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红云闻言大惊,与李南星对望一眼。
那谢雕翎伸手一挥,数千骑兵慢慢聚拢,往众人靠去。
姜擒虎脸上变色,心道:“真是倒楣!要是刚才不捅丁银川那刀,凭着我们两人合力,定能杀出重围!看来什么都完了!”
他回头看去,只见残余的锦衣卫部属都蹲在地下,不住发抖,显然害怕至极。
李南星见势头不好,他虽不是锦衣卫一伙,但也是朝廷命官。这些土匪强盗视官如仇,杀害朝官如同家常便饭,到时若被他们押上山去,就算留得一条性命,师门颜面必也尽失,当下急急运转神功,使药力加速。
姜擒虎忙道:“诸位大哥,我们的买卖还没做完哪!我还有一个大秘密奉告啊!”
谢雕翎拔出腰刀,不耐烦地道:“有话快说,有屁便放,像你这种狗官,我是看一眼都嫌烦!”
姜擒虎慌道:“是,是,啦!”他咳嗽一声,心道:“我其实所知甚少,只晓得说这王公坟里有一幅什么狗屁秘密出来。这种荒诞不经的话很难骗人相信,却要如何是好?”
谢雕翎走上两步,喝道:“你说是不说!”
姜擒虎灵机一动,指着李南星,叫道:“这人身上有一件宝贝,只要把东西拿出来,站到这王公坟墓碑之前,真相便会大白啦!”
清风寨等人听了此言,无不心下一凛,纷纷转头朝他望去。
李南星此时毒性已解了大半,但要运剑伤敌,仍是不能,听得姜擒虎这么说,知道他要嫁祸自己,心下暗怒。
眼见双龙寨的几个人朝自己走来,他不愿示弱,自行站起身来,朗声说道:“天师教弟子李南星,拜见清风寨谢大当家的。”他刻意运使内力,语声嘹亮,声闻数里。
众人都是一惊,想不到这样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其实李南星只是藉此发声求援,希望刘道坤等人及时赶到。
谢雕翎听他自称天师教弟子,当下微笑点头,说道:“原来是天师门下,你祖师爷张天师可还好吗?”他见李南星年纪轻轻,不知他的武功乃是张天师亲传,便以祖师爷之称相询。
李南星道:“多谢大当家的问候,我师父他老人家身子骨健旺,一切安好。”
众人听他以师父称呼天绝僧,无不讶异。
谢雕翎奇道:“师父?张天师是你师父?”
李南星点了点头,道:“正是。天师他老人家正是家师,我与道字辈众真人平辈。”
谢雕翎吃了一惊,奇道:“想不到张天师竟有你这等年轻的传人,那可是大事一件!”
一旁姜擒虎见李南星自承身分,连忙趁火打劫,道:“他岂止是天师传人?此人还是本朝兵部武选司的李郎中哪!此人乃是一大奸臣,你们千万别放过了他。”他猜想这群土匪必定痛恨朝廷命官,便揭穿李南星身分,让他们自相火并,到时便有逃命希望。
谢雕翎听后微微一笑说道:“原来阁下是兵部武选司郎中。嗯,这职位向来为五军大都督办事,这么说,你该是杨成梁的手下。”
李南星心下一奇,想不到这谢雕翎对朝廷之事如此熟恁,不知此人在干土匪前是何来历。
一旁刘铁柱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当家,胡将军跟咱们说过,他们杨侯爷府里有两员大将,一人便是胡将军自己,另一人便叫做李南星,怕就是眼前这位吧!”
谢雕翎点头道:“我自理会得。”
姜擒虎见他们还在这说个没完,深怕挑拨伎俩无用,急忙道:“这人身上带着宝贝,你们赶快搜出来!要解开这坟里头的谜底,非要他身上的东西不可!”其实他也搞不清楚盐引的来历,便来胡言乱语一番,只要能拖延一时半刻活命,也算不坏。
谢雕翎微微一笑,道:“究竟阁下身上带的是什么物事?可否借来一观?”
李南星道:“此物乃是本朝五军大都督亲手所交,在下职责所在,恐怕有些不便。”
谢雕翎微笑道:“李兄如此说话,不也太过见外了?我与杨侯爷颇有渊源,如今不过是相借片刻,看完便还,李郎中又何必小气?”
李南星摇头道:“在下身受重托,恕难从命。”
谢雕翎淡淡地道:“我敬重李兄是位难得的好官,本不想为难你,但李兄一味地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教我齿冷了。这样吧!与其我们杀个血流成河,不如打个赌!你说如何?”
李南星依旧摇头,说道:“在下生性胆从来不与人对赌。”
谢雕翎哈哈一笑,说道:“李兄这般胆怯,以后要如何在朝廷上混?你若与我对赌,赢了你只管走,谁也不会拦你。若是输了,嘿嘿,那也坏不到哪去,不过是把东西交出来而已。”
李南星哼了一声,说道:“如果在下坚持不赌呢?”
谢雕翎大笑道:“你若是不赌,这里三千兵马都要取你的命!”
看来赌上一局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坚拒不从,只怕万军杀来,立时横就地。
李南星嘿地一声,情知别无选择,只得说道:“好,我便陪阁下赌上这局。不过规矩如何,你且放下话来!”
谢雕翎笑道:“好一个李郎中,这才爽气。你赢了,只管走人,你输了,我也只不过取物一观,依旧放你走路,如何?”
李南星点头道:“阁下很是大方。”
谢雕翎微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