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炸锅,一方面见识了传闻中母夜叉威风,另一方面徐娇兵围张府是为沈家之事。
前些日沈家仆人上门讨要少爷,被打了出来,大家很是看了一番热闹,有人帮沈家出头,到县衙递了状子,县令接了,张家毫不理会。
出头者带沈家仆人向府台衙门去了,也不知有何结果。
大家正嫌日子太无聊,无法消暑,事情越来越大,如何不兴奋?
张善禄听闻眼前女子便是徐娇,心中苦笑,沈越行事欠稳妥,难道回去未见过他家这头未过门的母老虎?
马背上的陈寅青还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若不出意外,差事很快能完成回去复命。
张家嚣张至此,一个旁支,夺人家产,害人性命,以致引起刀兵之祸。
根本就不需要去仔细调查了。
“徐小姐,沈家公子数日前确实来过,跟老夫商议生意之事,我张家入股他的生意,数万两雪花银已送入了沈家!”张善禄知道徐娇来意,没之前那般担忧。
“他胡说!三娘子,当日你家情郎进张府前就被打出来,随后学古人负荆请罪,进了张家,众多街坊皆见着,未曾见到你家情郎出来……”人群中,一乞丐打扮的干瘦老头中气十足地喊道。
“就是,大家都见沈公子进去了,却未见着出来,沈公子多半遭了不测。”
“三娘子,策马踏平张家大院,把沈公子救出来……”
“斩草除根,沈公子多半遭了张家毒手,三娘子,踏平张家,为沈公子报仇!”
人群中看热闹的,皆不嫌事大。
事越大,茶余饭后能打发无聊日子谈论的时间也越长。
门口张善禄脸阴沉到了极点。
都是街坊邻居,平日里张家对众人也是照顾有加,没曾想,这些人在张家遇事之时,不仅没有维护,反而煽动踏平张家。
人心险恶,可见一斑。
要乖只怪张家平时行事太过低调。升斗小民都觉得张家脾气好,可欺。
特别是隐藏在人群中包藏祸心的家伙,更可恨。
这次事了,看他们还得瑟得起来不。
“这张家之前表现,应是得了消息。现在看来,张家并不得人心。”陈寅青骑在马上,周围的人,不时默默打量,倒也让出了路,使得他很快到了前面。
“闭嘴!”徐娇在马上,听到周围人煽风点火,徐娇扭头厉喝,“此乃我跟张家之事,有你等屁事啊!有本事,你们自己冲进去平了张家,随便抢点东西都够你们吃用几辈子!”
徐三娘开口,周围恬噪的人群,尽皆闭口不言。
这母夜叉惹不得,传说中那是杀人不眨眼的,饶是看起来如此漂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蛇蝎美人,或许就是这种。
除了偶尔响起的响鼻声跟马蹄轻轻踏在青石板的声音,整个场面落针可闻。
众人不怕张家,却怕敢率兵围劜张家的徐娇。
“我只知沈公子入了张家后,再也不曾出来!害了人性命,你张家以为几万两银子便能让人闭口?张家之前借着沈越调戏你家闺女,仗着势大,逼沈家写下十万两银的欠条,你家闺女可是金镶玉养的?沈家被你张家逼得家破人亡,卖房卖地,现在居然还谋害沈家唯一后人!”
徐娇严厉的声音,让张善禄无言以对。
这事情,之前倒也无甚问题,可后面接踵而来的事情表明,那完全就是一昏招。
搞得现在闺女也被人辱骂!
一边听着的陈寅青更是心惊。
很多地方造反,皆是民众活不下去,官逼民反,赵良炳弹劾张培举骄纵家人,为祸乡里。
若是暗中调查,很难查出这事情。
谁能想到,张家仅因为沈家后生欺负了闺女,便敲诈十万两雪花银,更借家中势力逼得沈家家破人亡,若沈家之人造反,夺这定海县城着实容易。江南若乱了,大明彻底完了。
好一个张家!
亏得皇上派自己前来,要是再晚些时日,因沈家之事有人造反,看那红衣女子手下装备跟精锐程度,寻常精锐募兵都是比不上,周边卫所荒废,守备松弛,火器流出,如何镇压?
饶是皇上殚精竭虑地挽救大明江山社稷,有如同张家一般仗朝中有人为非作歹的豪门,大明哪里还救得过来!
“徐娇,休得在此胡言!”老管家听不下去了,老爷尚未开口,便颤巍巍地指着徐娇厉声喝道。
“胡言?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徐娇冷冷地问道,随后“呛”地一声,抽出了腰上悬挂的利剑,剑指张家大门。
“不管沈越是死是活,今日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沈越死了,你整个张家就准备替他陪葬吧!”
“唰唰唰……”其余马背上的骑士,尽皆抽出腰间钢刀。
刀尖遥指张家大门,胯下战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马前蹄不时刨着地面。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见形势急转,眼见要动手了,主动向着两边让开。
要是一不留神被马踩了或误伤,吃亏的是他们自己。
看热闹的原则是不能让自己被影响。
“徐小姐息怒。沈公子真的从张家离开了,并未被我张家之人谋害。”张善禄遇到徐娇这样的女人,也是头大。“还请徐小姐进屋谈。”
现在根本无法拿出沈越离去的证据,即使拿出,对方也不会相信。
除非他同意让徐娇进张家找寻沈越,找不到,对方会说沈越被张家谋害。
何况根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