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自己的思绪之后,李青拿起了放置在桌上的三张宣纸,合握在双手之间,劲气催发之下,三张宣纸具成粉尘。
这些粉尘被李青分做三部分处理,少量没有字迹泛黄的粉尘,被李青冲进了马桶,带着黑色墨迹的粉尘则被李青用打火机点燃了一部分。
最后一部分粉尘被他倒进了一个矿泉水瓶,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矿泉水瓶里的粉尘会在天明之后,被倾倒进护城河里。
有些时候多防一手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在这个有道法的时代,李青也不知道有没有高人能够复原他写在纸上的文字,但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到的最佳处理了。
如果都这样了,还是被人发现了他有不对劲的地方,那他也认了,一身功夫在身,他不可能永远都做一个普通人,真有人细致的调查他,他瞒不过去的。
随手抽出自己早年抄写的养生篇,李青躺在光溜溜的硬板床上,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这一年的异界生活真的让他很疲惫,一劫接一劫,似乎没有尽头。
启明星刚刚亮起,李青就收拾好了自己剩下的东西,将一个盛装字画的卷轴自礼盒中拿出,换成表面动漫中二风十足的霸刀,李青就背着行囊提着礼盒走出了宿舍。
随手将找出养生篇插放在登记进出的桌子上,李青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位于京城西城区的道学院。
对于这个自己待了四年的地方,李青没有丝毫的留念,因为身上隐藏的秘密,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的牢笼,离了这里,他李青才算是龙入大海只待纵横。
金陵南站是华东地区最大的交通枢纽,同时也是亚洲最大的火车站。
六月初的阳光照耀的这座新生的火车站熠熠生辉,李青此时则在这座火车站的行李托运处,提取自己在京城寄存的行李。
确认了行李无误之后,李青再度背着行囊,踏上了生养了他的六朝古都——金陵。
没等他准备下楼坐地铁,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着手机显示的联系人,李青滑动了接听键。
“喂,爸,你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我到南站了,马上坐地铁,晚上让我妈做我的饭,最多两个小时,我就到家了。”
“别,别坐地铁,我就在南站外面了,二楼二号出口那,你快点过来吧,呆的时间长了交警要是把我当成跑滴滴的,那就麻烦了。”
听着话筒里熟悉的语气,李青一直有些寒的心突然变的温暖起来,家是人永远绕不过的港湾。
顺着路标出了南站,李青瞥了几眼正在排队等候的车流,瞬间就看到了熟悉的蓝色神车h6。
敲了敲窗户,h6解了电子锁,将一干行囊扔进后座,李青坐进了副驾驶。
“爸,我记得我好像没说自己几点的车吧,本来还想上了地铁给我妈打个电话的,看来这下省事了。”
“青子,你得感谢朋友圈,要不是在朋友圈里看见了你晒出来的车票,今天回家你看见的只会是冷锅冷灶。”
“怎么了,你跟我妈有什么活动不成?”
看着自己老子有单手握住方向盘,伸手找烟的意思,李青顺溜的给他抽出烟点上了。
“李晶明天结婚,今天是她在家的最后一天,李永明喊我们到他家吃饭。”
“李晶,大房大伯家的?咱们每年就清明和过年照个面,他请咱们家今天去他家里干嘛?闲得慌,还是钱多烧得慌?明天晚上正席吃一顿不就行了。”
对于自己老子报出的人名,李青有印象,自己隔了一服的堂姐,可自家平时和她家都没什么联系,今天怎么想起来作怪了?
“你管他呢?请你去你就去,李永林今天也去,你能去北京读大学,他毕竟出了力,不去就有点扫他面子了。你妈被你大妈先喊去了,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听见李永林三个字,李青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的,他能有今天跟这位前任金陵教育局办公室主任,现任金陵宗教局的副局长脱不了干系。
四年前他高中毕业,成绩不够一本线,报的是金陵本地的二本,全国唯一一所设有审计专业的金陵审计学院,当时他连录取通知书都拿了,就差九月份去学报道混日子去了。
当时这位时任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的堂伯,特意关注了他这个老李家新鲜出炉的大学生,结果却在审计学院位于鼓楼的分院上交的入学名单里看到了他的名字。
这位堂伯好心,临时扣押了他的入学申请,准备和审计学院的领导好好沟通一下,把自个侄子留在位于江浦的本院,毕竟本院所拥有的教育资源远非那个位于鼓楼的分院可比的。
可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扣压下自己这个本家侄子的学籍调动之后没多久,市教育局进行了权利洗牌,他李永林失势了,被人迅速的打发到了宗教局当个图像副局长养老了。
自然而然的,李青被扣压的学籍与去学申请,也就被所有人抛之脑后了。
等到李青兴致冲冲的跑去金陵审计学院准备入学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入学的资格,现在学籍不在档案的他,那怕是野鸡大学都读不了。
直到这时,这位好心做了坏事的堂伯,才站出来承认了自己的失误,同时给出了补偿策略。
一、他出面,找人让李青在原校复读一年,等到明年高考在搏一把。
二、听他安排,进位于北京的道学院混上四年,学籍问题他来解决。
出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