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牡丹走出来,姿态倨傲,对楚云晚摆起了掌绣的身份。
现如今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目的达到了,不再与楚云晚虚与委蛇了,又恢复成以前的嘴脸。
楚云晚也不意外,反正她从来没觉得王牡丹之前的所作所为是真心在跟她道歉,当即扯了虎皮做大旗道:“王掌绣,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可是六皇子殿下,你胆敢无礼!?”
六皇子?
王牡丹一惊。
要死了。她哪里知道这是六皇子?一时间急着教训楚云晚没顾虑太多,现在反应过来连忙慌张行礼。
“奴婢见过六殿下。”
难得神气一回,墨子文扬扬下巴,傲娇地质问道:“怎么?本皇子想让云晚随身伺候,你有意见?”
王牡丹气死了。她能有意见?敢有意见?
“没意见。”
墨子文冷哼,“算你识相,给我打哪来打哪回去,别在这碍眼。”
被六皇子嫌弃了。王牡丹气哼哼地走了,心里想着六皇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能比得过四皇子?张碧身后站着的可是四皇子呢!还有楚云晚,先叫你得意,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文衿放开墨子文的手,拉住楚云晚道:“云晚,这下你放心了吧?”
墨子文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心,再看看楚云晚和文衿牵在一起的手,顿觉自己受冷落了。
楚云晚无奈地笑说:“行,不过若再有人问起,你们得帮我顶着。”
文衿和楚云晚相携着走在前头,道:“放心,有阿文这张虎皮在,出不了事。若真有人问了,咱们就说,是六皇子逼迫你随身伺候的。”
楚云晚扑哧笑出声,回头望了望墨子文蔫儿吧唧的神情,想来是他和文衿在一块儿,只有被欺负的份吧!
“云晚,我早听说公主府有一座花圃,比宫里的御花园还要美上几分,咱们现在瞧瞧去。
我娘最喜欢鲜嫩的小花了,不知道长清公主肯不肯舍下一盆。”
楚云晚说:“如果由阿文出面,应该可行。”
“对哦,还有阿文呢!”
阿文望天,只有用到他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啊!
楚云晚想到文衿的母亲,柳夫人的病情,不知道这三年来有没有好转,问道:“对了,柳夫人的身体有没有好些?”
文衿脸上不见半点难过,回道:“好多了。爹爹说娘亲现在能吃能睡,将养段时日就好了。”
听到文衿这样说,楚云晚很是高兴。
柳夫人没事就好。
只是……楚云晚无意瞥见文衿说完后,墨子文脸上一闪而逝的忧愁,心中不由得紧了紧。
三人一路说笑着来到花圃。
花圃的面积并不大,但胜在花草多,株株娇嫩欲滴,在这即将入秋的季节里,花圃的温度却保持得很适宜。
“大皇姐府里的花圃景色宜人,比起宫里的御花园也不遑多让。等将来我出宫另建府邸了,也要弄一处,到时候请你们来观赏。”
墨子文得意地设想着。
文衿很不给面子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一个大男人,家里弄这么好看的花做什么?”
墨子文认真地想了想说:“将来我肯定是要娶妻生子的,当然是给我心爱的皇妃看啊!”
闻言,楚云晚和文衿两人相拥着哈哈大笑。
才多大的人,就知道娶妻生子了,实在太滑稽了。
墨子文脸色涨红,很是尴尬,气恼地嚷了句:“不许笑!我母妃说了,不管男女,长大后到了一定的年龄都是要成家的。”
文衿拍了拍墨子文的肩膀,语气故作惆怅道:“嗯,看来你长大了。好小子,有前途。”
说完,文衿自己憋不住又笑了,与楚云晚笑作一团。
墨子文脸红到脖子根了。
平时他也是挺高冷的一人,别人见到他都带着恭敬之色的,包括先前在别处见到的大臣们家的千金,没有一个像楚云晚和文衿这样肆无忌惮开他玩笑的。
不行,他不能一直被欺负,嘿嘿问道:“阿衿,那你说,将来我府中,不弄花圃,弄什么好?”
文衿不笑了,别开脸不自然道:“你问我干嘛呀?我哪知道?哎云晚,你看那,那里的花开得好漂亮啊!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楚云晚被文衿强行拉去了别处,留下墨子文一个人憋屈地站在原地。
墨子文刚想追上去,忽然,余光瞥见旁边不远处的假山旁,有抹熟悉的身影。
他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等到确定这不是幻觉,才差点惊叫出声,赶紧捂了嘴巴潜伏过去。
墨子翊着了袭月白色锦衣,手执折扇。十三四岁的他已没有了当年离宫时的青涩,俊美的容颜棱角更加分明,俨然是妥妥的美少年。
墨子文在墨子翊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边关的杀伐之气,不过因为月白色的锦衣和折扇,给墨子翊增添了些许温润儒雅。
“五哥!?”
墨子翊折扇收拢,好笑地敲在墨子文的脑门上,“瞎嚷嚷什么?”
他视线忐忑地往楚云晚所在的方向望了望。幸好楚云晚没有发现他,正和文衿兴高采烈地赏花,出落得亭亭玉立,像只美丽的蝴蝶似的。
墨子文很煞风景地说:“啧啧,五哥,没想到你去了趟边关,反而更加fēng_liú倜傥了,正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不过我说五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骚包了?”
他眼睛直直地停在那把折扇上。
这种文人骚客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