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则不同了,今夜月华如水,身体舒畅如徐徐清风拂过。看来,经脉通和不通,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既然耿丁的眼神充满了确信,那么,少一因为耿丁这样的确信,也可以这样来确信。
他,有救了。
少一多想哥们义气地拍拍耿丁的肩膀,爷们儿地说声:“月圆,我也圆满了。这杯酒,徒弟陪你走一个!”
呛人的炊烟和椒油的面香掺杂在一起,夜色里只有用鼻子去捕捉……
这是咕咕对自己和少一拿下主副剑的犒赏,也是让耿丁欲罢不能的勾馋虫前奏。
耿丁目光有些游离,他故意躲闪开少一的眼睛。少一正准备开口追问后面的内容,咕咕从身后窜出来,急切地代少一追问:“然后呢?鹿和龙是不是和少一那体内二股死掐的气血也有关系?”
咕咕举着一竿子去冬的干腊肉在耿丁面前晃了晃,也不再多说啥,她就知道耿丁会马上回答自己的问题。
耿丁回头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少一,还是犯难,一阵面香迎面扑来,他吞了口口水,试图不望向那馋人的腊肉,笑眯眯地企图蒙混过关:“先吃饭好吗?不能饿肚子对不?”
月亮已升上山巅,咕咕督促少一去安置桌椅、碗筷,自己则快速地回到左厢房捧来饭菜。随手,她把一竿子腊肉收回了仓库。
……
三碗宽面片上盖着黄花菜的浇头,喷香扑鼻。
一碟河蟹炒豆子、一碟桂花酱肘子、一碟虎皮豆腐,再加一碗热气腾腾的酸辣汤和一坛四年的清香型梨花酒。
耿丁猴急地坐在主位上,捧起酒坛就往自己碗里倒。
咕咕起身按住耿丁手中的酒坛,强调道:“酒可是犒劳用的,爷爷,如果你不给少一解答他的提问,那咱今晚可就只能喝一碗酒。”
咕咕抢过酒坛,先给少一和自己满上,见耿丁急了,就慢条斯理给他的碗里细细地倒了九分酒。
“哎哎——哎——可是不公平啊!”耿丁一时顽童脾性上来,对着咕咕直嚷嚷:“看你二人的酒碗,人不大酒碗倒挺大,而且全都是满满的,怎么轮到我这碗,却只给倒上了九分啊?不行不行!快给老人家满上。”咕咕当然装作没听见了。
少一是咕咕的跟班,他倒是有心给耿丁斟酒,可也没那个胆儿啊。
一碗酒二块豆腐下肚,耿丁这才开始对着两个好奇心深重、巴巴等着、连饭都顾不上吃的小屁孩儿继续开讲起来:
“水火不容,就像‘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一样,是亘古不变的死理。但是,”耿丁卖着关子,咳嗽了两声,这才缓缓地继续讲道: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物种,它们在这个世界上的历史远比其他任何一个高等生命都要长久。”耿丁举起手中的筷子,问少一道:“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少一猜完,咕咕猜。咕咕猜得不对,少一继续猜……
眼看着咕咕因为屡猜不中就要发飙了,耿丁很识相,他默不作声地缓缓翻了一个大白眼,转而问咕咕道:“咕咕,你真的也不知道?”
咕咕知道爷爷在气她,她顺手拿起银杉木砸向自己脚踝的穴位,以图开经通穴,好自己消消气。
耿丁眼见少一傻子似的掰着手指头,从嘴里蹦出一个个不靠谱的错误答案,他得意地砸吧着这第一碗酒里最后的一点酒星儿,不急不恼地揭示答案,说:“是草木!”
“世上再没有任何物种比得上草木,草木最懂得如何积聚世界每一个角落的能量。还有可贵的一点是,草木属性温良,可以平衡很多的能量冲突。尤其是那些跟生命息息相关的、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动能。”耿丁说完,又神往地摇了摇手里的空酒碗,意思是给点酒好不。
咕咕一只手按在酒坛上,她插话说道:“那,草木跟鹿和龙有什么关系啊?爷爷要是还想喝酒,你就好好往下讲……”
耿丁瞪了一眼咕咕,对少一说道:“平衡水与火之力,让鹿和龙的能量休止互掐……这归功于随处可见的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