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兔子眼里的颗粒居然长成了树状,而且很是蓬勃,只不过是暗红的颜色。
随着时间流逝,那盘踞成一坨坨的树状物伸展了开来,在兔子的眼睛上,长长的垂须随着微风摆动,加上阴暗的称托,诡异的非常。
穆涵吞了口唾沫,额头上出了些细汗,然后同灰尘混在一起成了些勉强的泥巴。
不论那兔子眼睛上的树是什么用处,这样诡异和神秘甚至恶心的事物一向会让人感到恐惧。
又是一种未知的恐惧,不过更多的还是对视觉上的冲击,慌的穆涵手软。
还好涟清剑还握的住,没有掉到地上。
眼睛上长出了树来,那只兔子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两颗大牙咯咯的磨着,对穆涵发出了好似很愤怒的声音。
树能不能要了她的命穆涵不知道,不过这兔子倒是很显然可以,所以她强忍了恶心,两个心念化身再次一拥而上,交叉围向了那只兔子。
兔子不再蹦了,从自己砸出的那个坑里爬出来后它便一直在磨牙,即使心念化身的剑已经到了它的身前也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剑尖触及到了它的身躯。
眼睛上的那些树动了起来,长须滚动变粗,突然从眼眶中伸出,直接一甩将两把半透明的剑磕开。
心念化身的剑是不可能脱手的,所以剑带着它们一起飞了出去。
其力道之大,通过心念化身感受到的穆涵实在吃惊不少。
这兔子眼睛里的树,居然比它本身的力量还强,顿时感觉自己获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失败的后果可能就是死,所以就算胜率是零她也得再抵抗着试试。
其实自己顺着那兔子的意思向后走是不是会比现在的情况好点?穆涵想了一想,觉得还是没什么用处,对她来说,摆脱那只兔子才会好些,顺兔子的意思走,显然是做不到那一点的。
兔子没有动,穆涵没有动。
兔子在磨牙,穆涵在流汗。
暗红色的小树长须卷向了穆涵,两个心念化身折返掠向兔子。
二者交错开来。
心念化身的剑磕在兔子身上,嘣了一下,却几乎没给对方造成一点的伤害。
小树的长须卷向穆涵,被一层无形的壁障所挡,伸展的方向也发生了错位。
双方一击未果,身子却依旧没动,心念化身拉剑再回改刺为劈,长须回转而来,招架了这一击。
穆涵不停,两个心念化身交替而上,动作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的滞泄,两柄半透明的长剑便化为了光轮,来回砍在了长须上。
就算不能对兔子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也要穷追猛打到它也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那只兔子的速度很快,但当它的眼睛长出树来时它却不再行动,这对穆涵来说确实是个好事。
那些长须的动作自己还跟的上,但那兔子本身的动作,自己着实是看不清。
所以穆涵有些疑惑,疑惑那只兔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由长须伸展,它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且,它那略有愤怒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好像有气无力的。
有气无力的?
穆涵好像意识到了一点事情,她终于动了,是向后退了几步,心念化身的攻击也放慢了下来,到逐渐停下。
兔子不动,长须也没动。
穆涵没动,心念化身也不动。
整个场面好像时间静止了一样,只有四周树木微微随着风摆动的叶子明确的表示着时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穆涵发现了哪里不对。
四周树上的叶子都在动,那为什么兔子眼睛上那些长须的叶子一点不动?
它累了?
还是应了那句话,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间稍微久了一点点,长须上的叶子便开始了哗哗作响,仿佛真的验证了穆涵的想法。
那么一小点的树,更小的叶子,声音却大的非常,盖过了附近所有的声响,甚至还带起了些许回声。
于是穆涵满耳都是树叶的哗哗声,因为太响太密集,所以响的让人有些心烦。
她好想捂上耳朵,却没有那么做。
因为她做不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开始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呆站在那里,看着事情发展。
这种完全不在掌握的感觉很是难受,穆涵当然不想,她想到了自己还有心念化身,所以试着去催动了一下。
心念化身动的也很艰难,不是它们如何,而是穆涵对于心念的控制都出了一些问题,就如同身体一样极难控制。
但至少比控制身体要强上一些,心念化身虽动的慢,不过怎么说也是能动的,就是她完全想不到动的跟乌龟爬似的心念化身能起什么作用。
自己怎么就突然不能动了呢?
忍受着非常的噪音,穆涵思考着自己怎么不能动了的问题,心里有些暴躁,任谁被这么吵着还发现自己不能动都会这样的难受。
眼前的事物除了声音,终于发生了其他的变化。
那只兔子终于动了。
两只前蹄抵住了地面,整只兔子像朝拜一样,仰头对向天空,眼睛上的小树苗又大了几分,直到噗的一声。
那些树落地,生了根。
于是兔子被狠狠地击穿,从头到尾,直接被其中的一颗树所击穿,而剩下的树则是散落在附近,长成了一颗颗小树,不再显的暗红。
穆涵虽不能动,却是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兔子眼睛上的树是变异的结果,如此看来这个想法有些太过想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