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斗篷男人刚回到城堡院内,就感觉到了一片骚动,伤员正慌忙地从城堡大厅中撤出,他分明感知到,大厅中发生着一场激战,他脚步迅速加快,顺手拉住一名伤员,问:“怎么回事?”
那伤员见是他,立刻回答:“你回来得正好,昨天你带回来那四人,其中两人正是虎啸营地毁灭的罪魁祸首陆氏兄妹,秋队长正带领我们驱逐他们,谁知那四人中另一个疯子就闹事,几百人制不住他,你应该能搞定吧?”
斗篷男人没有回答,身影疾闪,已进入大厅。
一群群战士齐力涌上,却被邋遢男人一人击退,邋遢男人毫不追杀溃兵,因此暂时并无伤亡,而邋遢男人却挑准目标,将那女战士狠狠扑倒在地,咆哮着将头伸向女战士的脸,女战士猛侧开头,用手奋力推着邋遢男人的脖子阻止他的脸贴近,脚下却灵活地用力,终于一脚把邋遢男人蹬开,而女战士整个人滑出老远,敏捷地翻身而起,蹲踞于地,双手握紧双刀,冷冷盯向邋遢男人,低俯着身猛然发动冲锋,双刀交错斩出长长的刃光,邋遢男人亦挥动右爪,悍然迎击,两人瞬间便错身而过。
长长的刀伤,由邋遢男人胸前经过肋下直裂到背上。我与陆氏兄妹相当担忧,却无法可想,陆霜麟若出手,只会让处境更糟。女战士也痛哼一声,右肩上出现一道深深的抓痕,两名战士连忙拉着她后撤。身受重创,邋遢男人非但没有冷静与畏怯,凶暴的气势反而更甚,五名战士举着盾牌,从五个方向将他挤压在中间,他怒吼一声,五名战士便尽数被远远震飞。
邋遢男人这样的狂暴能力,让大多数营地相当无奈,因为他们一旦发动彻底的狂暴,便失去理智,敌友不分,不懂撤退,更完全不会防御来保护自己。在虫潮袭击这样的大规模战斗中,真的是几条命都不够死,可他们的战力确实极其恐怖,往往能够摧毁无数的敌人,可摧毁敌人的同时,对己方的防线也造成巨大的破坏。而获得胜利后,他们若是战死了还好,若是没死,营地就要头疼了,只要能看见活物,他们便很难退出狂暴。为了自保,普通的战士们常常不得不击杀他们。狂暴发动,不是胜利,便是死亡。
常言道:“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正是保存实力的生存之道。邋遢男人这样的家伙,却完全违背了这一点。以一敌一,凭借狂暴的恐怖战力可以轻松取胜,可在人类最大的敌人——异虫的字典里,可没有单挑这个词,从末世一开始,异虫的力量就远在人类之上,狂暴所带来的战力提升,远不足以填平这个差距,面对无尽的虫潮时,且战且逃是唯一的生路。就算是人类,也没人傻到会一对一和狂暴者公平单挑,人家会逃跑而狂暴者不会。一旦有形势不顺的时候。狂暴者哪怕能以一敌三,却无法以一敌四、以一敌五,终是败亡。因此五年以来,狂暴能力者几乎已经彻底灭绝了。
此刻邋遢男人正逞凶威,而鬼魅般的黑影,从大厅门口一路疾闪而来,直袭邋遢男人,邋遢男人发现了他,立刻怒吼一声,向他迅猛冲锋,利爪猛地抓出,似乎正中黑影,仔细一看,却只抓到一团黑雾,斗篷男人身已跃在邋遢男人上空,斗篷展为华盖,罩在邋遢男人头顶,黑雾膨胀,便将两人身影皆隐在其中,而随着斗篷展开,十数把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刀刃散于半空,斗篷男人的身影,于黑雾中似鬼魅般闪动,每闪一次便接住空中一柄刀刃,瞬息间便闪了十数次。
黑雾散去,斗篷男人俯蹲于地,双手交叉在胸前,指间扯着数十根细线,而邋遢男人四肢悬空,被牢牢绑住,背贴着背被斗篷男人背在背上,邋遢男人奋力挣扎,数次险些挣脱细线的束缚,但终于还是没有挣脱,怒吼渐渐平息,挣扎也慢慢停了下来,等他彻底不闹腾时,斗篷男人站起身,双手一松,邋遢男人便摔在了地上。
斗篷男人冷冷地看了看他,邋遢男人却毫不理会,双眼迷离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
斗篷男人走至陆霜麟面前,眼神如刀刃般锋利地直视着他,而转看向陆云芝,却也终于无奈地闭了闭眼睛。他说:“这个蠢货为你们疯成这样,你却只是观众?”
“我们不想把事情闹大。”陆霜麟无奈地说。
“很理智的做法。”斗篷男人漠然地说:“不过我不太清楚,帮助异虫毁灭容身的营地算是理智还是疯狂。”
斗篷男人驱散了围着的战士们,要他们离我们稍远一点。而斗篷男人自己和我们这群人坐在了一起。
“正式认识一下,”斗篷男人说:“我叫任夜寒,是游荡在各个营地之间帮助各个营地对抗潜行者威胁的人。”
“事已至此,”任夜寒又对陆霜麟说:“你们打算怎么办?”
陆霜麟说:“我打算见一下大首领杨海心,我们兄妹只是想要一个平等的生存机会。”
“生存机会永不平等。”任夜寒说:“你的妹妹年轻貌美,在今天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劣势,总会被人打主意,这是只能正视的现实。”
“真是可笑,”邋遢男人说:“那个营地居然容忍强霸女子这种事情发生,真是不可理喻,要我说这营地也应该大力肃清一帮人渣。”
“关于他们的问题,你最好什么都别说。”任夜寒愤怒地指了指邋遢男人说:“你添的乱已经够大的了。”邋遢男人不屑地把头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