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英里的路程对于德军机械化部队来说也就半小时左右……这其中相当一部份时间其实是消耗在部队开拔前的准备上,比如部队的集结、后勤部队的组织等等,真正在路上行军的时间只有十几分钟。
目的地一片平坦,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藏身的丘陵或高地,甚至就连一个小山包都没有。
所以,当构筑工事组织防御的命令下达后面包师就抱怨道:“上帝,他们肯定是疯了,竟然会选择这个鬼地方做为阻击阵地,敌人炮兵在几公里外就能看到我们并把我们炸得粉碎!”
“指挥官肯定有他们的想法和安排不是吗?”阿尔佛雷多接嘴道。
“说不定不是指挥官的安排!”维尔纳似笑非笑的看了秦川一眼,问:“中士,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或者说这又是你的计划?”
“不,维尔纳!”秦川回答:“我只知道这会是一场很艰难的战斗!”
这倒不是秦川有意撒谎,而是这个计划不方便透露。
这与保密无关,原因是现在距离开战已没有多少时间,而且部队里人员都比较单纯,除了德军官兵还是德军官兵,其中混有英军间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有英军间谍,在德军严格控制电台而周围又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的情况下,间谍也没有办法将情报传给英军。
秦川之所以不说,是因为这场仗是要输给英军看的,只有输得真才能让英军放心的追。
而要“输得真”……自然就不能让德军士兵知道这是在演戏。
“你吓到我了,中士!”维尔纳呵呵笑着,根本就不相信秦川会没办法。
秦川也只有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
德军构筑阵地的动作十分迅速,工兵在阵地前拉铁丝网布雷,炮兵在后头布置炮兵阵地,步兵则在中间以营为单位挖了几重战壕……步兵在空旷地区的战壕一般不会只有一道,如果只有一道的话,那么一旦被敌人突破就只有被追杀一溃千里的份,每隔几百米挖上一道战壕并在战壕间挖上交通壕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装甲部队在后头被很好的掩藏了起来,方法是在地上挖个可以让坦克驶入的坑,只露出个炮管及一部份炮塔,然后再在顶上盖上帆布,这样就别说是天上的飞机了,就算是在地上都很难发现它们的位置。
见此阿尔佛雷多不由感叹了一声:“你们用二十分钟就能完成的工事,我们也许需要二十个小时!”
“应该是永远也完不成吧!”维尔纳笑道:“因为在那之前敌人已经赶到了!”
雅科普怪声怪气的插嘴道:“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问指挥官:‘长官,反正我们都要投降,何必花力气构筑这些该死的工事呢?’。”
哄的一声士兵们就笑了起来
阿尔佛雷多脸色有些难看,但却无法反驳。
“抱歉,阿尔佛雷多!”维尔纳说:“只是一个玩笑!”
“不!”阿尔佛雷多苦笑着回答:“你们说的是事实!”
这的确是事实,总兵力23万的意大利军队在短短的几周内就投降了13万,这也就意味着投降对于意大利军队来说已经成为一种风气一种惯性了。
其它的不说,就连阿尔佛雷多自己在不久前也是抱着一旦碰到英军就投降的想法,他们甚至不以为耻。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尔佛雷多这种观念已经完全变了。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防空警报!掩蔽!”这时有人大喊一声,接着刺耳的防空警报就响了起来。
士兵们纷纷跳进还没有完全构筑好的工事里,几辆正运输分配弹药的汽车赶忙启动往空旷的位置开去。
但已经太迟了,几架“蚊式”轰炸机突然就出现在阵地的上空带着呼啸声俯冲下来……
英军的位置在东面,这使他们的飞机常常占有先声夺人的优势,因为东面通常是阳光照射来的方向,侦察员很难远距离发现它们。
接着只听“轰轰”几声爆响,弹药车被航空炸弹命中了,弹药的殉爆使汽车瞬间就爆出了一道殉丽的火光被炸成了碎片,即便是躲在战壕里的秦川也能感觉到热浪从头顶一阵阵的涌来。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天空很快就乱成一片,到处都是飞机和炸弹的呼啸声,就像是有无数个蜂群在头顶上盘旋一样,更可怕的还是那些砸在地上爆开的炸弹,每一次震动都让战壕的沙土“唰唰”的往下掉,秦川怀疑自己都要被沙土给活埋了。
所以,不仅是意大利人构筑工事没什么意义,德军构筑的工事也起不了多少作用。
大慨过了十分钟,飞机的呼啸声终于停了下来,但爆炸声却没有停。
那是英军炮兵打来的炮弹。
秦川从战壕里探出头来一看,果然就见一排排炮弹呼啸而至并在德军阵地上炸开,炮弹掀起了一道道沙浪像海水般的朝战壕里的德军士兵涌来。炮声传来的方向,一队队英军坦克排着整齐的队形掩护着大批的英军士兵朝德军防线一步步逼近。
“他们来了!”秦川听到库恩大叫:“做好战斗准备!”
士兵们一个个在战壕上架起了武器。
局势让人有些沮丧,因为英军军容整齐而且各兵种协同得很紧密,比如刚才那阵来自空中的轰炸,再比如跟在坦克后英军步兵的步伐……“玛蒂尔达”坦克慢归慢,但有时速度慢反而会形成某种压力、某种威势,就像冷兵器时代重步兵举着巨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