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突然发现前面有情况,两个人急忙勒住了马,放慢了速度,只见前面的小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我示意二爷他们停住,独自拔出枪,催马慢慢靠了过去,地上躺着大约有七八个人,借着月光仔细辨认,发现这些人里有几个看起来还很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不过无一例外的都已经死了。
我粗看了一眼,发现尸体都很完整,身上基本都是枪伤和匕首刺出的窟窿,确认没什么危险,招了招手,让二爷过来,他看着地上的几个人也是一皱眉,这时元梅小声的说道:“曾柔柔的人?”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我俩同时拍着大腿:“哦”了一声,我指着另外几个不认识的人说:“那这几个是军统的人了?”
:“估计是,哎,先别管他是谁,帮我下去弄把枪,没了枪跟丢了胆似得。”
我翻身下马,拨拉着尸体,从里面找出一把南部撸子,二爷嫌弃的说道:“小日本的枪不要,这玩意拿来自杀都得先擦干净上好油,找把好的。”
我无奈的继续翻找着,脚下踢开一具尸体的同时,听到下面传来一声长长的呼气声,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在尸堆中听见这个动静,纵然有二爷在身旁,依然还是吓了我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同时举枪瞄准,二爷也拔出腰里的匕首,放开缰绳,随时准备跳下来。
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其他的动静了,我壮着胆子慢慢往前挪了几步,这才看清原来死尸下面压着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上面这人中弹的时候想护住身后的人,而子弹却直接穿人而过,串了个糖葫芦。
不过下面这人的胸腔还在微弱的起伏,看来还有一口气,我赶紧把他拉出来,想问清曾柔柔的去向,结果拽到月光下一看,不禁大吸口冷气喊道:“曾柔柔!”
二爷一听也翻身从马上跳下来,走到我旁边,蹲下身看着奄奄一息的曾柔柔,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说:“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不知该用怎样一种语气去跟这个曾经的朋友,战友,甚至是为之心动过的女人说话,看见她如今的样子,心里还是泛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疼,只能咬着牙,刻意冷冷的问:“你真的是特高科的人?”
特务两个字实在难以说出口,她察觉到了这一点,点了点头说:“八爻古玉被人抢走了。”
:“谁抢的?”二爷焦急的问。
:“不知道,但不是军统的人,这人你们见过,就是放你们出来的那个年轻人。”我一下想起了当年往泔水桶里倒泔水的那个小哥。
:“快走吧,他们追来了。”二爷从地上捡起一只花口撸子,紧张的看着身后,不时的催促道,此时后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的拖沓的脚步声。
我看了看曾柔柔,她对我笑了笑说:“给我把枪,我来断后,走吧。”
:“这些人是你招起来的?”其实此刻我心里有千万个问题,但却挑了最无关紧要的问。
她点点头说:“不算成功,只起来了几个”,身后的脚步声仿佛催命锣鼓,越来越近,我把手里的匣子炮递给她,二爷拉起我朝着马走去,这时马似乎也感知到了危险,不停的打着鼻响,脚下来回踢腾着,显的焦躁不安。
正要扶鞍上马,曾柔柔轻声的:“哎”了一下,我回头看她,她说道:“保管好玉璧,会有人来找你的。”
我没答话,翻身上马,双腿一夹,早已按耐不住的马终于等到了前进的信号,奋蹄狂奔起来,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咔吧”的空枪响和一声绝望的嚎叫。
一直跑到天泛红边,才勒住马站定,三个人回头看了看雾霭笼罩的群山,心头千般滋味难以言表。
沿着小路徐徐向前,二爷笑着说道:“看不出来,你小子也挺损的。”
我长出了口气说:“上一次当还不够,哪能再上第二次,不过她说古玉被人抢走了,这话你觉的能信吗?”
:“不知道,我脑子不好使,想不出来,你说呢?”二爷问元梅。
元梅幽幽的说:“我觉的可信,不过有几点说不通,古玉是后来被抢的,她为什么一开始不想方设法的找我们拿玉璧,而是急着逃出去?八爻古玉只是钥匙,玉璧才是真正至关重要的宝藏,如此一来,岂不是本末倒置?
而且你们发现没有,几乎所有人都只要古玉,好像并不在乎玉璧的下落,难道八爻古玉上还隐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古玉的拓本已经流传了出去,只要有古玉就已经万事大吉了,没必要再为玉璧去费工夫?”
:“嗯,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对了,曾柔柔怎么会用古玉的?”她这个问题,问的我一时语塞,此时的曾柔柔已经变的越来越陌生,身上的谜团也越来越多。
二爷听出了元梅的意思问道:“你是说曾柔柔身边还有高人?”
:“很有可能,而且这人恐怕和李家有某种关系。”
:“咋的,只允许你们李家人认得古玉,别人都不行?”二爷的话里有几分嘲讽的味道。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李家人现在在明面上,如今时局这么乱,很多高人都已经或退居山林,或隐世乡野,比起他们,我们要好找的多,而且李家现在是一盘散沙,散落各处,空有一身屠龙之术,却无用武之地,一个个正急于找口饭吃,这种待价而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