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崖缝天堑,我站在岸上,久久没有离去。
天桥在我的眼前一节一节碎裂,我握着拳,心里有一种难舍难分的心痛。这份情谊,难以回报。我默默地对她说:“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大恩大德,不辜负你的希望,总有一天,我会回来为你立碑,永远怀念你。”
小精灵在对岸向我挥手。
我说:“你不过来吗!”
小精灵摇摇头,绿色的眼里露出难舍之情。它说:“我只能到此,越过天堑,就不是我的世界了,你一路保重。”然后,它飞向空中喊:“再见!”
分别是痛苦的,好久我都缓不过劲来。
悬崖上,夜色已起,四周烟云笼罩,来生馆处在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中。
等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之后,我看向四周,心里立即生出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我千辛万苦从无人谷回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接站。
我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心里有些忐忑。虽说道长带我来过一次,但里面的地形像迷宫一样复杂,我进去了该往哪里走呢。这该死的臭道长,不知道怎么做的主持,一点礼仪都没有。
“唉,谁叫我是一介农夫呢,我要是天庭派下来的,他们早就迎出来了。”我幽怨地想。
我徘徊在来生馆门前。
不一会儿,我听到门吱扭一声。接着,大门敞开,小道童从里面走出来。他见了我,一点都没惊喜,脸色平静的像没有发生任何事。
我从他的气息中闻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他抱手施礼,对我说:“施主,随我来。”
我双眼圆睁,剑眉倒竖。这分明是怠慢我。我有点气急败坏“你,你什么意思。”
小道童没有理睬,在前面没有停步。
如此严肃,莫非有什么变化。我一下紧张起来,生怕自己有什么做的不好,让天庭发现了,不让我去来世。如果是这样,这几天死里逃生,岂不是白搭,传出去不被天下人笑死。
小道童把我带到议事厅,打开门,让我进去。
我莫名地跨过门槛,看见里面是一个类似于开会的办公室。屋子并不大,也就可以容纳十几个人。再看会议桌上,虽然很整洁,但还是可以看出,这里刚刚有人来过,桌上有放茶杯的水印。
我茫然地小道童:“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
小道童孩子气的脸上,依然波然不惊。他撩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说:“不要多问。”
我一听,有点气急败坏。我在黑暗里被你欺负了三年,这会儿还想爬在我的头上,拉屎拉尿,是不是过分了。我用已经愤怒的眼光,在他的身上逡来逡去,有点想一口吞掉他的意思。我暗道:才几天时间,就这样六亲不认,太冷血了吧。好歹还是患难兄弟,何苦这样冷酷无情。
我看着已经陌生的身影说:“你什么意思吗!”
小道童回过脸,歪起嘴唇,眼里放出两束冷光道:“你听不懂我的话?”
我说:“拜托,把话说清楚。”
小道童回过身,站在我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多问。懂了吗。没见过像你这样笨的人。”
我闭嘴,怔住了。心里恨兮兮的想要掐死他。我一屁股坐在会议桌边的一张椅子上,以示抗议。我以为小道童拿我没有办法。可不知怎么,只听见咯啵一声,椅子软软的就像一堆烂泥,倒在地上。我一起身,椅子又恢复原状。
我摸了摸生疼的屁股,犀利地看向他。
小道童摊开双手,说:“不关我的事。”
我拿他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空间里,我只有存在感,没有决策的权利。所有的一切,都要等着他们给我安排。与其这样势不两立,还是放下身态,委屈一下好。要不然到时给我一点小麻烦,有的我好过。
有事说重点就好。
我说:“你带我到这里何事?”
他已经忍无可忍,拉开一扇小门,把我推了进去。
我重重跌倒在一张软软的席梦思床上,我骇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在这样一个变化莫测的仙界,任何一个变化,我都会彷徨忐忑惊恐,担心陷入一个圈套。
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悄无声息的合上。
我感到空气稀薄,呼吸急促起来。我爬起来,使劲拍着坚硬的铁门,想把它拉开。可任凭我使劲,门纹丝不动。这个狗日的,想害死我。我咬牙切齿。
就在我感到窒息的时候,头顶的一盏灯啪地亮了,瞬间我看到墙上写着三行字:静心宅。我明白了大概,但不能确定。于是坐在床上,开始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就感觉空气清新多了,呼吸也平缓起来。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巡视屋内,里面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之外,没有任何物件。我不明白道长为何要这样做,如果想害我,也不需用这种手段,来孽待我。我已经不是那个初入仙界的那个懵懂的农夫,我已经有了超凡的仙力,还有魔兽赐我的神珠,任何困难都难不倒我。如果道长一直想囚禁与我,到时可不能怪我无情。以我现在的功力,道长未必是我的对手。别以为我是软柿子。
刚才也许是高度的紧张,等平静下来之后,我感觉体力已经耗尽,人也疲惫至极。
既来之,则安之。我索性躺在床上,决定好好休整一番。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打开。
我闭着眼睛,装着昏睡。
只听小道童说:“无人谷千难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