被勒出两个漆黑的手印。
愁云急道:“师哥,还好我及时赶到了……不然……”,陈空和他背对着背,各自出剑抵挡敌人,陈空道:“钱律呢?这家伙不会死了吧?”,愁云道:“还没有,反正他有姓赵的照顾就行。生死有命,且让他去。”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臭味,和血腥气不同,似乎是粪尿的臭味。陈空干呕了几下,又帮愁云挡了几剑,皱眉道:“愁云,你shī_jìn了?”愁云俊脸通红,怒道:“师哥,你脑子没毛病吧?”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阵虎啸鹰啼,愁云冲出的裂缝越扩越大,人群几乎像是潮水般四散奔逃。三只吊睛白额大虎,争抢着一位空门弟子,从人群中跃出。那弟子瞬间被撕成了三半。几只黑熊紧随其后,它们人立起来,一掌就把附近武人拍得脑浆溅出。正是巫医去而复返。那粪尿臭味便是他召来的野兽所发。
肖火龙,火宝侯,路易斯,艾利克斯等人俱都赶了过来,他们对陈空相视而笑,但想起今日之凶险,不禁又踹踹不安起来。
路易斯叫道:“我就知道你宁折不弯,不会让黄未豪得逞的,有种!钱掌门现在由赵堂主护送着,我们冲杀一阵,也护你逃离此地。”
陈空心中一阵感激,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万一你们有什么损伤,我可对你们不起了。”路易斯笑道:“那等你逃离此处之后,慢慢还这份情吧!”
陈空有了强援,顿时精神大震,他出招实在太快,只见剑光一闪,便有人倒地不起。在场不少人有心窥得天授剑法的奥秘,但陈空出招如此迅捷,自是瞧不出任何端倪,只是希望这收割性命的剑光离自己越远越好。
一条血路很快被众人杀开,割鼻长老又惊又急,终于按捺不住,大吼一声冲入了战团。他怕极了陈空,又素知愁云的厉害,于是扑向武功最弱的艾利克斯。
艾利克斯是堂主赵星落的副手,在阳炎里和割鼻长老地位悬殊,一向惧怕于他。此时见他橘皮狰狞,深孔无鼻的可怖模样,吓得肝胆俱裂,根本未曾考虑抵抗和逃跑。割鼻长老熟练鹰爪功夫,只一扣便扣住了艾利克斯的喉咙。艾利克斯骇的大叫:“我滴老天爷哎!e。”
陈空领着众人正在厮杀,听到这蹩脚的英语,便知艾利克斯有了变故,他回头叫道::“田狗剩你怎么了?”
割鼻长老怪叫道:“怎么了?当然是落入老夫手里了!”
陈空对其他人道:“你们先走,我去救他回来。”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好不容易杀开的血路重又被人群堵上。
陈空这方虽然仅廖廖数人,但巫医的兽群实是强悍绝伦,且仍有鸟兽不断涌来,一时胜负难分。
陈空向割鼻长老奔去,红影一晃,愁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