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并不会在意外人对自己有什么样的看法,她有自己的做事原则和尺度,她不会受别人的眼光影响。
吃过了饭,林岚便由一房,白谨滚在床上睡得一塌糊涂。
“把他叫醒。”林岚吩咐婆子。
那婆子听命上前推摇白谨,唤着“公子”,越推越用力、越喊越大声,可白谨一直没醒。
林岚从荷包里取出一颗浸过药的石子,毫无征兆的用力朝白谨的脑袋丢去,白谨翻身抬手,食指和中指准确无误的将石子夹住。
“哎我去!”他闭着眼睛嚎道:“小楚你也太狠了,趁我睡着了下这样的黑手!”说着眯着眼睛坐起身,倚在床头上迷蒙着双眼看向林岚,“哎呦,小楚你今天真好看!”说着嘿嘿笑个不住,人也清醒了许多。
林岚对那婆子挥手,婆子躬身退出去,她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笑道:“我本来就好看!不打你你哪里肯醒?”
白谨打了一个哈欠,原本一条缝的眼睛稍稍睁得大了些,“你不知道,我昨晚上一宿没睡,差点被折腾死。”
“你遇到麻烦了?”林岚歪头打量着他,问道:“需要帮忙吗?”
白谨垂眸迟疑了一刻,后摇头道:“旁人帮不了我。”说着叹气,看着林岚道:“小楚,你是为什么离开家的?”
为什么离开家?被逼无奈吧。“家”这个词于她来说已经很遥远很陌生了,开封的方府和庄子山脚下的小茅屋都不是她的家,那个被她当成家的地方,现在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白谨问的话并不需要林岚回答,问过了他便自言自语的道:“我是因为那个别人都说是我家的地方并不是我的家,所以才跑出来的。”他说着将头靠在床头上,仰望着床顶的帐子叹道:“对我来说,我人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其他的,根本跟我无关。”
说到最后声息渐低,已然满怀怅然。
自从认识他,他展现给林岚的一直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从来没在她面前露出愁绪,林岚不由得也有些惆怅,叹声道:“可人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随心所欲的,每个人都有他该走的路、该去的方向,甚至有许多是生而注定的。”
就像她,生来就是父王的孩子,父王的人生走向也决定了她的人生与后来的种种选择。
“呵,你说的也对,”白谨长舒了一口气,“谁让我投错胎了呢?”他说着转向林岚,看着她嘻笑道:“想不到小楚你这么冷心冷肠的人也会开导人啊,说,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说着跳到地上凑过来,俯身双眼星亮的看着她。
林岚静默着并没有开口,而是专注地看着他慢慢抬手伸向他的脸庞。
他看着离他的脸越来越近的手,一双杏眼越瞪越圆,她的手刚要碰到他的假胡子时他忽然“嗷”的一声蹿起老高,落地后疾步退远指着她叫道:“你,你,你想干什么?”说着双手紧紧揪住衣襟将身子缩成一团,眼中满是防备之色。
林岚站起身淡笑道:“你脸皮的功夫还是欠了些火候。”说着摇头转身扬长而去。
白谨攥着衣襟望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什么脸皮的功夫?厚脸皮吗?这小姑娘还真是,怎么都不知道害臊?他一个那么不要脸的大男人还……想到这里他的露在胡子外面的脸“腾”的一下红成了煮熟的虾子。
……
当晚贾继通在外院设宴邀请赵铭、银面和白谨,贾氏在内院宴请林岚和琴韵,以表示这一路上诸人对他们助益的谢意。
但据于嬷嬷报说银面并没有赴宴,因而外院的宴席只有贾继通、赵铭和白谨。宴饮过半、酒意微熏时,赵铭和白谨不知道因为什么动起了手,赵铭还动了剑,刀光剑影之下,贾继通根本不敢上前劝说,最终他们两个不欢而散。
内院这边倒是宾主尽欢,贾氏喝了好些酒,扯着林岚说起她年轻时候的许多趣事,时不时笑得前仰后合。到人定时分她已经酒意深浓,林岚便命于嬷嬷搀她回房。
林岚和琴韵往她们住的厢房去,离得并不远,琴韵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林岚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琴韵吓了一跳要惊呼出声,却被林岚伸出手将她的嘴捂上了。
“有人。”林岚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接着忽然传来“扑通”一声,她们寻声望去,见远处的房檐下有一个人在那里挣扎,显然是从屋顶上摔下来的,她们仔细看去,愕然发现是白谨。
琴韵抬脚就要上前去看视,却被林岚拉住了,“他的武功,不需要。”林岚说道。
白谨那么高深的武功都会从屋顶下摔下来,不管白谨是遇到了什么人或者是什么麻烦,她们两个去了根本不会帮到什么忙,相反还可能会添乱。
林岚抬眼向上看去,见朦胧月光下,屋脊上站着一个身穿月白儒衫的人,长袍大袖、纶巾玉带,在将圆明月的映衬下,仿如天界下凡的谪仙。
白谨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望着屋顶嚎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让我在两个小姑娘跟前丢这么大的脸,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上面的人从屋脊上走到屋檐边,踩在屋瓦上像走在平地上似的从容,他站在屋檐边低头看着白谨道:“你若是还不答应,我会让你更好看。”
“快走,快走,”白谨对林岚和琴韵不耐烦的挥手,“小姑娘家家的看什么热闹!”
他这是怕她们受他牵累?林岚扯着琴韵转身就走。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