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叛军与乌桓人合军驻于石门,紧守城邑,避不出战,摆明了是存着让我们攻城,消耗我军兵力的心思。数度攻城,皆无功而返,相持下去,于我军无甚益处,我们得思破局之法啊!”跟在公孙瓒身侧,一中年文士脸色凝重对其道。
关靖,三十岁上下,头戴进贤冠,白面长须,十分英俊,风度翩翩。随着公孙瓒封侯拜将,破叛军,击胡骑,威震边疆,在幽州威望剧增,不少人才主动投效,纳诚效忠。
关靖便是其中的代表,为公孙瓒所信幸,拜为军中从事。像后世公孙瓒集团的高层将领,田楷、单经、严纲等将,也慕名效忠,皆授以司马、军侯之职。
再加上渐渐被公孙瓒掌控的公孙氏,不少公孙氏的人才也充斥于公孙军中,这个时候的公孙瓒,根基已成。
汉军三万,与叛军相持于石门。叛军虽人数众多,但战力不济,若不是有乌桓人支持,早被公孙瓒拿下。几番交战之后,龟缩于城池之中,汉军围城强攻,未果,死伤不小。
眼见着暮秋将过,战事再迁延下去,入冬之后,怕是更不好打了。在公孙瓒手下,有成为首席谋士的趋势,关靖出谋划策自是积极。对战事的发展,关靖心中忧虑,故出言提醒。
“先生不必担忧!”闻关靖之言,公孙瓒神色之间却是轻松地很,带着些不屑道:“城中叛军不足为惧,其可恃者不过那一万多乌桓骑军罢了。但丘力居这胡族匹夫,舍不得那些许财物,放弃了乌桓铁骑的优势,竟与叛军退守石门。若是野战,本将还忌惮他三分。但论这城战步战,我汉军怕过谁?”
“主公心中有数便好。”观公孙瓒成竹在胸的模样,关靖为其所感染,不由好奇问道:“莫非主公已有破敌之法?”
公孙瓒淡淡一笑:“前面数次尝试攻城,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城中守军布置,防御能力本将也大致摸清楚了。再困他一段时间,就凭那数万乌合之众与不善守城的乌桓军,能在我三万强军面前守住这撮尔小城!一旦其露出破绽,我军全力出击,破城灭贼不在话下!”
“公孙范、单经、严纲、田楷,你四人各据一门,继续深沟高垒,避战。严防出城突围,将叛军与乌桓人给我困死于城中,不可懈怠,放走了一人,本将拿汝等是问!”
“诺!”
公孙瓒这边自信满满,城中的叛军形势可不乐观。被汉军围城日久,不见动作,军心有所动摇,二张可是愁坏了。
丘力居也是懊丧不已,进城之后,他就后悔了。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到底犯了怎样一个昏招,乌桓骑军之长,在攻不在守,守城哪里是乌桓士卒所在行的。主动入瓮,困守孤城,以己之短,应敌之长,回过味来的丘力居肠子都快悔青了。
石门地狭城小,女墙低矮破旧,同四万多叛军一齐挤在城中,滋味可不好受。前些时日汉军的“猛攻”更是让丘力居心情沉到了谷底。守城这事,还真不是乌桓士卒所擅长的,仅守南门,就抵抗地颇为艰难,死伤不少,令丘力居心疼不已,这还是在汉军为尽全力的情况下。
“若是带上蹋顿,有他提醒,我也不至于犯此失误!”丘力居语气中满满都是悔意。若是在野外,上万乌桓铁骑游离在外,所造成的威胁可是巨大的。那样,公孙瓒也不敢如此时这般肆无忌惮地围城困贼。
“大人,我们得想法应对啊,我万余乌桓勇士,被围在这小城之中,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太过憋屈了!”难楼恨恨道。
时间缓缓流逝,公孙瓒不慌不忙,继续困敌于城,严守四门。天气渐凉,来自后方的军需物资源源不断运输至前线,有幽州诸郡的支持,围城汉军很安逸,士气不断提升。
与之相比,城中敌军可难过得多。从幽冀二地劫掠了不少粮食,但被公孙瓒一路纠缠交战,丢失了不少。城中数万人的人吃马嚼,到如今,也有些无力为继了。士气低落,粮草不继,援军,连求救信使都派不出去,从哪儿来……
城中叛军等人自然不甘坐以待毙,丘力居牵头,以乌桓骑军为主,二张领军辅之,出城攻击,欲突围遁逃。
但石门四门,壕深沟宽,拒马严密,栅栏林立。汉军躲在后方,只以弓弩箭矢击之,送死般地冲锋几波,承受不了那巨大的伤亡,将士却步,无奈归城。
不死心,又尝试夜袭,初见成效,但随即便被反应过来的汉军逼回,公孙瓒亲自上阵指挥,生生击碎敌军突围而出的美梦。
这个时候的公孙瓒,果敢狠决,治军严明,手下军士对他的军令不敢有丝毫懈怠。在汉军上下严防死守之下,付出了偌大的损失,城中叛军终不得脱身,士气愈见低落。
“城中炊烟有两日未升起了吧!”伫立寨楼之上,远眺石门小城,公孙瓒含笑道。
关靖一听,眼神一亮,当即禀道:“回主公,前些日子城中炊火便已稀少,到现在更无炊烟升起,围城经月,只怕城中敌军已然粮尽了!”
“战机已到!”公孙瓒哈哈一笑:“传令三军,再等两日,我们便发起总攻,一举破城,擒杀张举、张纯!”
“若是敌军诡计,诱我攻城呢?”
“到此时,就算其有诡计,凭我汉军实力,一力破之便是!”
“主公豪情,属下深表钦佩!”
过两日,日出之时,沉寂已久的汉军大动,拔栏起栅,铺盖于壕沟之上。随着公孙瓒一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