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小皮孩子怎么知道老头子要向阿花表白的?”
看门老人看着罗文骑着明熊渐行渐远,难掩心中惊讶。
他前两日在床上躺了两天,便自忖时日无多,有些事情再藏在心里可就没机会拿出来了,于是他下定决心要向阿花表露心迹,并在昨夜向圣人祈祷了好几遍……
圣人?
圣人?
……
进入灵犀镇不久,罗文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必胜客栈——这客栈的门牌已经换下,现在改名为了“圣人客栈”!
罗文默默地看了眼那个新换的牌匾,心里真的好复杂。
基于这种极其复杂的心理,他没有走进客栈,而是使用“教化”神通将楼上的两位门徒唤了下来。
“见过师傅!”
首先赶到的是大和尚戒凶,这满脸凶相的大和尚直接从楼上窗户里跳下来,着实吓了周围众人一跳,还以为是哪个打家劫舍的凶犯!
看着周围众人远远避开的模样,戒凶顿时眉头一皱,变得更凶了:“这些人,真是只看皮相的肤浅之辈,我虽然长得凶,但我心很温柔!没见那头熊……三师兄比我更凶吗?为何只惧我不惧它?”
罗文看他模样,就知他心里所想,便笑道:“戒凶,你不要吓到别人,要学会微笑。”
“微笑?”戒凶咧开嘴,微微一笑,狰狞可怖。
罗文连连摆手,嫌弃道:“好了好了,你还是不要笑了。”
戒凶顿时泪流满目:“说起来,我既然拜了新的师傅,那以前的法号也该换换了。换掉旧法号,换上新气象。这就向师傅求一个吧!”
想着,他便向罗文说了出来。
罗文沉思片刻,说道:“既然你觉得戒凶不好,那就戒色吧!”
“戒色?”戒凶顿时惨叫道,“师傅,别!我虽然不戒荤,不戒凶,但我真的戒色啊!这名字,毫无警戒意义!”
罗文漠然道:“那不是正好吗?你现在已经不是佛门弟子了,自然不需再戒色了,你就以戒色为警醒,催逼自己,早日找个良配罢!”
“噗!”戒凶顿时吐血三升。
当狂刀宋三从楼上匆匆下来时,便正好看到戒凶抱着师傅的大腿狂呼:“师傅,我不要法号了!我真的不要法号了!请收回您恩赐的法号!”
“怎么回事?”宋三心里坎坷,他到现在还没有悟通“刀斩烛火”的真谛,所以心里一直很虚,看什么都觉异常。
但悟是悟不通的,躲也是躲不过的,他只能拼命祈求圣人保佑,让师傅忘记这件事,不要再提起!
但圣人?
可不就是师傅啊!
啊呔!
该不会我的祈求早就传到师傅的耳中了吧?
想及此处,狂刀宋三看到罗文时,便越看越觉心虚,不知不觉就深深地低下了头,眼里只剩下自己的脚尖。
罗文:“……”
你是知道自己的黑眼圈浓得吓人,所以不敢见人吗?熊猫宋?
正当师徒五人在圣人客栈下汇聚起来时,一个小沙弥突然从客栈里钻出,极其惊喜地盯着罗文看:“施主,请问是西门施主吗?”
罗文站在熊背上,居高临下,略微点头:“我是。”
那小沙弥便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当罗文以为他要将牌子给自己时,却发现他只是将牌子亮出来,指着牌子里的“云崖寺”三字,说道:“我是云崖寺的济木,方丈让我给你传信。”
罗文诧异:“普善大师?”
“是的。”小沙弥向罗文招了招手,“能下来吗?我悄悄跟你说!”
但罗文法力一吐,就将他从下面卷上了熊背:“说吧。”
小沙弥突然被卷了上来,却没有失去平衡,显得非常稳健,他凑到罗文的耳边,低声说道:“方丈说,一个月后的水陆法会,希望你能参加!”
罗文问道:“水陆法会是什么?”
小沙弥快速说道:“水陆法会,全称“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曾经是我们佛门最盛大、最隆重的法会,会召集诸多佛门大师与弟子来讲佛论经。但发展到今日,水陆法会已经是全东洲修士界的法会,一般由佛门举办,全天下的修士都聚集一堂,相互交流切磋论道。不过这一次的水陆法会有些特殊。”
罗文:“特殊在何处?”
小沙弥的声音更低了:“此次水陆法会重在召集全天下的精英修士,到大佛寺去镀金!”
罗文:“镀金?”
小沙弥:“是的,镀金。方丈说,地狱鬼国一日不除,如鲠在喉。这六年来,每个门派都在尝试着将门中长久闭关的长辈祖宗唤醒,如今已有几位大能从闭关中苏醒,其中就有大佛寺的金身大佛如去大师!”
如去大师?怎么不是如来、如家?
罗文目光怪异,但还是细细听来。
原本在东洲十二国中有一佛国,佛国之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修士都是出自佛门,可说是佛门势力最强盛的国家,而在佛国之中最大的门派就是大佛寺。
大佛寺传承数万载,远远不是云崖寺这样的小门派可比。
在那样的大门派中,一般都有几尊大能在门中闭关,那些大能自忖度不过仙难,便强行压制气息,在层层封印中闭死关,积法力,只等有十足把握,又或是实在压不住的时候,才会破关应劫!
这种闭关,短则百年,长则千年,轻易不会出关。
大佛寺的如去大师就是其中一人,但他虽然被唤醒,却不敢出关应劫,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