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香囊可是先太太留下的。”齐婶忽然看到妆奁匣子里头一个小巧的不过婴儿拳头大小的素锦制成的香囊,挤出一抹笑着说道。
当初她也算是近身服侍过姜耘昭生母李氏的人,那时候姑娘才出生,太太就将这香囊挂在了姑娘身上,说是老人留下来的东西,虽然不金贵,也要留给自己的女儿。
还记得太太那时候满脸的母爱柔情,看着姑娘的表情是那样的慈爱和珍惜。只可惜的是,太太命不好,第二年生哥儿的时候就去了,一尸两命,只留下姑娘一个孤零零的。
姜耘昭看着这枚香囊,倒是一愣。
这香囊她很熟悉,上辈子就见过,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只香囊就再没见过了,应该是是被谁拿走了。
却不想这看起来素净的小物件原来是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姜耘昭将香囊托在掌中,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
这只香囊不仔细看也就罢了,仔细一看,她才知道,是自己低估了它。
人说是天衣无缝,而这个香囊,也算是天衣无缝了,她的女红手艺也算不错了,可是翻来覆去都看不出来针线的痕迹,也不知道这香囊是怎么制作出来的,难不成母亲祖上有人是技艺极高的女红师傅?
她轻轻捏一捏香囊,里头软绵绵的,应该没有存储其他的物件,这就只是单纯的一枚没有装东西或者是东西早就遗失的香囊罢了,不过,这香囊的味道还真是好闻,并不是寻常的花香,而是带着一股子田园清淡的味道。
因为这只香囊,姜耘昭忽然想起一件她从来不曾想过的事,她之前听说过的一些事,母亲刘氏本是商家之女,当初一意孤行看上了没落小官员家里头出身的父亲。而外祖父疼女儿,为了让女儿以后能有更好的生活,他很是补贴了一笔。
小时候曾听府中的老人们说起过一句两句的,都说母亲当年出嫁的时候嫁妆不少,而姜家那时候的日子过的艰难非常,曾祖父当年考中进士,留在京城里做了一个从六品的小官员,只是因为性格问题,一直都抑郁不得志,到最后也只做了正六品。
而祖父则是个不成器的,等曾祖父去世之后,祖父根本没有养家糊口的能力,一家子的日子过的十分艰难,好在他生了一个成器的儿子,从小喜好读书也会读书。
只可惜的是,那时候的姜家还吃饭都很困难了,如果不是靠着曾祖父早年在城外购置的一个小庄子过活,一家子人都饿死了,哪里有多余的钱供一个读书人?
机缘巧合之下,母亲看到了父亲,并对他有了情意,父亲虽然是书香世家出身的人,却迫于家境不得不娶了颇有家财的母亲这个商家女儿入门。听说姜家是因为娶了母亲日子才好过起来,父亲才能继续读书。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姜家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母亲留下的嫁妆呢?就好像根本没有这回事一样。而外祖一家又是因为什么原因,从来都不曾露面?
外祖父当年能十里红妆嫁女儿,可见对女儿还是很有感情的,为什么会在这么多年里对自己不闻不问?
母亲只有自己一个女儿,留给自己的东西应当极多才对,也不知道是被下人给顺走了,还是被继母给丢了?又或者那些东西一直都在,只是被人藏起来了?还是早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被人私吞了?
“姑娘,您想什么呢?”看姜耘昭拿着香囊思索,齐婶问道。
姜耘昭被打断了思绪,这才重新将目光回到眼前这个香囊上来。母亲的东西现在自己手中也就只有这个香囊了,大概因为很不起眼,所以才能一直搁在妆奁里头放到如今。如果这真是个让人一眼就看出不同的好东西,怕是也早就不在自己手中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摩挲着手中的香囊说道:“既然是我娘留下来的,我还是随身带着吧,也算是我娘陪在我身边了。”
她两岁不到就没了母亲,每每看到姜明玉窝在邱氏怀中撒娇,她心里就觉得酸酸的,能有这样一件母亲的物件陪在身边,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遗憾吧!
“姑娘说的是,这是太太的东西,留个念想也好。”齐婶说话都有些动容了,这么多年,可从不听姑娘想起过太太呢,她都以为姑娘年纪小,早就不记得亲娘了,只当后头新娶的继母是亲娘呢。
姜耘昭才将母亲留下来的香囊挂在身上,正打算与齐婶问问自己母亲当年的事,却来不及开口就听见外头传来开门的声音。
齐婶忙就出门去看,却是齐伯回来了。
“老婆子,我在山上猎了两只野鸡一只兔子,兔子我在山上宰杀好了,你给姑娘炖上,让姑娘好好补补身子。这两只鸡我这会子收拾一下,等明天给姑娘吃。”
姜耘昭听见齐伯的声音响起,也下炕穿鞋,才走到门口,就瞧见齐伯一只手里拎着已经宰杀清洗好的兔子,而另外一只手中,则是两只肥硕的野鸡。
姜耘昭觉得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儿掉下来。她早就猜到,齐伯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上山给自己找些补养品。可眼下真的看见了,却又是一番感慨。
可自己前世是怎么对待他的?不光不领情,还觉得这是他应该做的。
“那可好呢,姑娘身体不好,天天吃糙米粥可不成。”齐婶的声音明显的欢快了起来。
她当然知道老头子的去出,可一直都担心老头子什么都抓不到,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