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摇太阳》现在还真红,我早上骑车过来,路上听到好几地都有人在放。”
李秀珍哼着《摇太阳》进屋,心里头一片乐呵。
之前吧,单位里各种谣传《摇太阳》卖不出去,把新世纪影音都快搞破产了,她听了总忍不住和人对呛两句,为此得罪了不少人,还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说她看上了苏洲,想把女儿嫁给他,弄得很多人都笑话她。
现在好了,《摇太阳》跟说来就来的雨似的,突然红遍大街小巷,到哪都能听见,不知道之前那些瞎嚼舌头搬弄是非的,现在是什么感受。
别的人先不去说,就单位里这个最近明里暗里老和她唱反调的杜文江,她觉得得好好改造改造。
她这会儿,算是明白了点事,知道了杜文江看上了公共服务部的那个孔贞,想给儿子物色作对象。
可你看上人家就看上好了,也不能因为苏洲和孔贞走得比较近,就盯着人家一个劲抹黑唱衰吧。
这完全是心思狭隘!
苏洲和孔贞可是同时进单位的,之前还在一个部门,能不走得近嘛,谁知道这还成他眼中钉了。
杨粟笑着抬起头:“确实红。我女儿就很喜欢,昨晚上吵着闹着要我给她买《摇太阳》的磁带,结果我骑车跑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别的磁带卖四块五块,就《摇太阳》非得要我七块,还爱买不买。”
“你女儿不才幼儿园吗?”李秀珍诧异道。
没想到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喜欢《摇太阳》,那能不红吗。
杨粟扁了扁嘴:“现在的小朋友比谁都赶流行,我们家附近的小孩,基本上个个都会唱《摇太阳》。都没事做嘛,听到什么流行歌,学得比我们还快。”
“那可不是。”徐德江插话道:“我女儿也是什么流行歌都张嘴就来,好的坏的,全学上了。《摇太阳》我女儿也会,不过是跟我老婆学的。我老婆很喜欢这歌,前天,我和我老婆说这歌是我们单位的十八岁小年轻写的。她好话没有,净骂我还没苏洲有出息了。”
说着,他咧嘴笑了笑,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一点都不在乎被老婆骂没出息,相反还对自己的家庭现状挺满意。
李秀珍听着他俩在那一唱一和,心里颇有些嫌弃地暗暗撇了撇嘴。
这两人,之前也没见说《摇太阳》的好,现在一下都突然说起《摇太阳》的好来,可不是见风使舵。
墙头草啊,就是多。
暗暗想着,她侧目瞥了一言不发的杜文江眼,道:“能有苏洲那样出息的,也找不出几个。不过啊,小小年纪太有出息,也不是什么好事。有的人,就见不得人好,别人一好啊,就跟要了他命似的。就前几天,大家不都在传新世纪影音要倒闭吗,还个个把矛头对向苏洲,觉得是苏洲把新世纪影音拖下了水。但明白人啊都知道,他们就是见不得人好,就希望人家倒霉。可难不成苏洲倒霉了,他们就能有出息了?”
听出李秀珍这是在含沙射影,杨粟和徐德江都没有接话。
不过,他们都挺有感触。
前几天,单位里风言风语的确多,虽然没李秀珍说得那么夸张,但不希望苏洲成功,想看苏洲倒霉的,肯定不少。
人啊都想自己出风头,而不喜欢看别人出风头。
他们之前其实多少也有点那样的心理,但也就那么点点,远没到要去说三道四的地步。
现在嘛,看到《摇太阳》突然那么红,他们还是挺佩服苏洲的。
小小年纪就能写出那么红的流行歌,前途不可限量。
看没人接话,李秀珍又顾自道:“你们看着,那些人还有的是眼红的时候。昨晚上我女儿去参加了拥军汇演,回来和我说,市里的好几个领导,都夸苏洲写的《在希望的田野上》了。我看啊,那歌也得像《摇太阳》一样红起来。”
“《在希望的田野上》?是苏洲的新歌吗?”杨粟疑惑问。
他看过《摇太阳》的磁带,不记得有这首歌。
李秀珍道:“恩,昨晚上刚在拥军汇演上唱了,领导们都说好。和《摇太阳》比起来,我也更喜欢《在希望的田野上》一点。之前,我去看女儿排练,碰上有个女歌手在唱这歌。我一听觉得好听,问是什么歌,谁想居然是苏洲写的。别说,苏洲在那帮唱歌跳舞的人那里,还挺有人气的,我看好几个女孩都挺喜欢苏洲,估计都想让苏洲给她们写首歌。”
“你女儿也喜欢吧?”一听李秀珍提起她女儿,徐德江又条件反射地起了开涮李秀珍的念头。
“我看她是想让苏洲也帮她女儿写首歌,好让她女儿也出出名,做做大明星。”一直没参与话题的付利民,冷不丁地忽然开口插话。
和杜文江一样,他就是看不惯苏洲,巴不得苏洲出洋相。
没什么来由,就是打心里的不喜欢。从之前听苏洲写歌卖了五千块钱开始,就对苏洲没什么好感。
前面,听李秀珍一直在那鼓吹苏洲,他听着真是不舒服。
现在徐德江起了头,他是赶紧见缝插针。
李秀珍闻言眉头一蹙。
她就不该提自己女儿,这帮人,真是逮着缝就往里钻。
不过,她反应也快:“我女儿现在是还没嫁出去,但也比嫁出去,被人赶回家的好。而且,我女儿啊,如果要做大明星,早去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女儿十六岁就过了艺考上了大学,之后还有人专门找到单位来,想让她去做歌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