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更多的武装力量。一总民壮不够,无法保护以后扩大的船队以及我们在龙山所的产业不受侵犯!”沈越认真道,“大人成了指挥使,下官自然能有更多队伍,各种军械也能合理合法获得。”
徐耀宗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让他更惶恐的想法——沈越要造反!
脸色顿时变得更黑。
换成任何人,面对如此直白的说法,都会如此想。
沈越原本只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人,几十年社会阅历,以及在体制内混了多年,对人的心理,很了解。
徐耀宗会认为他造反,也属正常。他们很难理解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就没有安全感,闯贼要入京城,建奴更要入关席卷天下。
拥有足够的武装力量,才能让太平盛世成长的沈越在这明末觉得安全。
指望别人保护?
大明末期,可没有!
投靠建奴,脑袋上留着一条尾巴,见着满族人就下跪,口称奴才?沈越自问做不到的。
闯贼李自成?那入了北京城,40天就主动逃离,祸害了整个首都的货?比建奴都不靠谱。
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
“大人,海上贸易,先期规模小,倒无甚问题。无论北上东洋,朝鲜;还是东去琉球台湾,南下南洋的贸易,皆被红毛鬼及郑氏把持。红毛鬼遇着小船队,强行贸易,否则直接劫掠;郑氏对每艘船收三千两银子保护费,不交,直接冒充海匪劫掠……”沈越说道,“至于造反,这么点人,何以面对大明百万之师?”
沈越从不把大明朝廷当回事。
实力不够,连搞点小生意都小心翼翼,自然不会想造反之事。
挖朝廷墙角,建立保护自己的势力,他正在做。
若朝廷逼得他造反,他还真就敢反了,大明官军,有战斗力的都在九边重镇抵御建奴野猪皮,否则,也不会让各路反贼做大。
“你真不是想谋反?”徐耀宗相信沈越的说法,脸上神色稍有恢复。
不是造反就好说。
“造反,北方更合适,天灾不断,官员贪婪无度,百姓活不下去,有人带头,轻易能拉扯起队伍。江南即使税赋重,摊派多,百姓尚还能果腹,要他们造反不容易。何况江南乃是朝廷钱粮主要来源,一旦有事,朝廷自会大力镇压!郑芝龙手下数万人,不是最终也被招安了么。”沈越说得合情合理。
打消徐耀宗的顾虑,才能让他按自己想法行事。先期利益绑定,逐渐让徐耀宗跟他彻底绑在一条船上。
就连张家,也是如此。
“两总民壮,倒无问题,只要民壮归卫指挥,无需卫出钱粮。现如今红毛鬼时有出现,海防堪忧……观海卫新建两总民壮,皆给龙山所,娇儿手下一总,你一总……军械武器等,你们自己想办法。”徐耀宗倒也不再去纠结。
甚至不再谈当指挥使的事。
“大人,观海卫拖欠军饷,也无银子生产军械,军匠多。两总民壮所需军械银子,咱自己出,由观海卫提供材料,军匠制造,孙不仁能同意否?”沈越问道。
徐耀宗点头,然后摇头,“最多只能一总民壮所需军械。”
“看来,剩下一总,只能从定海卫想办法了。”沈越皱眉说道。
“定海后千户所千户冯震家大儿子是你二姐夫,若要找定海卫指挥使,可由他从中牵线。”徐耀宗是懒得去管这些事情。“弗朗机人,交由你全权负责,若他们上岸作了乱,到时候你自己承担后果!”
说完后,也不管时间早晚,直接让沈越滚蛋。
回到房间,丁香尚未睡下,徐耀宗把事情详细告诉了丁香,想要听听媳妇儿的建议。
沈越越来越让徐耀宗忧心,害怕某一天徐家就被这小子给坑了。
“先观察一段时间,暂时不急着让娇儿跟他完婚。”想了一阵子,丁香也是拿不定主意。
徐娇嫁入沈家,若沈越造反,整个徐家都得受到牵连。
“如此甚好!”徐耀宗本就不太情愿把闺女加入沈家,自然无异议。
沈越说服徐耀宗,口干舌燥。
两总民壮编制,他只能得一总,其余一总则是在徐娇手中,回去的路上,沈越在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把徐娇给骗上床睡了,那样两总民壮交由徐娇,沈越也不介意。
暗骂自己无耻,内心龌龊,徐娇那样对自己,却还如此想,沈越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一边策马跟随的沈七纳闷不已,才回了沈家。
倒也没了心思胡天黑地,倒在床上便沉沉睡下。
一夜无话,次日大早,沈越便在一脸幽怨的月儿服侍下起床,让月儿把那套自己如同儿戏般得到的正六品圆领青色官袍穿上,更是戴上了乌纱帽。
“少爷,您穿官服,真好看!”沈越穿戴整齐后,以自己是武官为借口拒绝了月儿给他擦粉,月儿在一边看得眼神迷离。
“别发春了,等以后少爷升了官,给你弄身诰命夫人的官服你自己穿着去!”沈越说道。
月儿脸上刚浮现出喜色,旋即暗淡了下来,“婢子只是一个妾,哪能得了诰命?”
大明惯制,女性诰封,需官员职五品以上,且明媒正娶之正妻。再嫁的寡妇、倡优、婢妾则不得封赠,正妻亡,妾不得立为妻。
如此一来,无论如何,月儿都不可能获得朝廷诰封,当那诰命夫人。
“有何不能?你自放心,爷敢许诺,断然不会哄了你!”沈越看历史小说,皇帝没得赏了,动不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