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大要员牛头和马面很不情愿地接了新任务,正从冥界一路赶往凡间。
牛头嘟囔着说道:“判官老爷可真吝啬,半天假也不给。让人都没法接私活啦!这叫不得烟抽的下属今后怎么紧跟着他屁股后头转啊?!”
“嘘——”
“不知他收受了多少大周的烟火钱,才胆敢违背判官府府规,不允你我公假。”牛头嘟囔不已。
“牛头,我这里倒私底下忙里偷闲,接了一个婴儿的案子。是那京城神医摸鱼子家中的大老婆,自己怀不上孩子,心急之下,给我塞了两大坨金块,我于是就把小老婆怀在肚子里的孩子早早给转移到了这大老婆的肚子里。
“这不,我得赶着去引小孩的神魂降生,好帮着神医大老婆最终顺产……也好,咱们这上来一趟,正好这王后、神医大老婆这两档子事儿都给办了。钱,咱俩各分一半。”
“好事儿啊!”牛头用力地点了点牛头。
“咱们先到兜率天的天路上,从知更仙子那里恭请两位娃娃的魂魄,你怀里迎一个娃,我迎一个娃,然后,我们就飞入庚明大陆大周国界……”
“这一天二百趟的熟门熟路,你不用啰嗦啦。赶紧走吧。”牛头更直接。
……
此时,锦绣宫内,一干神婆、宫女忙前忙后,进进出出,正将一盆盆的血水、绷带端了出来,又将一壶壶的热水紧急地送入锦绣宫的内室中。
虽然忙乱,但侍从、婢女们各有分工,忙中有序,有条不紊地协同着,努力去完成王后姒南产子的大任。
突然,姒南贴身的侍女红鱼儿跑了出来,一一趴在等待圣驾的两位太医的耳边,匆匆耳语了几句。
姜、宁两位太医听到后神色有异,连忙起身,跟着红鱼儿进入了内室。
就在红鱼儿跑出内室的一刻,一位年长的侍女趁姒南左右侍女年纪尚小,不能施予保护,就直接端着一碗汤来到王后姒南的身边。
姒南虚弱到无法出声,她竭力抬手想要打翻这碗,却因发力过猛而再次昏厥了过去,不成想,那汤汁从碗沿儿直接飘入了已失去意识的姒南的唇中。
……
一个威武的身形此刻正逡巡在皇宫紫霄宫前……此人便是乙辛的兄长、执掌京畿重地的司隶、御林军最高统帅——秦王甲亥。
甲亥假以保卫王宫之名,却在用念力对着层层宫殿后面的锦绣宫发力……
过了一刻,甲亥放下手掌,好像知道锦绣宫发生了什么似的,但笑不语。
……
此时,红鱼儿唤了太医们入室,见王后竟陷入昏迷。一时间,几个人忙了个措手不及。
许久,姒南的内室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室外的一干人等在红鱼儿的指挥下进进出出,太医和神婆们汗如雨下,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闷头搓手,有的不知所措地跺来跺去……
他们清楚,姒南和即将出生的王子或公主如有任何闪失,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锦绣宫。
……
此时,牛头马面正从庚明大陆之上、星瀑之下的天路走过。
自从接了两个小孩的转世神魂,牛头和马面马不停蹄、牛不下套地辛苦奔往庚明大陆的大周地界上空,准备去帮助投胎。
“糟糕!”
“怎么?”
“前方这阵势血光冲天的,咱俩这点路数招架不住啊。”
“什么来路,这股杀气莫不是冲着小王子而来的追兵?”
“哎呀——,我屁股中了一弹!这俩娃子的神魂险些从我手上给震落到四极八荒去……”
“莫慌,牛头,这娃子们的神魂都交给我,放在我的驴皮囊内安全些!”
“啊,你这厮竟然还存着驴嘴送给你的信物?!”
“废话少说,吃醋也得分个时辰啊。牛头!你来断后,赶紧先放个烟幕弹,臭屁熏他。我先撤退,你后脚跟上,咱们能躲过一时,算一时啊。”
“为什么总是我掩护……”牛头继续嘟囔着。
……
“咣当——”沉沉的坠物之声把个大周京城郊外的林子给震得倒下了一片。
还不待周围的人惊惧喊叫,一切又都恢复了原貌,倒下的树木已经重新自行竖立成行。
只是,那国道上,多了两个衣衫邋遢的人。
柳**上,两个看似蹩脚车夫模样的人正在大柳树下休息。
撕破的上衣、摔破的裤脚、烟熏的面庞……一个长着一付拉长的马脸,一个头上用布包裹着高高的发髻,好像怕露出犄角似的。
路人们看到这两个倒霉蛋,料想他们肯定是被劫道的匪帮给揍了一顿,于是纷纷绕道而行,唯恐避之不及。
“啊,好险!总算躲过了这难缠的劳什子。险些断了我命gengzi。我查看查看先。”马面低头左看右看。
“不好了!你看,怎么这王上和神医的孩子身体给粘连在一起了?!”马面叫道。
“马面,谁让你把这俩娃子的神魂给统统放在一个驴皮囊里的?!那里原本有驴皮胶,你不知道咋滴?!”
“快扯开这俩娃子的黏连,快,咱俩一起用力!”
“哇——!”
“哇哇——”
“可好了,可给扯开了。”牛头道:“好险,好险!我说嘛,这王子岂是池中物?!”
“可没工夫在这里抒情,咱们赶紧脚底抹油,绕行南路,躲开宫中禁制,飞到锦绣宫正上空。快快地,牛头你来负责吹股烟雾,以催开王后产道,我来丢下王子神魂,好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