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将那贴身背包交给刘伯伯:“伯伯,这是刘全死前交给我的遗物,你且收好。”
杭城郡那叱咤风云的大富豪,在看见这背包之后,当即崩溃痛哭。跪在地上仰天长啸:
“我的儿啊!”
众人无不潸然泪下。
很快,听说了消息的那些老师的家属也都冲到了城门口,在惊闻噩耗后,有些当场晕倒。有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有些对着燕子矶的方向长啸。
李真落泪,不知如何言语。十数人,活了自己一个,而自己,也许考不上……
校长红着眼走到李真面前,颤声轻问:“考……考的如何?”
“大概……落榜。”
“唉。”
校长长叹一声,背着手幽幽离去了。
“命啊,我杭城郡没有龙脉了,命啊,宿命啊。”
听着这长叹,李真心脏犹若针扎一样的痛楚,内疚,悔恨,惭愧涌上了心头。
也许,再有一次机会,也许,能重来的话。也许,自己会选择填写那些能够满分的标准答案,而不是坚持自己的思想吧?
“既然我儿去前,把这交给了你。你便好好珍藏着吧,好好收着。”
刘伯伯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站了起来,拍拍李真的肩膀,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张猛郡主眉头紧锁,犹豫着,顾虑着什么。
片刻后,只听城中马蹄声巨震,五十余骑滚滚而来。为首者是刘伯伯,却见他手中拿着一把刀,面色悲壮无比。
身后是五十多同样拿刀的随从。
“你要干什么!”
张猛爆喝一声。
刘伯伯挥刀砍向马屁股,烈马嘶鸣一声,疯狂的奔跑。他不发一言。
众人慌忙让路,眼睁睁看着这一行五十余骑消失在滚滚黄沙之中。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李真也跨上了马,爆喝一声:“我也去!”
刚跨上马,张猛抓着李真的脖领子生生将他扯了下来,吼道:“你个少年人凑什么热闹?给我好好待在城里。”
言罢,张猛对身边人吩咐道:“聚集百卒,去燕子矶。刘家人不能有失。”
“是!”
当杭城郡官府的人马集结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兵甲全副武装,威风凛凛。
张猛跨上一匹战马,吩咐后官:“照看好郡城。”
“是,郡主。”
一百余骑也踏着黄沙离去。
李真紧紧的捏着拳头,全身青筋起伏,他觉得自愧,觉得内疚。
见他们都走了,都散了。这才第二次重新登上马匹,看了眼齐愣子,喝问:“怕不怕?”
齐愣子傻笑一声:“你说呢?”
‘驾’
一拍马屁,李真和齐愣子也骑着马,紧咬前人而去。
“李真!”
“李真你干什么!”
“李真回来。回来!”
“……”
学校的老师和领导纷纷开口厉喝,声音却追不上那扑出去的杀心!
去燕子矶有一天的路程,这段时间里能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李真两人追上了官府的骑兵已经是五个小时之后了,官府的人极其疲累,狂奔五个小时,人受不了,马也受不了。
他们正在歇息,张猛看见李真来了,叹口气,这次没有再说什么。
“还没追上刘伯伯么?”
李真急切问。
张猛摇摇头:“老刘报仇心切,一路急行军。我们晚出发一小时,此时却根本连痕迹都看不见。耽误太多了。你,考的如何?”
李真低头:“似乎落榜了。”
“罢了,落就落了。我听闻过你的学识,在杭城郡可堪称第一,如果你都考不上,杭城郡便不再奢望了。回去后,留任学校当老师吧。我看你有这个资格。”
“可以。”
“休息够了没有?”
众兵甲起立。
“出发!”
百余骑再次重新上路,向着燕子矶而去,这次队伍里多了李真和齐愣子。
又是五个小时之后,众人已经疲惫不已了,终于到了燕子矶。
燕子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痕迹。
张猛连忙问:“是不是在这里?”
李真点头:“对,当日就是在这峡谷之中,有马贼用滑索从天而降。从前方堵截,从后方追赶。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就在这附近有窝。”
张猛眼皮子一跳,看着寂静的燕子矶大吼一声:“不好。老刘他们陨了!”
话音刚落下,却见燕子矶的峡谷之中忽然慢踏而出四五百骑,为首者,是一个穿着和张猛一样大红色官袍的青年。
张猛看见此人,心都凉了半截,却强自笑道:“王郡主。”
那青年满脸轻蔑的看着张猛等人,骑着马缓缓而来,朗声高喝:“听闻线报,说杭城郡郡主带领兵马来我嘉禾郡,图谋犯边,不知有无此事?”
张猛眯了眯眼睛,说:“犯边越境之事无从谈起,鄙人只是来剿匪的。”
“哈哈哈哈,剿匪?你们听见了么?剿匪?”
王郡主嘲讽一声,那几百骑哈哈大笑。
“可笑,可悲,可耻。我嘉禾郡境内有无匪患,我还不知道?莫说我嘉禾郡人杰地灵,百姓淳朴了。就算我嘉禾郡真的有匪,轮得到你杭城郡主千里迢迢而来代劳么?”
张猛沉默片刻,说:“我杭城郡的大财主刘东来,带领五十余前来燕子矶,现在没了音信。我现在要去寻他们。”
“笑话!你怎么知道你城里的人来了燕子矶?你在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