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大小将校皆以功论赏,厮杀军士,由须卜赤弇报备军功,容后封赏。将士们为孤血战,力克强敌,保三辅安宁,护孤王统治。孤,自当厚待之!”
“大王英明,前方战士闻此消息,必对夏王感恩戴德,奋勇杀敌!”底下的段凌闻言,立刻拱手道。
刘渊不置回应,转头唤道:“德祖!”
“嗯?”骤闻声,杨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身形一振,不敢怠慢,赶紧答道:“臣在,不知大王有何吩咐?”
刘渊打量着这个杨氏嫡子,少年俊杰,面露莫名之色,缓缓道:“德祖可愿为孤之使者,前往前线传诏,替孤犒赏大军?”
闻令,杨修有些愣住了,代表夏王犒军,妥妥的钦差大臣啊,刘渊竟然会派自己去。一时间摸不着头绪,但杨修还是立刻回道:“臣愿往!”
前面杨修还在艳羡段凌,这一刻,他也为旁边的伏德所羡慕了。
“你休养一日,便回军去!”刘渊对段凌吩咐道,看向杨修:“你就与段凌一道!”
“诺!”
……
“臣等参见大王!”李儒与贾诩联袂入殿,持礼拜道。
“二位来了,快免礼!”刘渊还是一身单衣,颇为爽快地令二人免了那虚礼。
起身入座,李儒立刻眉飞色舞,向刘渊贺道:“恭喜大王!”
很明显,二人也已经得知陈仓大捷的消息了,神色之间,轻松极了。此前扶风糜烂,三辅受累,关中有变,二人与刘渊商议过不止一次。
长安这边不管如何应对治下乱象,如何弥补,都难消弭关中之危。唯有打退敌军,三辅的局势才会有稳定下来的希望。在后方做再多应变之事,都不如大败敌军的效果来得一锤定音。
一切都得看孤立无援的陈仓夏军,身处后方,不知前线情况,只知陈仓亦不妙。李儒与贾诩推演过,想要败敌,需出奇计,奇计往往代表着风险,还得看运气。
这边还在焦头烂额,前方却已传来捷报,李儒惊喜之余,却也不禁好奇,陈仓夏军是如何击败凉军的。
察觉到了李儒与贾诩的好奇心,刘渊将案上军报,传视二人。
“天意助夏啊!”过了片刻,李儒不禁发叹:“古有田单火牛阵,一战而破燕军,复齐国!今须卜大司马施火马计,解关中于险恶困境。火马之策,风险可不小,稍有不慎,敌未破而自乱阵脚。然最终胜者,仍然是我夏军,以寡敌众,此殆天命在夏,在大王啊!”
李儒这般吹捧,令刘渊有些受用,毕竟很少见李儒有如此拍过自己马屁。由此可见,前方胜利的消息带给他的激动,毕竟其此前为关中局势,消耗了诸多心力,却始终没有有效解决困厄之策。
“须卜大司马,真乃一代人杰!有此帅才,实乃大王之福,大夏之运啊!”旁边的贾诩也不禁低声叹道。
贾老狐狸在董卓麾下时便有时闻须卜赤弇之名,彼时其还在河东攻略,屡败董军。到此时,贾诩方真正接受了,这个须卜赤弇虽为胡人,却是真正的帅才。
他这个时候有些相信气运之说了,从匈奴到胡夏,北方胡族的气运似乎就是爆发了出来,才会诞生生如刘渊、须卜赤弇这样的雄主与统帅。且还有更多的非匹夫莽汉的胡人将校,如刘仇、仆固怀荌、乌樾、贺兰当阜、万俟槿等等。那么些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夏国贵族将领,此时贾诩也不敢小视。
其有预感,若是天下诸侯将之以一般的胡人头领相视,必将吃大亏!
“好了,陈仓大捷,我军大胜,固然可喜,但对整个关中来说,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沉重!”想起三辅遭到的兵灾破坏,刘渊语气低沉了下来:“就看长安城外那数万无家可归的难民,扶风竟成一片废墟,孤心里实不甘呐!”
见状,李儒心中暗叹,刘渊这又是不满足了,之前情势危急之时,其所言可是只要能逼退凉军,再大的代价也愿意付出。这边方胜,口风就变了。
不由禀道:“这胜利终究是属于大王的,只要这些人口还在,扶风终有重建的一日!”
刘渊不禁摸了摸鼻子,转变话头对李儒与贾诩道:“孤召二位,实为善后事宜!”
“马腾与韩遂虽然败归凉州,但三辅境内,仍有那些敌骑猖狂。孤自不能放任其于治下再行破坏之事!”刘渊冷声道。
见刘渊眼神不断地朝自己方向瞄,贾诩出言道:“大王,凉州主力大军都败了,其辈必不能持久,待其得知陈仓消息,必撤回,不敢久留于关中!”
刘渊眼泛寒意:“贼骑分散,孤料陈仓之战的结果还未传到其耳中,孤欲趁其未得消息之前,全出关中精骑,将之剿杀殆尽!”凉骑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泛滥,早激起了刘渊的杀心,他自不会放其轻易地撤回凉州。
与李儒对视一眼,贾诩微微摇摇头,向刘渊道:“若大王真有心剿灭之,应当尽快散播陈仓大捷的消息啊!”
“这是为何……”刘渊反问道,随即回过味来:“倒是孤愚拙了,先攻其心,再灭其军,就这么办!文优,立刻将陈仓大捷的消息广布于外,告诉三辅士民,这关中,还是孤王的!”
“诺!”
“如今须卜赤弇率军趁势西进,攻入汉阳郡,对凉州败军穷追不舍。其上报孤请求支援,文和以为如何?”刘渊目光有些闪烁问道。
“大王之意?”贾诩心有所料,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