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是要去血影营地的吧?”斗篷男人问。
小姑娘陆云芝身上竟然备着不少绷带和急救药品,很巧,我也带有一些。果然是弱鸡所见略同。他帮着我处理了一下我的伤口,本来也要帮邋遢男人处理的,他却说不用。我们也发现他身上的伤口确实已经几乎自己闭合,不再流血。
“嗯。”邋遢男人问:“你是血影营地的人吗?”
“是。”斗篷男人答。
“那太好了。”邋遢男人高兴地说:“那么请你带着他们两个回血影营地去。我要去救人。”
陆云芝一听,两眼立刻冒光,邋遢男人说要救的人,显然就是陆霜麟。
斗篷男人看了看我们,对邋遢男人说:“好。”
邋遢男人立刻转向我们逃来的方向,刚踏出一步,却思索了一下,立刻折回来,冷冷看着斗篷男人,说:“不对!……你是潜行者的吧?”
斗篷男人听了,脸色立刻变阴沉了一些,头微低,斗篷兜帽中露出的脸的部分又更少了。“是。那又如何?”他说。
“可战士们的营地,应该是不接纳潜行者的,不……应该说是深恶痛绝!”邋遢男人冷冷地说。并朝着斗篷男人逼近了两步。
今天的潜行者,大多是游荡在荒野中,以偷盗和抢掠战士的战利品为生的一群人,潜行者无力对抗异虫与凶兽,却特别擅长对付不能侦测隐身的战士们,绝大部分人类营地都以战士为主,潜行者对战异虫与凶兽都作用极低,而手脚极不干净,因此早被战士营地驱逐了,他们就游荡在荒野中,伺机偷盗营地的战利品,让战士营地极为痛恨。
斗篷男人兜帽下的脸,几乎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气氛变得相当紧张。陆云芝又紧紧捏住了拳头。
“他们对狂暴者,也没欢迎到哪里去。”斗篷男人说。他深呼了一口气,又微微抬起了点头。
“我也不稀罕加入他们。”邋遢男人说。
“我若想杀你们,刚刚就不会帮你。”斗篷男人说。
“我不知道你想怎么样,但这有这个小姑娘,我答应了别人,绝不让她出事。”他扭回头,对陆云芝说:“抱歉,我不能把你们交给他。潜行者是不值得相信的家伙。”
陆云芝大急。她忙要说话,斗篷男人却带着几分讥讽说:“你看人时,总喜欢这样先给人打上坏类别的标签吗?先假设人是有罪的吗?”
邋遢男人与斗篷男人对视着,冰冷防备的脸色却慢慢垮了下来,似乎陷入了回忆的深思。过了几瞬,他清醒了过来,深呼吸了一下,对斗篷男人说:“好,我不假设你和别的潜行者一样。那么你身为血影营地的人,在这里做什么?”
斗篷男人的神情幽暗而冰冷,说:“猎杀潜行者。”他抬起兜帽中成熟而略显沧桑的脸庞,冰冷的眼神与邋遢男人久久对视。
邋遢男人动摇了,他转过头,看着小姑娘闪烁着期待的眼神,深叹了一口气,对我和陆云芝说:“你们跟他走吧。我不回去的话,那个男人很难脱身的。”陆云芝很高兴地用力点头。
虫潮中,被陆霜麟的巨剑所斩杀的异虫,已经铺满了地面数层,可黑压压的异虫,仿佛无穷无尽一样悍不畏死地涌来。
一记环型大范围扫击,陆霜麟干掉了身前的一大片异虫,趁机拄着剑喘息着,异虫却绝不肯给他喘息的时间,疯狂地再涌上来。陆霜麟咬着牙再提起巨剑。却有一颗红色彗星从后方飞来,砸进他身旁的虫群中。怒吼声响起,凶猛的爪击撕裂每一只靠近他的异虫。
陆霜麟大急:“你怎么回来了?!我妹妹呢?!”
邋遢男人一记猛烈扑击,撕碎了一只扑向陆霜麟的异虫,喊:“我遇见了一个血影营地的人,我把他们两个交给他了。”
“你搞错没有?!”陆霜麟一剑斩开前方一大片异虫,问:“血影营地的人怎么会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闲逛?!”
“他是猎杀那些祸害血影营地的潜行者的人。”邋遢男子身上又中了数枚尖刺,但他顺手拔出两枚,刺进了两只异虫脑袋上。
“怎么猎杀?”陆霜麟横摆巨剑,又将异虫震退数米,问:“那些潜行者见势不妙就隐身逃跑,谁都拿他们没办法!打败潜行者很容易,想杀潜行者几乎不可能。”
“只有潜行者可以杀死潜行者。”邋遢男人犹豫了一下,说。
“什么?!”陆霜麟大怒,又一记大范围扫击,清扫了一大片异虫。他走向邋遢男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怒吼道:“你把我妹妹交给潜行者?!”
“是你说的……”邋遢男人挣脱陆霜麟的手,继续扑向异虫,说:“活到今天的人比以往更值得相信!”
陆霜麟愤怒地一剑斩杀了大片异虫,愤怒地说:“要是我妹妹有事,我先砍了你!”
在两个人互相照应中——好吧……,基本是陆霜麟在照应邋遢男人,因为失去了理智的邋遢男人似乎完全不懂得防御,如果不是陆霜麟,邋遢男人早就伤重撑不住了。而陆霜麟还要提防邋遢男人会攻击他。鏖战了不知多久,两人已全部濒临极限。而似乎无穷无尽的异虫,也终于被他们击退了,只剩下几只残存的异虫,转头逃跑了。邋遢男人直接倒在了地上,陆霜麟立刻俯身看他,发现他只是力竭晕倒,再一看他的伤势,全身无数血洞,早已不成人形,却似乎有着极强的自愈力,大部分伤口已自动止血,陆霜麟便不再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