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少一只看到一些正在生长的钟乳石,水面平静安详。
然而,一股说不出的躁动催促着他去往湖的深处去一探究竟。
少一还是有些胆怯,亦或是出于慎重,他盘腿坐于湖边,慢慢地渐入佳境,开始不再顾虑周遭的声音了,而是神思游离而去,渐渐地入定……
孤山“深处”之静,让少一的真元比从其他地方汲取得都要快、也更来得充沛。
无忧洞中,少一的神识在充沛的真元带动下,可以感知得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更远……
少一从没有这么轻而易举地驱动起自己的神识来,他的神识有如一根细细、不断的“绕指柔”,轻轻地扎入湖中,好似切刀一般轻易地划开了油澄澄的黄油。
“绕指柔”深入湖心……湖中的光线并不比洞内差,在神识的眼前,一条近乎透明的银鱼吹出了一个慵懒的泡泡,泡泡扭捏着左摇右摆,即而一冲而飞,让少一着实觉得好玩。
随着神识不断地向下潜入,四周越来越密实的水草让少一有种窒息的感觉。
“这湖看来深不见底,广不可测啊。至此,我已撇下咕咕太久,只恐她要担心。”一想到咕咕,少一果断放弃了继续向下的念头。
……
神识回到上头,少一伸展开有些发麻的双腿,目光呆呆的,许是刚才“用劲”过猛吧。
咕咕早准备好了烤鸡腿和蘑菇粉,她双手托着圆鼓鼓的腮帮子,已坐在那里,等他多时。
少一将刚才湖中所见告诉了咕咕,没想到咕咕的态度不是胆怯拖后腿,反而是鼓励有嘉:“你真该直接潜入湖底才是,你看这洞如此简陋,绝非真正的‘习剑’之所……”
……
有如一枚银针,少一一个猛子、悄无声息地径直插入到湖心。
湖面上,竟然没有溅起一朵水花。
在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少一双手奋力向上拨水,箭一般向湖底沉去。
不成想,眼前所见景象,竟然在一顿饭的功夫间发生了变化——除了死寂、黑沉的湖水之外,少一什么也看不清。
少一只得再次启动神识来探路。穿过狭长的、长满水草的湖底隧道,少一在水中绕圈子直到被眼前的景物给惊呆了,竟然顾不得冻僵的身体而木木地游上前去——
珊瑚参差,水草如林,各式各样、叫不出名字的大小鱼儿穿梭其中……
突然,少一觉整个身子被一股强大的引力给拽了一下,而后,竟不自主地飞速向前移动。半响,移动中的少一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是遇到了一个漩涡。
巨大的漩涡裹挟、夹带着很多不知名的东西,即而,它发出的吸力越来越强,游在漩涡边上的少一直被给推来搡去,整个身体都要被这七上八下地惊天力道给撕打肿了。
还好,所幸,少一是在漩涡的边缘。
漩涡呼啸着旋转不停,仿似一个胃口极大的神怪,从少一的身边转圈圈经过。
系在少一腰间的银杉木旋即被吸了过去,少一连忙伸手去够,结果,整个人连同银杉木被漩涡强拉硬拽地给拘在了漩涡中央。
漩涡搅浑了水里的一切,就连他越来越微弱的“神识探针”也被生生给断了念想。
少一好像是咕咕捣蒜臼子里的蒜瓣,被打晕了不算,还被反复捶打着、即将被碾成蒜泥。
他此时能做的,只有关掉所有感官的感知,放弃挣扎,听天由命。
努力归于静止状态的少一,任由漩涡将自己带向未知的湖底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少一感觉到自己的脚掌触到了什么。
那,是一片石化了的珊瑚。
此时,水流对身体的撕扯渐渐消除了,难怪少一醒了过来。摸摸自己的下身,少一放心了许多。
“我这是到了湖底吗?”周遭寻不见任何生命的迹象。
然而,就在少一接近绝望的时候,黑不见底的的尽头似有什么东西发着微弱的萤火。
少一不停地游过去、游过去……可是,萤火忽闪忽没,捉摸不定。
黑暗中深处依稀可见一个人影杵在湖底沙地上。人影背后一块巨大的石碑赫然立于湖底。
少一走近发现那人却是咕咕,她转身冲他翻了一个白眼,像是嫌少一太慢。
咕咕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何在出现在此处,只顾对着碑文念道:“动静虚有之理,不合来今……以无形求有声,天道自成……忘情则理,莫失道,莫见其门。”
“怎么讲?”少一问咕咕。
咕咕摇一摇头,一边寻思着,一边念叨着:“‘莫见其门’,没门,怎么进洞啊?!无门而自入,那是神仙,岂是我辈之流?!”
少一心里嘟囔着,疲乏上脑,他怨尤地说:“怎么自打剑阁后,就斗茶、抢秋、争尾稻、上剑阁,没完没了地过关,烦不烦啊,还能不能安静地做会儿美男子啦?!”
咕咕战斗力明显没有少一消耗得那么大,刚才一番被裹挟到贝壳中深睡不醒,也不过是做了个变成泡沫的美人鱼的梦罢了,因此,现在,咕咕不缺解题的兴致。
“可能是‘莫及’二字”,咕咕看一眼碑文上缺失的两个空格,不断地猜字,一会儿就有了八个想法儿。
“再或许是‘芝麻’二字。”咕咕说。
少一摇头:“亏你想到芝麻开门,你以为阿里巴巴的故事不仅远过重洋,还波及到湖底,连老祖宗们都知道?!”
“要想猜对,看来没门啦。”不一会功夫,咕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