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破北心里暗骂日了狗了,自己生的英武堂堂,出手也不小气,在楼里,和李鹤年一起时怎混的这般光景。看着李鹤年这厮这般风生水起,白破北也不得不佩服,这个样貌不怎么出众的白脸青年,很有几下子。
几人落座之后,老妈子前前后后照料完毕,来了二位姑娘,一个怀抱琵琶,一个手执长箫,笑意款款,弯腰行礼。几人抱手还礼。
二位姑娘款款落座,和几人招呼过后,也知晓这几人的喜好,轻舒口气,开始奏乐唱曲,琵琶铿锵有力,长箫呜咽幽鸣,歌声悠扬悦耳。
同样的凉州老曲,这几人唱的是鬼神皆惊,避之不及。在姑娘口中出来,却是清清脆脆中带着一股庞然气势,甚是好听。
几人听得如痴如醉,如置身沙场纵横。
一曲完毕,几人方才醒转,大声鼓掌,拍手叫好,杯中酒一饮而尽。
两位姑娘笑意盈盈,起身作谢,千里马遇伯乐,曲子觅知音,心里也甚是欢喜。
长水站起身,向两位姑娘敬酒,两位姑娘抿嘴笑着,以袖掩了,也是仰头一饮而尽,虽是女子,此刻也不失豪情。
长水心中澎湃,站着未落座,大声长吟:“男儿大丈夫立于世间,当有所作为,昔日有人曾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长水甚为钦佩,寥寥数字,便可灭杀南朝酸词一片,就冲此句,大家再干一杯。”
两位姑娘起身给几人斟满酒,忽听得不远处一屋子里传来一女子厉喝之声:“长水!”
长水如遭雷击,白破北哈哈大笑,余下几人不禁莞尔。
长水转身直溜,身如轻猿,方溜出两步,又转身急回,端起酒杯,来不及说话,作了个敬酒的手势,示意二位姑娘和这几个看笑话的混蛋同饮,众人举杯。长水一口喝完,便窜出了屋后窗子,前后一气呵成,不带丝毫泥水。
两位姑娘掩嘴失笑,坐了下来,白破北还在拍腿大笑,刚笑得两声,白破北便止住了声,说道:“这狗日的还没结银钱。”
几人面面相觑,李鹤年说道:“黑子先垫上,这狗日的跑的了十一,跑不过十五。”黑脸青年也不傻,摇头不答应。李鹤年无奈说道:“那就老规矩,划拳。”
两位姑娘也清楚这几人性子,也知晓几人不会赖账,只是看着几人发笑,甚是有趣。
还未开始划,只见屋里走进来一美貌女子,只是一身黑衣劲装打扮,英武勃勃,正是河西牧场的千金,温子青。
温子青也识得几人,几日前随兄长到凉州见过刺史大人后,温子青便一直寻找长水,长水四处躲藏,避着不见。温子青寻了几日寻不着,心里火气甚大,沉声问道:“长水那里去了。”
白破北难藏笑意,捂着嘴说不出话,伸出一手指指了指窗户。
温子青怒气冲冲转身,王建英还在后面直嚎:“青青姑娘,长水那厮的军马还在酒馆那里拴着,他肯定是去酒馆了,你赶紧的。”
温子青转头又怒瞪一眼王建英,王建英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温子青转身气呼呼离去。
待得温子青走了,几人齐是弯腰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两位姑娘也是忍俊不禁。
笑完了,几人大眼瞪小眼,开始划拳,一番下来,还是黑脸青年输了。黑脸青年嘟嘟囔囔,叮嘱李鹤年帮自己记着,怕过得几日,自己又给忘了。李鹤年笑着应声。
几人喝完小酒,搂着肩膀离去。
这时谁也不知道,这几个浪荡子,日后会给各朝朝堂江湖,带来怎样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