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点意外,两军一触之下,便是近乎一边倒的局面。鲜卑人迎着匈奴大军冲上去,然后被轻松地压迫回去。
马蹄急奔,鲜卑人冲锋的速度不算慢,但一遇上匈奴人。就如鸡蛋撞上石头一般,整个军势很明显一滞。相持不过两刻多钟,鲜卑人便有不支的迹象。
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此时的匈奴军都完胜鲜卑人。鲜卑军中不乏英勇将领与热血壮士,他们有竭力拼杀抗击,步度根抛开了恐惧与荣辱,彻底放开了亲自持刀与匈奴人厮杀。
他身边的三千亲卫骑士算是鲜卑军中最有战力的了。步度根甘冒锋矢,亲历拼杀,确也激起来鲜卑军士气,一些贵族“颇为卖力”。
但巨大的实力差距摆在那儿,非一时血勇所能弥补,没有一击即溃,能坚持近半个时辰,已经足够让刘渊高看一眼了。
一万侍卫亲军还稳稳地护卫在刘渊身旁,刘渊此时没有一点将其派出的意思。在前进攻的乃是匈奴其余诸部将士、汉骑、鲜卑、羯、羌仆从军,纵观全场,激战正烈,冲锋正急。
士气又盛,人数又众,将士又勇,扛了半个多时辰,鲜卑人顶不住了。一直跟随步度根拼杀在前的鲜卑“精锐”已然消耗殆尽,而匈奴军上下,依旧攻势如潮,侵攻愈急,战意高涨。
须卜赤弇、贺兰当阜于最前线指挥,逮着鲜卑军阵的漏洞不断紧逼。其余匈奴贵族将领也都领着部众不断冲击敌阵,这回刘渊没有想要一下子凿穿敌军军阵,他就要以这种压迫式的打法,一路平推过去,将鲜卑人打入深渊。
王德、轲比能,乃至别落的檀柘等首领也都积极地攻杀在前,激情高昂,想要以鲜血铸就自己的功劳。
终于扛不住了,从第一名鲜卑士卒逃散开始,没过一会儿,整支鲜卑军便彻底崩溃了,兵败如山倒,如是而已。
大势已去,鲜卑将士逃的逃,降的降,已经彻底陷入崩乱。只有步度根依旧坚持着,似是看开了一般,神色淡然,只是手中的战刀握得更紧了。
“单于!挡不住了,快走吧!”这么多年,还是收买了不少人的,到此时,还有亲信将领对步度根劝道。
环视四周,步度根苦笑一声:“逃?本单于又能逃到哪儿去?鲜卑完了,你们逃命,抑或降了吧!本单于,不能丢了檀石槐的脸,不能丢我鲜卑王族的脸!”
此时,步度根已然心存死志向。没有听他的,亲信首领赶忙带人架着步度根,不顾其挣扎,就往后撤去。
另外一边,砍杀死一名鲜卑士卒,轲比能面前尽是逃散或投降的鲜卑人。叹了口气,终归是鲜卑部民,他也无继续杀戮的yù_wàng。带人越过那些没有什么“威胁”的鲜卑将士,朝前奔去。
前番厮杀之时,注意力一直都有放在步度根这边。远远地见到步度根那边的动作,轲比能顿时眼前一亮,对身边的苴罗侯道:“苴罗侯,带人跟我走,这擒王大功,我一定要拿到手!”
说完,便领着两千鲜卑仆从军,快速朝步度根一行人逃离方向追去。
大局已定,一直于后观察着战场形式的刘渊,还是松了一口气。鲜卑这几万羸弱之军,并补足为惧,但刘渊可不会因此掉以轻心。就算数万只绵羊,拿着武器,一旦反扑,也会造成不小的威胁,不得不防。将最精锐的侍卫亲军留做预备军压阵,就是为了以防外一,即使有些意外,也能随手镇压。
“从今之后,草原上唯一的霸主,只有我匈奴了!”刘渊眼神微眯,得意道。
“恭喜大单于!”此言一落,周围的侍卫军贵族将领们,一齐恭贺。
倒是身边的仆固怀荌,面有不爽。刘渊轻笑问道:“怀荌,我大军将胜,定鼎北域,你何故如此不豫?”
被刘渊这么一问,仆固怀荌赶紧换了张脸,露出一口白牙:“臣只是没想到,鲜卑人如此不堪,我侍卫军将士北上这一路,竟无勇武之地。”
咂了咂嘴,仆固怀荌颇为可惜的样子,临了瞥了另外一侧的万俟槿,见其冷硬着一张脸,心中冷哼一下。
见二人的状态,刘渊突然心生郁郁,二将较劲,他于暗中有所推动。存着让互相激励的心思,但如今,刘渊有些担心他们做得过了,得预防。刘渊心思转地很远,脸上笑容更盛,“呵呵”笑了两声。
望向远处,匈奴大军已经在收尾了。四万多鲜卑军,直接投降了一半多,死伤倒不是许多,匈奴大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鲜卑最后的防御力量解决,弹汗山,即将被刘渊踏在脚下。
正想再说点什么,从后边奔来一队匈奴战士,吸引了刘渊注意力。是刘渊布在后边的哨骑,每每出征作战,刘渊都会对周边方圆百里的范围内广布斥候,布控四方。
“何事?”刘渊出声问道。
“启禀大单于,南方七十里外,有一支三万余人的军队,正向弹汗山靠来。是乌桓人!”
“乌桓人?”刘渊闻言一愣,稍一思索,随即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自己北征鲜卑,这乌桓人也来凑热闹,想要捡便宜?
哼哼两声,直接大声发命:“传令,以须卜赤弇总领大军,清理残余鲜卑军队,占领鲜卑王庭,控制鲜卑部民!”
而后看向身边的仆固怀荌,冷声道:“你不是觉得此战无用武之地嘛,那就跟我去见识见识乌桓人!”
“诺!”脸上满是雀跃的表情,仆固怀荌嘿嘿一笑。
刘渊直接策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