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远图安葬后,林平之在黑夜特意去了一趟向阳巷老宅。果真和小说中写的一样,月光下,正屋内一副达摩祖师的图像高挂。只见达摩身着粗木麻衣,右手背于身后,左手微屈,食指指向屋顶。
林平之几下攀上了房梁,仔细的摩挲了起来。
“咔嚓!”一不小心扳断了一截木板。林平之的嘴角露出了笑容,找到了。他轻轻的揭开瓦片,一件丝绸僧衣出现了。林平之小心翼翼的取出辟邪剑谱,将青瓦回复原位。
按捺住起伏的心跳,林平之灵猫一样避开镖局守卫潜入到自己房中。他深吸一口气,就着灯光打开了僧衣。不出所料,开篇八个黑字“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虽然早就知道结局,可是林平之还是有些失望。看来这辟邪剑法果真与自己无缘了。
他继续往下看,只见上面写着:
“余自宫中发现三宝太监遗录神功,名唤《葵花宝典》,余不揣冒昧,记录如下:欲练神功,必先引刀自宫;炼丹服药,内外齐通。今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此中之道,切切不可轻传。修炼此功,当先养心,令心不起杂念,超然于物外方可,若心存杂念,不但无功,反而有性命之忧。
欲练神功,必先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热从身起,身燃而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即便热止,身伤不止。自宫以后,真气自生。汇入丹田,无有制碍。气生之法,思色是苦。厌苦舍离,以达性静。性静以后,手若拈花。气绕任脉诸穴,方汇丹田。气成之后,人若新生,妙及无比。再配性淡之食草。如木耳、草菇、冬瓜、薯类等,练药而食。此功一成,出手如雷。招式何用?随手一招,敌不及防,即是杀招。”
下册记录的是七十二路剑法套路,林平之仔细观看,只觉这剑法套路稀疏平常,与林震南平日里练习的并无两样。
他敲开地面石砖,不甘的将剑谱藏于地下。他怕自己受不了神功诱惑,真个自宫。
此路不通,那就只能去寻找桃花岛了。
“爹爹,我需要外出一趟!”第二天林平之一身劲装,出现在林震南面前。
林震南为难的说:“殿下!这个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是了,我立马就去办好,何必您亲自去呢?”
林平之摇头,自从那日后,林震南夫妇面对自己恭恭敬敬,再也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他纠正了几次,自己仍然是他们的孩儿林平之,可是固执的林震南就是不改。他解释道:“此一趟关乎我将来的大计,必须由我亲去。爹爹只需给我准备一艘结实的大船和几个水性好的镖手即可。”
林震南听说关乎殿下的复国大计,立马严肃的说:“好,我这就去准备。这个,你娘,哦夫人已经准备了早餐,殿下先去吃点。”
“爹爹!”林平之叫住了林震南,他想了一下说:“我走后,爹爹收留一些身家清白的十岁左右的少年,越多越好,我回来后有大用!”
“哎!”林震南脚不着地走了。
林平之靠在船头,尽力的遥望。按照他的推测,这桃花岛应该离海岸不远,不然以东邪黄药师的身法,他也不能轻易就来去。
死办法,林平之命令手下镖手带足了食物和淡水,沿着海岸往北而去,一个岛屿接着一个岛屿。三个月,船已经走到了长江入海口,他们仍然一无所获。正当林平之他们快要放弃时,意外发生了。海上掀起了大浪,林平之他们被浪潮带到了一座遥远的荒岛上。
抬眼望去,岛上桃花盛开。
“桃花岛!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了!”林平之兴奋的冲了上去。
“少镖头!少镖头!等等我们!”几个镖手紧追,他们是林震南的真正心腹,生怕少镖头出了什么意外。
走过桃花林,林平之依稀看到了人家的聚落。
“弹指峰?试剑亭?清音洞?果真是这儿,没错!”林平之用手摸索着这些斑驳的古字石刻,这就是东邪的亲笔啊。
他迅速的朝着那几间房子跑去,房子经历海浪,年久失修,已经住不了人。在正屋的柱子上刻着一副对联,正是那:“桃花落影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史镖头问“少镖头,您要找什么?”
林平之一想凭借自己一个人,要找到猴年马月。于是他严肃的说:“史镖头,爷爷临走前说给我留了一件东西在这岛上,你让大家四处找找看!”
于是十几个镖手四面齐出,林平之则清理废墟,走进了屋内。他四处翻找,都只是一些生活用品,已经年久风化。撤掉几个蜘蛛网,林平之站在一个小屋子里,看样子这里曾是东邪的书房,十几本泛黄的书籍凌乱的撒在地上。
林平之一本一本的拾起,翻赋,有道家奇门八卦之书。林平之一点都不慌张,找对了地方,不怕东邪的功法飞了。
果然,林平之拿起了那一本《药师手札》,他激动的翻开,看样子是东邪亲手所著的笔记,讲述了他一辈子的经历,还有练武的心得以及对亡妻冯蘅的思念。林平之耐心的看着,感受着南宋末年的风云动荡。在手札末尾,记载着这样一句话:“余晚年获得《九阴真经》,融合自身功法,创得一部内功心法,为使我桃花岛传承勿断绝,特录于此,望有缘者善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