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卷者阿,飘风自南......”切切悲歌,余音袅袅,众人亦被凄美歌声感动,一时竟无人说话。
待得周云行稍稍平静下来,水东方才上前扶住他:“大哥,我历史学得不好,你这周穆王,西王母啊盛姬什么的到底怎么回事?”
周云行苦笑一声:“周穆王已成往事,世间只剩周云行。当年西游,得天帝旨意,游昆仑之丘,观黄帝之宫,升舂山之北,赏帝之悬圃。后蒙王母眷恋,共醉瑶池之上,铭刻弇山之石。西王母龙血凤髓,鹓动鸾飞,华贵优美,率真直爽,于我情意绵长,两相愉悦。只是弇山路途遥远,瑶池更非我凡夫空间,而人生短暂,不可能两登仙山,以我自知之明,岂敢奢望与西王母共享绵长寿数?
“所以离开瑶池之后,我便安心做人王,四方征伐,扩大周室版图。南征蛮楚时,竟然被其核武偷袭,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虫为沙。我正欲倾力灭楚之时,东夷徐国趁机叛乱,蛮楚畏罪,与我签订城下之盟,认周为主,出兵助我灭徐。东夷小国纷纷归顺,周室一时鼎盛无双。
“恰在此时,偶遇盛姬,美妙年华,倾城绝色,性柔品正,甚慰我心,遂万般宠爱,以为将与其偕老,共度余生。岂料天有不测风云,淑人红颜薄命,未几香消玉殒,凤鸟单飞,唯余重璧之台。”
周云行一时眼圈泛红,声音哽咽,稍稍平静之后,继续说道:
“我伤心过度,乃令举国哭丧,太子王女,公侯伯男,尊卑次第,九哭祭吊,方才下葬穆陵。即使如此,思念之情日增,乃至终日涕泣,几欲命绝。葽豫劝谏于我,‘自古有死有生,岂独淑人?天子不乐,出于永思。永思有益,莫忘其新。’道理我懂,找个新人容易,可是又有谁能代替淑人盛姬?
“直到有一天,西王母突然御空造访,依旧雍容华贵,灿烂夺目,我与其在内廷两相厮守,竟然忘了盛姬之痛。可惜好景不长,西王母便要回天,临行之时,送我聚魂石,说是日夜相伴,便能聚集魂识,百年之后,她将来取,于彼国土,复活我身。
“我听得有这般神奇,便想起盛姬,要是能一起复活,岂不是成就神仙眷侣?于是日夜思念不止,一心想与其同归魂石,日久成疾,终成绝症。待得某日醒来,却发现已在王母之国,当时便有巫彭前辈在场。”
“感谢巫彭老前辈再造之恩。”周云行对巫彭再次拱手行礼,继续说道:
“在王母之国生活日久,慢慢地熟悉了其母系氏族的生活习惯,这里女子拥有高贵的地位,而男子则是其附庸,无有家庭观念,女子可以随其心意择人同居。不过人民习以为常,平等相处,彼此友爱。西王母因其地位尊贵,贡献巨大而获得全体子民的爱戴尊称为王,拥有无可比拟的号召力。
“我终究对这种女尊男卑的社会不太习惯,特别是不能接受女子能随意恩幸男人。于是我对盛姬的思念之情更加强烈,有一日找到巫彭前辈,软磨硬泡求他老人家帮我复活盛姬。巫彭前辈无奈之下,以我所描述的盛姬形象,秘密复制出一躯身体,与盛姬无二。后来还找王母要来聚魂石,想试试是否有残余盛姬神识带来,结果一无所获。
“此事终究被王母发现,很是生气,因为我私自复制女性身体,在王母之国是违法的,我被驱逐出王母之国。但是西王母对我私下留情,赠与高级科技资料,赏我玄珠,还派了护卫,并且在我有需要的时候,提供必要的帮助,最近还送来智能中子帮助提升核裂变效率。”
水东若袭如听神话,阿满哥原来还是如此痴情种子!两人深情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有情人能长相厮守,是一份如此奢侈的福气。
“满哥,你被驱逐了,巫彭师傅怎么没有?”水东问道。
巫彭呵呵一笑:“我是客人,有豁免权。”
若袭取下腰间的青鸟护符,递给周云行:“阿满哥,这是王母对你的情意,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不能随便送人的。”
周云行扬眉翘须,又露出他标志性的笑脸:“看到你我就想起了盛姬,一样的豆蔻年华,一样的倾城绝色,连个性都如此温文尔雅。所以呢,这个护符你一定要收下。就当作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当然现在水东那个已经回到王母手上了,等有机会我再去讨回来。”
若袭脸一红,左右为难。
巫咸突然一伸手,捆仙索“涮”地一下把青鸟护符卷走:“嚯嚯嚯,这玩意原来是王母护符,我倒要好好研究一下有什么妙处!居然瞒过我,放出消息。”
周云行朝巫咸拱手道:“巫咸前辈,是我将消息留在藏识片中,委托水东随你放于塔外。与若袭无关。”
巫彭也说道:“大哥,一大把年纪了,还抢徒弟东西,不好吧?”
巫咸吹胡子瞪眼睛,气呼呼地把青鸟护符还给若袭:“一只破鸟,也没什么好看,我自己去做一个。”
“大哥,弱水同化确实被锁定了。你就跟我一起走吧?”巫彭说道,“兄弟们都很想念你,巫姑也希望你过去。”
“真的?”巫咸眼光发亮,随即又暗淡下来,“这么多年,我都老得不成样子了。”
“这还不简单?大家照你年轻时最帅的样子做一个就可以了。”巫彭说道。
“嚯嚯嚯,我也是老糊涂了。”巫咸不好意思摸摸秃顶,“这些年都被弱水耽误了,这破地方确实太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