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的破空声刚响起,数名黑衣大汉在箭响的瞬间便倒了下去。
箭无虚发!
围着锦衣卫跟罗成的黑衣汉子被羽箭射出一个大大的空隙。
满身伤痕的锦衣卫统领一刀挡住旁边向他砍来的两把刀,另外一只手拖着罗成便向着前面窜去。
剩下的一名锦衣卫刚转身,背上便被三把刀同时刺穿……
“兄弟!”锦衣卫统领听到后面的惨叫,伤心欲绝,咬牙用受伤的左手提起罗成向着已经到了不到两丈远的吴浩等人丢过去,也不顾身上伤痕累累,血流如注,挥舞着手中的绣春刀,转身杀将过去。
三名黑衣汉子捅入那名锦衣卫身体的刀还未抽出,便见到眼前一个人影扑来,然后看着眼前景象从前面转变到天空,夕阳的残关居然变得朦胧,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锦衣卫统领一刀砍掉了三人脑袋,浑身浴血的他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吓得周围黑衣汉子不敢上前。
“救他!”刚刚接到被扔过来的钦差的吴浩见这锦衣卫汉子凶猛,生出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不忍他就这样死去,对着后面再次弯弓搭箭的弓手下达命令。
“嗖!”“嗖!”“嗖!”
又是几声羽箭破空的声音,几名在首领命令下向街道中间如修罗一般屹立,浑身伤口依然面不改色的锦衣卫扑去的黑衣汉子,手中的刀即将靠近黑衣汉子的时候,尽皆被弓箭射死。
“来两人,保护钦差大人,其余人跟我杀上去!”吴浩舔了舔嘴唇,把手中裤裆处已经湿润的钦差扶着站起,随后对身边人说道。“弓手支援!”
“头儿,老爷可是只说救出钦差!”一名手下说道。
吴浩看都没看他,便挥刀杀将上去。
其他人无奈,只能跟着杀将上去,后面的弓箭手不断地向着前面的黑衣人射箭,还不等刀手杀拢,又有几人倒下。
“风紧,扯呼!”黑衣人统领见杀将出来的队伍弓手几乎箭无虚发,只三轮射箭,便倒下十多名手下,加上锦衣卫杀的人,手下不足二十人,哪里还敢留下。
他刚一下令撤退,本就被吓破胆的黑衣汉子一瞬间便向着街道旁边的巷子钻去,街道上,除了留下三十多具尸体,再无一人!
“撤!”吴浩一脸惋惜。
手中鬼头刀尚未见血呢!
在黑衣人撤走的一瞬间,站在街头傲然而立的锦衣卫统领终于支撑不住倒下去了。
“好汉子!”吴浩对于英雄豪杰最是敬佩,也不管这汉子身上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更不管是否还有救,抱起他就向着张家大院跑去。
其他人见状,围着钦差罗成紧张地注视着四周,快速撤离。
天空被残阳染红,眼看即将陷入黑暗之中。
一直站在县衙的赵嘉玉不时听取各个小队首领的汇报,看着县衙,准备走的时候,让手下把整个县衙一把火给烧了。
县城里面,除了戒备森严的张家,其他富贵人家,尽皆遭到了抢劫。
“王家那边,也快要动手了吧?”赵嘉玉看着漫天的红云,如同定海县城的鲜血一般,淡淡地说道。
“少爷,按照计划,那边已经动手了。咱们此刻赶回去,刚好可以上船一起离开……”一名手下汇报。
“也不知道赵五有没有把我的银子都搬出来……”赵嘉玉一脸厉色。
手下不知如何接话。
“报!”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衣人统领满脸慌张地冲入县衙。
“何事?难不成钦差逃了?”赵嘉玉看到来人,脸色陡然一变。
“少爷,钦差被张家护院家丁救入了张家大院!他家家丁人数众多,杀了咱们三十多名兄弟……”统领急切地汇报。
他不敢说锦衣卫太过凶悍,调集了四分之一的人手对付只有五名锦衣卫保护的钦差,结果被人家杀得尸横遍野。
“废物!”赵嘉玉气得快要跳脚,“本来准备放张家一马,来人,给我点齐人马,屠了张家!”
赵嘉玉本身就想要劫掠张家,张家作为宁波府首富,银窖中的银子定然不会少。
“少爷,张家守卫森严,如果无法快速拿下,将会影响离港……一旦穿山后千户所冯震人马杀来……”手下急切地说道。
“他们如何能得到消息?”赵嘉玉冷冷地说道。
穿山后千户所距离这边十多里,即使得到了消息,尽皆是步兵,哪里能短时间过来。
不顾手下阻拦,赵嘉玉开始集合队伍,要准备攻入张家劫掠。
定海县城东郊,靠海不到两里的地方,有着一处庞大宅院,占地数十亩,门口牌匾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王府”!
宁波府除张家之外的第二富户。
王府之外数里,便是吴家湾。
黄昏时分,王家院里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庆贺五十余岁的王员外纳第十三房小妾。
前来道贺之人,非是看在王员外的面子上,而是王员外的远房叔叔,当今朝廷吏部尚书王永光!
而在王家旁边不远处的树林里面,上百穿着黑色短卦,手握钢刀的汉子正在静静地等待着日落……
“噼里啪啦……”
吉时已到,王家宅院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时间到,悄悄接近!”听闻鞭炮声,一名皮肤黝黑的黑衣汉子站了起来,低声说道。
上百人的队伍,弯着腰,悄无声息地接近着喧闹不已的王家大院。
“来人啊,海匪上岸了……”原本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