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将这些话听在耳中,气恼的直哼哼,她处心积虑的在村子里说姜耘昭的坏话,就是想她没路走,可这才几天时间,这些人咋就都夸姜耘昭好了?难道是姜耘昭给他们什么好处了?
她也不是没有心思的人,当然要去打听一番。
只是没打听的时候也就算了,这一打听,让她更是生气,她几乎可以说是生气到咬牙切齿的地步了。
可不是给好处了?听说这死丫头家里头最近天天都做米糕点心给那些人吃呢。
这死丫头,真是不懂事,她可是她尕奶,正经的一家子人呢,咋没见给她送些米糕过来?
还有那花卷儿,村子里好几家的人都夸赞的不成,说是味道比城里买回来的还好。
这么多的好东西,居然都白白给了别人了,就为了能让别人说她一句好话?这可不成,长久下去,自己这里的日子可咋办?这个败家玩意儿,她可不能容许。
尤其是想起来自己家里现在吃的粮食都是儿媳妇舔着脸从娘家借来的,为此,儿媳妇已经发作了好几回了。
还有娘家侄儿那边,听说最近更是没有米下锅了,要是再不想法子弄些粮食来,难道都等着去山头上喝西北风不成?
王氏想着,也是实在坐不住了。
既然一样是给人,为什么不能把这些都给自己家?
她一定要去看看,最好是能将她家里的米啊面啊什么的都拿回自家去。
她飞快的朝着姜耘昭家快步跑去,肥硕的身躯此时倒是十分灵活,就如同一个滚动的球一般。
而王氏这一趟,注定了是要白去,天不亮的时候,姜耘昭与齐伯二人并阿德叔一同去了县城,齐婶这边早就得了姜耘昭的吩咐,如果是王氏来,不要让进门。
王氏那样的人,姜耘昭算是非常了解,能有好事,他绝对不会不来掺和,这几天,她给村子里的人吃了米糕的事儿,王氏应该知道了,也是时候该上门了。
七家村距离县城比较远,赶着毛驴车也要用半天时间,所以三个人出门的很早,等太阳出来的时候,三人已经走了小一半的路。
“倒是没看出来,耘昭这娃是个能吃苦的。”阿德叔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说道。
京城里出来的姑娘,还是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做了这么那么长时间的车,连自己这个大老爷们都觉得受不住了,她居然能不叫苦不叫累的,还真是不容易。
坐车看起来比走路要轻松,可只有坐过的人才知道,要是路程短也就罢了,坐车时间长了,腰腿疼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屁股疼。
姜耘昭这时候也觉得腰酸腿疼,尤其是屁股更是疼的厉害,可是她知道,连这点儿苦都受不了的话,以后的日子根本没有办法过。
她自从离开了京城,就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靠着家里人衣食无忧过日子的姜耘昭了,而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亲人的孤女,她只有靠自己才能过上好日子。
“阿德叔您说笑了,您帮我的人都没说苦的,哪有我叫苦叫累的?这是齐婶早上准备的吃食,您先吃一个垫垫。”姜耘昭温婉的笑着,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摸出齐婶准备的小花卷给阿德叔道。
“你家这小花卷就是好吃。你阿德婶也做花卷,可咋都不如你这个好吃。”阿德叔憨厚的笑着说道。
原本想着,是因为花卷放了油,所以比馒头好吃,可自家也一样做了,却还是没有那种味道,看起来人的手艺还是有差别。
“阿德叔要是喜欢,就让阿德婶跟着齐婶学,齐婶做饭的手艺可是一等一的好,跟着学几天保管有用。”姜耘昭笑眼弯弯的夸赞齐婶,完全就是一个十来岁小姑娘的嘚瑟样儿。
不说阿德叔,就是齐伯都被她这个样儿给逗笑了。
齐伯颇有些感慨,姑娘自从到了七家村,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更好了些,除了偶尔目光中会有一闪而过的阴郁之外,其他都好。
虽然姑娘不说,可他能看出来,这次被撵出京城,姑娘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对老爷和太太应当也是怨恨的。
可不是么,孩子有不犯错的么?何况姑娘那也根本算不得犯错,怎么就容不下了?
“耘昭,你带着这一大包的东西做啥?”阿德叔笑完了,就着水吃小花卷,顺嘴问了一句。
姜耘昭看看自己手边放着的包裹笑道:“这些东西是我来的时候带的所有东西了,现在我手边银子不够,打算把这些都当了。”
之前阿德叔还以为姜耘昭也就是这样随便一说,毕竟,官宦家里出来的姑娘,哪里可能真的就什么都没有?听说那些官宦人家的姑娘不光是吃的喝的有人管着,就是每个月的零用钱比自己一大家子人的开销还多哩。
可现在看起来,耘昭这话倒不假,而是真的呢。
这么大的一包东西,不算少了,记得之前他们来的时候,他也远远看了,也就这么大的一个包袱吧?
若是如此,这可就是她所有的身家了。要是都当了,这娃娃以后日子咋过?可是不当的话,这娃娃要办的这些事可一件都办不成呢。
“去了县城,可别去刘记当铺,那里头心黑得很,要去就去万和当铺,虽然也黑,但比起刘记要好多了。”阿德叔想着姜耘昭是个小姑娘,怕她上当多提点一句。
姜耘昭上辈子在肃宁县生活了好些年,自是知道阿德叔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肃宁县不大,当铺一共有三家,最黑的是刘记当铺,最好的是万和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