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小鱼姐站在上面,看不清样子,来之前我又听说小鱼姐不好说话,这才喊你尚姨。哪知道小玉姐竟然这般年轻,门外等着的蓝雀是我的师妹,小鱼比她还要面嫩几岁,我怎好意思喊姨啊?”殷勤走过去,将尚小鱼从架台上搀扶起来,慢慢往库房里面走去。
尚小鱼心中虽然被殷勤说得甜美,却还是瞪他一眼道:“我活了快三百岁,能被你个毛头小子两碗mí_hún汤灌糊涂了?”她指了指前面靠着库房窗口的一间小屋道,“先扶我去那边,然后我要听听你到底有什么手段能把我这一屋子的东西,传遍蛮墟。”她虽然板着面孔,却没有纠结殷勤喊她小鱼姐之事。
“小鱼姐身边怎么没有个服侍的人?”殷勤进到屋里,见是个贴着库房窗棂而造的木屋,看样子应该没盖好几天,屋里面还留有淡淡的木材香气。与寻常女修的丹室不同,屋子中央并没有打坐的软榻或者蒲团,而是摆了一张占据半个屋子的大桌。桌上摆着针头线脑以及十几捆的绸缎材料,应该是尚小鱼做活计的工作台。
尚小鱼哼了一声道:“我干嘛要人服侍?都是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只会添乱。”
殷勤听出她说的是气话,也不敢多问,扶着尚小鱼在椅子上坐了,又被她指使着取出茶具,生火烧水冲泡灵茶。尚小鱼使唤起人来驾轻就熟,殷勤被她指使得团团转,打死都不敢相信,她会是个不需人照顾的主儿。
亲手将冲泡好的灵茶端给尚小鱼,殷勤这才现屋里除了这一处座椅,就只有大桌后面的一个圆凳。他绕到后面,将圆凳提到前面,隔着茶几与尚小鱼面对面坐下,屁股刚刚沾到圆凳,尚小鱼便皱着眉头道:“把凳子搬过来给我垫腿,被你磕碰一下,现在还麻着。”
殷勤撇撇嘴,将凳子塞到她的身前,笑道:“要不要将我那个师妹唤进来给小鱼姐捶捶腿啊?”
尚小鱼明显意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摇摇头道:“先不急,还是说说你所说的合作吧?”
殷勤走到大桌边上,轻轻一跳,坐在了桌子边沿,尚小鱼眉头皱了下,却忍住了没有出声。
殷勤先不说自己的计划,而是笑嘻嘻地指着屋外那些衣裳问道:“这库房中的衣服都是小鱼姐亲手缝制的吗?”
“那是自然。”尚小鱼颇为自得道,“此间库房之中共有衣裙七百七十三件,皆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缝制。”
殷勤一盆冷水浇下来道:“听说小鱼姐上得铁翎峰少说也有二百余年了,折算下来一年才能出三件而已,这度也实在是.....呵呵。”
尚小鱼眉毛一挑道:“你懂什么?你可知仅仅是罗衫上一条飘带,就要下多少针脚?上面的刺绣就更是耗时。这些还是小事,你可知道我这里的每件裙装都独一无二与众不同,件件都是我亲自设计,每处细节都是反复推敲,仅此一项就要费我多少时候?”
殷勤摆手笑道:“小鱼姐误会我的意思了。若论衣装样式,你库中这七百余套的确不少,但咱们的合作可是要将小鱼姐的衣裳卖到整个蛮武皇朝的啊?就你这点衣服,连三五城池都铺不满啊!”
尚小鱼咯咯笑道:“你这家伙大话说的到满!你当我这些衣裳是萝卜白菜吗?实话与你说,我虽然在这些衣裳上花了无数心血,奈何那些个女修仙子都是些榆木疙瘩,任你的花色再艳丽,绣功再细,她们也不买账。只知道挑些土里土气的衣裙饰物,还美其名曰大道至简,一心修行,身外之物不足挂碍。”
殷勤道:“小鱼姐一件裙赏要多少灵石?”
“我这里大部分的衣裙,只不过一两枚灵石而已。”尚小鱼撇嘴道,“除非是那些加入防御法器的,价格稍微贵些,也就是三五枚灵石。”
殷勤奇道:“哪怕是一件弟子法袍也要五六枚灵石,小鱼姐的衣裳竟然比法袍还要便宜?”
“你说的那些破烂,可是用低阶灵石作价的。”尚小鱼斜了殷勤一眼,满脸嫌弃,“我尚小鱼的衣裳能用低阶灵石作价吗?”
敢情这位姐姐的一件普通衣裙就要作价一枚中级灵石!殷勤不禁回想起在聚香斋初遇蓝雀与狗丫儿的情形,连老祖座下的亲近弟子都穷得叮当响,哪里舍得花一枚中级灵石买件衣裙?
对于绝大多数女修来说,她们的体力和个性在先天上就比同阶的男修稍微弱一些,在蛮墟荒原这种战力优先的世界里,女修们往往处于比较弱势的地位。她们很难象男修那般深入荒原,通过猎杀妖兽或者采集灵草来赚取灵石。
可从另一方面来说,由于女修的数量稀少,使她们成为许多男修追逐讨好的对象,只要她们愿意,完全可以攀上一个强大的男修,轻易获得大量的修炼资源。可即便是这种情况,女修若是对双修伴侣提出希望用一枚中级灵石换取一件心仪的衣裙,多半还是会无情拒绝。
除非那件衣裙是个防御颇佳的法器,否则男修们不会同意用自己出生入死换来的灵石,却买件亮晶晶只能吸引妖兽注意力,却没有多少防御力的东西。他们宁可花同样的灵石,给双修伴侣置办一简单粗暴的大杀器,比如狼牙棒。
尚小鱼所做的衣裙虽美,从法器的角度来看,却是乏善可陈。这也是她的库房之内积压了如此大量衣裙的一个重要原因。
尚小鱼将其中原委给殷勤讲过之后,目光中露出挑衅的神色道:“这位殷小弟,到底有什么办法将你小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