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
被怼了一句,墨子兰的暴脾气哪里忍得了?撩撩袖子就想去吓唬吓唬墨子文,幸好萧芊画及时拦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了句:“今日是大公主的大婚之日,别惹事。”
这话倒是提醒墨子兰了,得意地威胁墨子文,“六皇弟,我要是把你私闯公主府后宅的事情告诉父皇,你猜会怎样?”
墨子文无所谓地回答:“父皇会罚我呗!”
墨子兰想说“知道就好”,不过她话没说出口就被墨子文抢先道:“可是三皇姐,你的名声本就不好听,要再传出不爱护皇弟的流言来,皇弟也是帮不了你。”
“你!……”
墨子兰气到了,这小子居然敢威胁她?
“行了,少说两句。”萧芊画劝阻道,“晚宴马上要开始了,若去晚了,姑姑该要怪罪了。”
愤愤不平的墨子兰这才被萧芊画顺利拉走了,避免了一场风波。
文衿扭头看看墨子文的脸色,道:“她就是你的三皇姐?我还以为我已经够坏的了,没想到她还要坏。”
墨子文被文衿的话逗乐了,道:“走吧,我们去前厅。”
文衿拉住楚云晚说:“云晚,你跟我一起去吧!这里是公主府,不像宫里的规矩那么严苛。”
楚云晚不太想去。
“哎呀去嘛去嘛!”
文衿非要拽着楚云晚,一副楚云晚不去她也不去的架势。
楚云晚无奈,只好随她一同前往了。
大殿里十分宽敞,大红喜帐绑在梁柱上,各种红艳艳的花卉作为添饰,一盏盏琉璃灯璀璨无比,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最上首坐着永惠帝和萧皇后,下面是各家男眷女眷,中间隔着很宽的道路,泾渭分明,然后按官位的高低来坐。
文衿是太傅之女,位置在中间偏前面些。
因为柳夫人的身体不好,女眷里,太傅家只有文衿一个小姑娘。
她有些胆怯,所以才想拉云晚陪着她。
沾了文衿的光,楚云晚有幸能见到传说中太子的左膀右臂余凡,余统领。
那是一个相貌堂堂,身材英挺的男子,着红色新郎服,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冷冰冰的。
楚云晚的脑海里当即蹦出一个念头。余凡不像是来结婚的,倒像奔丧。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余凡不愿意娶长清公主,连表面功夫都不肯装一下。
想不明白,长清公主为什么非要嫁给余凡。那余凡是太子府的禁军统领,属于萧皇后的势力,而长清公主与萧皇后的关系十分淡漠。
皇家的事情太过复杂。楚云晚看不懂,乖乖地在旁边做一个吃瓜群众。
长清公主已有十八,凤冠霞帔,看不清她的相貌,但身段窈窕,想来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她走在余凡身边,当真是十分般配。那一身嫁衣上用金线勾勒出来的暗纹,在琉璃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哇,长清公主的嫁衣好美啊!”
“是司绣司绣的,当然美了。”
耳边的赞叹一句接一句。
楚云晚很是自豪。那是她和几个绣娘辛辛苦苦绣出来的,现在被他人赞美,就如同悉心教养出来的孩子为自己争光了一般。
只是……楚云晚看着看着,怎么在嫁衣上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是光线的问题吗?为什么她觉得嫁衣上的金纹在一点点变黯淡?像消失了一样?
不,不是像!是真的消失了!
“怎么回事?是我眼花了吗?为什么长清公主嫁衣上的金纹在……”
“在一点点变黑!”
全场哗然。
那些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变成黑纹,使得整件嫁衣逐渐失去先前的华贵,似黑水沟里打捞上来的一般。
宫女们都忍不住抬手捂了嘴巴,生怕自己喊出来。
长清公主的目光穿过额前垂下来的流苏,看到满堂宾客向她投来震惊的,不敢置信的眼神,长清公主很快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她低头一看,嫁衣上原本闪闪的金纹成了一条条黑色的纹路,像虫子似的,极其的丑陋恐怖。
“啊!”
长清公主忍不住失声尖叫,身体倒向余凡,结果余凡却下意识地一把推开长清公主,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才隐隐觉得后悔。
场面很快混乱了。
永惠帝大怒,阴沉地盯着余凡,萧皇后则是赶紧命下人把长清公主送回房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堂是拜不了了,但也不可能把这场婚礼当作不算数,皇家颜面损伤不起,只能省掉拜堂的步骤,直接入洞房。
“去把司绣司的人给朕抓起来!”
永惠帝下令,潜伏在暗处的侍卫们全部现身,匆匆回宫抓人。
楚云晚瞪大了双目,头顶惊雷滚滚。
怎么会这样?嫁衣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那时候她和几位绣娘子可是严防死守,连只苍蝇都不允许接近嫁衣的!
这不可能!
文衿也慌神了。云晚有危险!
她站起来紧紧地拉着楚云晚冰凉的手,轻声道:“快跟我走,我带你出宫!”
文衿现在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带云晚离开。
然而就在文衿拉着楚云晚准备迈开步子要走的时候,楚云晚看见旁边不远处的萧芊画,坐在位置上淡定地喝了口茶,侧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指着她施施然地开口说:“她是司绣司的宫女。”
此话一出,那些侍卫就朝楚云晚来了,把文衿硬生生从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