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阿懋你就留下吧!两位师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云珏一副托付重任的口吻。
这一下,云懋不只私心得到了满足,还有一种肩负重任的使命感,当下站直了身子,郑重承诺道,“大哥放心!”
云珏点了点头,到现在,不放心,也只能放心了。不过,逆境使人成长,也许,这一次,对于阿懋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吧!云珏的心未能完全放下,可如今,他却已是顾不上其他许多了。
“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后面这句话,却是对着顾轻涯和闻歌说的。
闻歌笑着凑上前,拍了拍云懋的肩头,表情暧昧地朝着他挤了挤眼睛,在他耳边低声道,“把握机会,好好表现啊!”话落,便是跟在顾轻涯身后,走了。
云懋的脸却是瞬间爆红,蓦然回过头来,却见曲未浓一脸惊疑地看着他。云懋只觉得一股子烫热直窜到了耳根子,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此刻他的脸色绝对堪比那煮熟的虾子,也难怪曲师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了。
一时间,云懋只觉得又气又恼,在心里骂了闻歌一回,都怪她,什么话都敢说。
已经走了,再骂也无济于事。
云懋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岂不是要尴尬死?可是……对着曲未浓冰雪轻覆一般清凌凌的眼,他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片刻之后,他鬼使神差一般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只小巧精致的锡盒,往曲未浓眼前一递道,“你要不要吃糖?”
曲未浓也莫名觉得有些尴尬,低垂下头去,有些不自在地想道,难道是因为她和云懋孤男寡女的缘故?不!那里还躺着一个灵桑派的师妹呢,虽然还昏迷不醒着,但她与云懋也算不得孤男寡女吧?再说了,她以往同师兄他们一起出门办事的时候,几天几夜孤男寡女待在一处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儿,一直都是安之若素的,几时有过这般的不自在?从前,她与云懋也这样独处过,在猛鬼陵的时候,她只觉得他没用又麻烦,简直就是丢了沧溟云家的脸,是个甩也甩不掉的大累赘。
偏偏他一看见她,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她只觉得有趣,至少,这人还挺好欺负的。
等到再重逢,试剑大会,初上郇山的时候,他也不知怎么看她不顺眼,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话间总是阴阳怪气,她便觉得有些气。那时,在落霞坞门口,一时没有忍住,便与他争执了起来,那时,曲未浓已经拿定了主意,再也不理这个软脚虾了。可是……命运弄人,他们这会儿却要待在一处,还要守望相助,生死依托。
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对着云懋就不自在的呢?哦!她知道了,就是从擂台比试之后开始的。
起初,抽签抽到对手是云懋的时候,她高兴坏了,信心十足,自己一定会赢。毕竟,在猛鬼陵时,云懋的那副窝囊样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即便师兄师姐他们都告诫她,云懋身为云家家主的次子,又能代表沧溟岛参加这次试剑大会,必然是个高手,但她却对他那副只知道躲在她身后,怕得腿软,浑身颤抖的模样记得根深蒂固,所以,认定了他绝不是她的对手。
哪里知道,真正动起手来,她才明白,自己看错了人。
云懋,他是真的很强。
哪怕是最后,她果真赢了,她也知道,他很强。
而自己之所以胜了,不过是因为他一直地刻意相让罢了。
那一天晚上,她一夜辗转,想了一宿,问了自己无数遍,他为何要让她。
最后,只能归因为云懋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猛鬼陵时,自己曾经救过他,所以,他记着这个情,想要还她,或者说……他觉得好男不与女斗,那就是看不起她了?
因为这么一想,曲未浓后面甚至有些生气了。
等到第二日在清风明月前再见时,她却躲开了视线,然后,便到了此时的独处,曲未浓不由想,自己也难怪不自在。这回,是他们救了她,不遗余力,或许……是她误会云懋了吧?
再看见云懋递到她眼前的那只精致小巧的锡盒时,便有些愣神。
见她只是瞪着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望着自己手上的锡盒,却是半点儿动作也没有,云懋以为她没有听清楚自己的话,索性将那锡盒给打了开来,然后,再递到了她眼前去,“吃一颗吧!”
那小巧的锡盒里装满了各色的糖果,一般大小,指甲盖大小的圆滚滚,都裹着一层薄薄的糖霜,有浅黄色,有莹白色,有茜红色,有淡绿色……颗颗都是晶莹剔透,可爱得紧。这颜色不同,只怕是味道也不同吧?
曲未浓总算是回过神来,那糖果散发出的甜味诱得她嘴角上弯不自觉便是伸手过去,捻了一颗喂进嘴里,甜腻的滋味在唇齿间蔓延,她幸福地眯起眼来,还要伸手去再拿一颗时,云懋却是已经将手往后一缩,将那糖盒收了起来。
曲未浓一愣,眼儿一瞪看他,他这是什么意思?舍不得啊?舍不得方才就别故作大方请她吃糖啊?她今天可没有管他要过糖吃。
被她瞪得头皮有些发麻,云懋却是连忙道,“只能吃一颗解解馋,你身上还有伤呢,这糖吃多了,对你的伤没有好处。你且忍忍!等你伤好了,我这一匣子糖都给你。”
曲未浓还真没有想到,他突然小气的理由居然是因为这个。一时间,只觉得今日嘴里这颗糖也不知是什么制的,居然甜成了这般,只是,心里却是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