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没,这区区少年,有些瞧不上你二位啊!”刘珝指着王双,对两名王府卫士道。
二人都是来自河套的力士,非寻常士卒,自然受不得刘珝激,冷冷瞪了“黄口小儿”王双一眼,拱手对刘珝道:“请殿下坐观!”
解下衣甲,三人劲装下场,整个场内稍稍安静了一些,所有人目光聚集在三人身上。有些人不由望了望台上的两个皇子,若有所思。
厮杀很短暂,胜利者是王双,拼着被划了一刀,快速地解决了战斗。这样的战斗,观赏性确实不足,但王双那野性的表现,令气氛更燃。
先放倒一人,根本不用留手,随着王双用力将利剑刺入一名卫士脖颈,角斗场中爆发出浓烈的欢呼,为这个陇西少年贺。
“不愧是皇兄帐下悍卒,这区区一少年,竟然如此生猛。”自己输了,死了两名卫士,刘珝面上并未有多少动容,反而好奇问道:“此人,叫什么来着?”
“王双!”刘珩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殿下!”很快王双步回高台,已然包扎过伤口,衣服上染着大量的鲜血,躬身向刘珩二人行礼。
“王双!你很不错!”刘珝呵呵轻笑两声,左手一抬:“来人,赏!”
很快有王府仆从端出一小盘,上面摆满了被串起来的乾德通宝,堆了好几层,大概有好几千钱。刘渊登基之后,彻底废除之前的币制,开矿练铜,铸乾德通宝。经过这数年的不断流通,已然成为夏国最重要的一般等价物,如今已甚少有以物易物的情况发生了。
瞥眼那些铜钱,这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王双并未有动作,看向刘珩。刘珩见状,品了口酒:“周王有赏,你就收着!”
受刘珩之意,王双这才接过,对刘珝一礼:“多谢周王殿下!”
刘珝终于笑了,与端坐的刘珩对视一下,眼中泛着冷意。
“殿下!”一名周王府管事几步上来,对刘珝耳语一番。
刘珝眼中露出点明亮的神采,侧身低语一番,转身面向刘珩:“孤还有事,就不久留了,皇兄请自便!”
说完就带人离去,临走前淡淡吩咐道:“殒命的两名卫士,给其家小,发放些抚恤!”
望着刘珝离去的背影,拾起案上小酒,一饮而尽。眼中有些犹疑,稍作沉吟,低声对左右吩咐道:“派人探听一番,刘珝,所去为何?”
“诺!”
......
刘珝此去,是得到了一个消息,有“故友”求见。凉州,马超!刘珝闻讯,自然来了兴趣,脑中回忆起当年率铁骑纵横扶风的少年将军的风姿。
威严肃穆的周王府门前,马超一人独站于此,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按理说,以他此时的身份,想要求见堂堂周王,是没有资格的,一般情况下,只怕连通报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这两年,刘珝有“礼贤下士”之风,广招门客,上访者,无论胡汉贵贱,悉数接见,倒是让他招到了不少人才。马超上门求见,府中管事稍微辨别了一番,观其气度不凡,派人通知刘珝。
周王府就在未央宫北阙中心地带,周边多为高门府第,府前倒是安静地很,甚少有人往来。门前的八名卫士,严肃而立,几乎没有瞧过马超。
马超头裹褐巾,依旧是一身锦衣,只是这衣裳不知有多久没有换过了,有些褪色。当年的锦马超,沦落到这般田地。
当年与庞德率残骑数十,回归武威,父亲马腾为韩遂袭杀,在韩遂的侵攻下,马家势力消亡。没了马腾这颗大树在上遮风挡雨,整个家族的担子便落到不到双十的马超身上。
一力担当,挡不住韩遂的进攻,放弃武威,带领寡母幼弟,与数百亲信部曲,逃往相熟的西羌部落,苦思复仇。
对于马超这个马氏余孽,韩遂自然不会放过,在东边的夏军罢兵的两年间,抽出精力不断派军征剿。
势弱马超躲在西羌部落,一待就是数年,慢慢开始为人所厌。再以其故,韩遂屡次派军攻击部落,时间一久,马超的处境就尴尬起来了。
也就近年来,修整完毕的夏军开始西进,蚕食凉州,攻杨、灭宋,带给韩遂莫大压力。在韩遂忙着迎接夏军带来的危机之时,方才有喘息的机会。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依旧跟随着马超的旧部也不过数十人。寄人篱下的滋味,终究不好受,召集众人,商议了许久,做下了投夏的决定。
带领庞德与几个兄弟,行千里路,而至长安,见到长安景气,更加下定了投夏的决心。
经过这么多年的苦难磨砺,马超也算洗尽铅华,锋芒尽敛,否则以他的脾性,怎么可能老实地在府门前安稳地等待这么久。这个时候的他,就像一柄隐藏在染尘剑鞘中的宝剑,只等出鞘的一刻。
“可是孟起!”豪华的马车停下,刘珝下得车驾,望着马超,便大步上来,颇为亲切地唤道。
看了言笑晏晏的刘珝,马超朝后退了一小步,微屈身道:“马超,见过殿下!”
背手好生打量了马超几眼,有点惊讶:“孟起这是?”显然,对马超的装扮,有些“不解”。
“落难之人,倒令殿下见笑了!”马超眼神平静,淡然道。
“也别站着了,来,随孤入府!”府门大开,说完便亲自拉着马超的手,领其入内。
王府一间小室内,美貌侍女奉上两盏茶,刘珝与马超对视而座。过了好一会儿,刘珝方含笑道:“孤还时而忆起,当年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