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僧把鲁风雷的话传译出去,那老僧脸上泛出一股青气,咕噜噜的说了好一大段话。那番僧传译道:“我师父说道,他奉鞑靼国可汗之命,前来天朝晋见天子,使两国敦亲睦邻,和气相处。谁知遇上了你这种霸道流氓,他定要奉告官府,将你绳之以法。”
鲁风雷闻言大笑,忽然也咕噜噜的胡说八道一通,然后道:“白梅,你给我通译一遍。”
那白梅知道师叔有意损他们两句,便笑道:“我师叔说道,他奉玉皇大帝之命,前来凡间探视百姓,使人鬼之间不要互相做法,和气相处。谁知遇上了你这种野蛮强横的妖僧,他定要奉告释迦牟尼,将你就地正法。”
那番僧知道鲁风雷、白梅这是有意调侃,迟迟不敢翻译,那老僧却在一边不住催促,显得很是生气。
李南星一旁听到这番话,心下不由一惊,暗道:“这些人原来是鞑靼国的使僧,一个应对不当可能挑起两国争端,轻易得罪不得,且待我前去调停一二。再者此番寻访盐引背后的秘密,还要与鞑靼国多有交集,不可平白树敌。”
思量已毕,他正欲走出,却见一名僧人走上前去,傲然伫立房门口,冷冷地道:“你们,让开的!”
那师妹嘻嘻一笑,说道:“又来了一个!”跟着丢出一张凳子,往那番僧脸上飞去。
那番僧摇头道:“没用的。”伸出一只小指,在那凳子上一点,那凳子忽然粉碎,变成一团木屑也似的东西,落在地下。
李南星心中一惊,暗道:“这是什么邪门功夫?”
姚广与欧阳北见那僧人武功特异,也都站了起来。
姚广低声道:“这人武功走的是阴劲,把内劲打入物事之中,到了里头才爆发,方能把凳子毁成这个模样。”
欧阳北领略过东海十剑阴寒剑气的绝招,同样都是把内力凝聚一点闯入对手躯体,尔后再重伤敌手,看来这番僧的武功路数与之甚为相似。
众人仍在惊疑之中,那番僧已然走入房内。
鲁风雷断喝一声道:“大胆妖僧!给我滚出去了!”
猛听兵器挥动的风声大作,跟着有吐气呼喊的声音,显然已经动上了手。只是他们在房间里头激斗,旁人看不见过招的情形,欧阳北等人暗自焦急,却也无法可施。
忽听两名少女惊呼一声,鲁风雷显已遇险。
欧阳北想起过去的渊源,一时情急,手上流星锤如奔雷般飞出,“砰”地一响,登把薄薄的照壁打穿,露出硕大的一个洞来。
众人从洞中看去,只见鲁风雷手上的长剑仅剩一半长短,余下的一半却断裂在地。
李南星心中一惊,暗道:“我天师教的‘龙虎开碑手’乃是天下一绝,手指之力也足以捏金生印,坏木裂石,但眼下看来,怕还不如此人的指功厉害!”
那僧人嘿嘿一笑,说道:“姑娘,漂亮的,乖乖的,做老婆的。”说着伸手往那师姐抓去。
那师姐惊呼一声,急忙闪避。
欧阳北见情势危急,急忙冲向房门。但房门口有人把手,如何冲得进去?几名番僧大呼小叫,举起戒刀便砍,欧阳北呼喝连连,登与他们斗在一起。
李南星打个眼色,姚广会意,当即运起双掌,使出“混元一气掌”的功夫,便往照壁上用力拍去。那照壁不甚结实,不过薄薄一片,立时被他的掌力打裂,当场四散纷飞。
那番僧正往那师姐抓去,脸上神情**,忽见照壁给人打破,不由吃了一惊,忙回头看去,却见姚广一抬腿,已从断壁中跨了进去,喝道:“大胆妖僧!竟敢在中原行凶!不怕死么?”说着一掌刷地劈去。那番僧冷笑一声,两指戳来,两人以快打快,霎时连过七八招。
姚广忌惮那番僧的诡异指力,不敢与他的手指相触,运起全真教嫡传的“混元一气掌”,连连出手,手法绝快。
那番僧眼花撩乱,勉力守住要害,身上腿上却接连中招。那番僧吃痛不过,霎时虎吼一声,伸起手指,猛地冲向前来。
姚广不敢硬接指力,连忙闪避。
那番僧一时间用力过猛,收势不及,手指登时插入房内的木柱,却见那木柱的背面却啪啪两声,裂了开来。
姚广心下一惊,心道:“这厮好厉害的指力,不过他除了指力了得,其他武功甚是平庸,我且以快攻打他,当可在招式上占便宜。”
他身形微蹲,一个扫腿,猛地往那僧的小腿踢去。那番僧往后一跃,避了开来。姚广却不容他逃脱,右手在地下一撑,胖大的身子弹起,肩头便往那番僧胸口撞去。
那番僧没见过如此怪招,慌忙间如何挡架?只听“喀啦”一声响过,胸前肋骨已然断裂,跟着口吐鲜血,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