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心中念叨“不像话”,怎么能剥夺了“逍遥”这样一个历练的机会呢?!想到这里,他冲出了无忧洞,去主动寻回那只被他轻易放飞的、“半吊子武功”的“逍遥”。
……
一旦思想上的问题解决了,真正又苦又艰难的训鹰活动,反而不再那么难于执行了。何况,随着训练的日子累积,似乎,“逍遥”和少一的感情日进,这多少给予了心疼“逍遥”的少一以安慰。
在前面的熬鹰过程后,“逍遥”已经不拒绝少一给它进食,也肯立在少一的右臂皮套上了。
下一步,就是“跳拳”。
每当少一拉近距离、摇晃着右臂的袖口、轻声地吹响哨子,并以泡过的白肉诱之的时候,“逍遥”除了少数的时候视若罔闻以外,更多的次数,都会热烈响应着跳上皮套,昂扬而立,有如一个饥饿中也不失其威风的王者,细叼起白肉,一吞而尽。
如是,少一又试探着将他和“逍遥”的距离继续拉远,拉得每一次都再远一些,这样,“逍遥”每次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飞上右臂皮套的动作,无疑,“跳拳”这一阶段算是顺利过关了。
完成了“跳拳”,少一不再像过去那样勉为其难,反而是兴致满满地把鹰带到洞外去进行下一阶段的“跑绳”训练。
“跑绳”,要求“鹰把式”用食物引逗着大鹰,最终训练其能按照“鹰把式”的固定口令来行事。
“逍遥……来……逍遥……来……”少一亲切地一遍、一遍唤着。
“逍遥”很习惯于咕咕给他起的这个名字,少一话音刚落,它柔软的脖颈在寒风中笔挺一耸,逍遥从远处应声而来,滑立到少一的右臂上,利爪稳稳地咬合住少一手臂上的皮套。
此时,逍遥亟不可待地大口撕扯着少一手中的鲜肉。
少一心疼逍遥,总嫌咕咕定量发放给逍遥的肉太少。
可他也清楚:若让逍遥吃得太饱,逍遥就练不成个好“猎手”。这样矛盾的心情,总得少一私下里自己克服。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调教,“生鹰”熬成“熟鹰”了。
这时,再看逍遥的状态,其“耷毛盖爪,头赛松塔,眼睛像芝麻”,且已经学会了听从“鹰把式”少一的指令和召唤,能从很远的山梁子上一纵而来,处飞抵少一右臂的皮套之上。
再接下来的一个环节,照画上的说法,就是“叫遛子”。
看上去,那遛线足有十来丈长,也不知神奇的咕咕是什么时候备上的,还给背上了山顶。少一发自内心的叹服。
晴空万里,大地雪原茫茫,此时,二人有分工,少一叫鹰,咕咕举鹰。
二人的距离从三四丈开始,不断拉远,不断拉远……后来,甚至加大到十多丈远。
少一将遛线围腰系好,脸背着鹰,来了个蹲裆骑马式,把穿皮套、搭鲜肉的右臂横向伸直。
咕咕左手拿好银杉木,侧身弯臂,将逍遥小小的鹰脑瓜给硬是隐在她的胸前,意在暂不让它看见前方。
待少一摆好架式,喊出“嘿——”、“噬——”的叫声,咕咕在转过小身子,把逍遥从怀里亮出。
逍遥这么一露头,当它猛地看见远方呼唤着它的少一,就像见了亲娘一般,展翅,直冲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