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哥?”
被苏建武一言道破目的,苏建林的脸色顿时涨的通红起来,眼里也快速的闪过一丝羞恼。
“行了,也别说这些了,赶紧回去给老太太处理后事吧,照你们那样折腾,她本来也就活不长了,那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舒坦。”
苏建武没理会自己这个四弟此时是什么想法。
可不得不说,失望却还是有的。
毕竟这么多年,他唯一真的当做兄弟对待的就只有老四跟老五两人,如今一个跟二哥一样,心思越发重了,而另外一个,则是接了五弟妹跟闺女去了部队随军后,便再也没出现过,仿佛整个人都消失了一样。
这人的岁数越大,想的就越多,苏建武也不是不能理解老四想要得到两个老东西留下的那点家产的心思,只可惜,他怎么也不该把老太太的死亡牵扯到自己闺女身上去!
哪怕老太太真的是自家闺女气死的,那也不能这么说他家的丫头!
没错,他苏建武就是这么护短,就是这么任性!
被苏建武一通挤兑,苏建林也待不下去了,黑着脸告辞,便匆匆回了家。
张杏花见他这幅德行,忍不住叹气道,“老四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前两天我去镇上的时候碰见他跟侯三那几个人混在一块儿打牌赌钱呢,要不是有人及时跑去告诉他们革委会的那些人来了,没准天黑都不回家!”
苏茹一听这个,顿时吃惊道,“妈妈,你说四叔在赌钱?这事儿四婶知道吗?”
前世四叔可就是因为沉迷赌博才会拖累了他自己的家人,遭人唾弃不说,还得四婶跟小堂妹也整天被那些欠债的人搞得提心吊胆的。
这一世她以为所有的走向都跟以前不同了,四叔也会安分下来种地养家,没想到居然还是跑去赌钱了!
苏建武显然也是早就清楚苏建林在外头干的那些事儿,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这么不给他脸面。
“你四婶现在还蒙在鼓里的呢!”苏建武眉头一皱,显然也觉得苏建林这么下去以后跟镇上侯三那伙人也没啥区别了,“不过这是人家的事儿,咱们也管不着,咱们跑去说多了,那小子没准还会怨上咱们呢。”
“可就看着四叔这样赌吗?”苏茹虽然也不高兴苏建林刚才的态度,可四婶对她们兄弟姐妹几个一向是不错的,过年的时候也依旧把她家当亲戚走动,平日里她做个小零嘴什么的也会特意拿过来给他们吃,苏建林这一世要是再变成一个烂赌鬼,那岂不是又要把四婶给害了吗?!
苏茹沉下脸,怎么说也是自己敬爱的长辈,她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婶跟小堂妹她们再次重复上辈子的悲剧,无论如何也得在四叔沉溺赌博之前先给四婶提个醒才行!
“回头我跟你四婶说说去。”张杏花也想起那个老实巴交的妯娌,眉头一皱,“以前咱们队上那个胡老汉就是因为好赌结果把他婆娘儿子都卖给人家了,那种赌徒简直毫无理性可言。”
“没错,四婶人那么好,我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四叔给坑了!”苏茹立马跟着说道。
四婶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村妇,还信奉者旧社会那套以夫为天的准则,前世没少帮苏建林擦屁股,连累的小堂妹嫁人都是为了给这老小子还债。
这次她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婶再次重蹈覆辙!
张杏花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回头上工的时候就跟老四媳妇说说这事儿。
要是老四以后真的变成胡老汉那样的赌徒,可就来不及了!
一家子一边说着这事儿一边吃着早饭。
等到了上工时间,张杏花就跟苏建武扛着锄头匆匆忙忙的去地里干活了。
自从邱琳死了之后,生产队里的记分员就换了个会读书写字的知青,这女知青跟陈翠走的可近了,对他们家也苛刻的不行,迟到一秒钟都要闹着扣他们的工分。
张杏花也知道这种背井离乡的小女娃一个在这偏远的山疙瘩里难做,她一个年长的人也懒得跟一个小姑娘计较,所以每次上工跟苏建武都是早早的到达。
不过现在地里的产出是越来越少,反正大家伙不管怎么样努力的干活,得到的工分都跟那些偷懒的家伙一样,有那把力气干活,还不如多攒攒,等回去打理自家的自留地呢!
张杏花以前跟苏建武倒是实诚的很,别人都在偷懒聊天的时候,他们夫妻俩还傻愣愣的闷头干活,结果一年下来分到的粮食跟别人一样多,他们也就学奸了,每天便上工边修炼,没像以前那样傻愣愣的。
“杏花,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突然,一个面容可亲的女人走过来,亲昵的叫着张杏花的名字。
张杏花一愣,看着林小丽脸上跟笑出花来似得,暗暗琢磨,她跟这女人关系好像就一般般吧?咋啥时候这么热情了?
林小丽也是嫁到东乡的女人,看上去又矮又小,不过心思却非常活络,跟东乡大多数人家关系都不错,不过以前因为一件小事跟张杏花吵过架,两人自然也就不怎么对付。
这次她突然走过来跟自己说话,张杏花还是非常惊讶的,“啥事儿?”
她挠挠头,不解的问道。
“还能有啥事儿呀!张杏花,林小丽看上你家大丫头了,想给她儿子说亲呢!”
旁边有个大嗓门的女人哈哈笑起来说道。
林小丽也笑道,“就是这样的,我看你们家丫丫今年也有十四岁了吧?差不多也可以定亲了,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