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宏业一边走,一边把心里之前酝酿好的计划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如何挑起两位殿下和三皇子的矛盾,如何趁乱夺取舍利子,如何逃亡。
如果两位殿下和三皇子和平谈判,自己又该怎么办?总之好的方面,和最坏的方面他都想了一遍。
他心里知道,事情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顺利。
越是靠近暗室的底层,灯火越来越亮堂,原本想接着昏暗的灯光掩饰自己,现在却事与愿违,他尽量把头低下,让人只看见自己灰黑脏乱的发髻,让三皇子的侍卫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带路侍卫。
“不成功便成仁!”
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之后,孙宏业已经走到了暗室的最里面,他立刻止步,做了请的手势,道,“二位殿下,里面便是了!”
这番动作,早就惊动了三皇子,只是他们一行人在孙宏业的带领下,娴熟的来到这里,三皇子根本来不及撤退。
眼看着那严密的阵法就要破溃,而舍利子也会在一刻钟之内手到擒来,但现在却要收手了。
用警惕的余光瞧去,孙宏业发现了三皇子脸颊上的惊愕和不甘心。
两拨人马对峙之间,空气顿时像是冰锥一样凝固了,噌噌的拔剑声音在耳边响起,看来这亲兄弟也要为了舍利子厮杀了。
八字胡须的太子殿下朝着室内望了一眼,嘴角和唇边的胡须立刻向上倾斜,露出了一个十分淫邪的弧度。
“三弟,发现了宝物怎么能一个人独吞呀,总得让兄弟们一起看看,饱饱眼福,你再收下也不迟!”
那五殿下是个急性子,立刻拔出宝剑,怒吼道,“大哥,和他说什么废话,我们把舍利子抢过来,俸给父皇,到时候看父皇怎么发落他!”
太子赶紧一挥手,阻拦道,“都是亲兄弟,何必弄得两败俱伤!三弟,五弟今晚脑袋有些发热,你不要怪他无礼,不过三弟你也是的,发现了这么个大宝贝,却把我们兄弟拒之门外,未免有些太冷漠了吧!”
三皇子本是一张绷紧的脸,怒火随时都可能从他那张紧绷的脸上撕破出来,孙宏业可以理解他的不甘心,明明马上就可以唾手可得的宝贝,竟然在最后关头破灭了。
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平息自己内心的不甘和愤怒的,那握紧拳头吱吱作响,关节处发出的骨头错位声响,叫人心里发寒。
那俊俏脸上透露的阴狠和孤注一掷的狰狞,让太子和五殿下都忍不住的向后退了退。
好在他还算有点理智,并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手,深吸一口气后,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露出一抹轻蔑的笑,然后把敏锐的目光转向了墙角处的孙宏业。
“好一个孙都尉,好一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刺耳的骂声震得暗室的墙壁噌噌响。
孙宏业缓缓的抬起头,眼神中充斥怒火,眼前辱骂自己的男人虽然贵为皇子,但那又怎样,他不会像天庭的侍卫一样惧怕他。
看着他和三皇子怒目而视,太子和五皇子既好奇,又兴奋,这简直是对三皇子的奇耻大辱,竟然被自己爪牙怒视,这和扇他一记耳光有什么区别。
照理说,照天庭的律法,眼前的这个孙宏业不被立即处死,也应该被重罚。
但太子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颇为得意的享受着这一切。
三皇子越是生气,他们就越得意。
直到三皇子再也忍不住,拔出侍卫的宝剑就要砍上来,太子立刻拔出宝剑挡了过去,训斥道,“三弟,这个孙都尉已经是我的人了,管教下属的事情还不敢劳烦你这个皇弟来动手,有句话怎么说来者,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五皇子向前站出了一步,得意道,“三哥这是想杀人灭口呀,照你这么杀下去,你精心培养的爪牙,还不都被你自己砍光了;三哥,不要总怪你的属下背叛你,只能怪你蠢,不着父皇喜欢,人家知道跟着你混没前途,这孙都尉现在要弃暗投明,你总得给人家一次机会吧!”
说到弃暗投明,太子剑锋一转,把利刃突然刺向了孙宏业的眉心,质问道,“差点忘了,孙都尉,你跟我无恩无缘,为何要带我们进来,是不是有别的图谋?”
孙宏业立刻跪下,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虽然讨厌给人跪下,但为了得到眼前的舍利子,他便豁出去了。
“属下就是为了可以在太子殿下和五皇子眼前亮一亮,要说其他的图谋,孙某人现在根本不敢想!”
三皇子看着孙宏业低眉顺眼的模样,狠狠地咬了咬牙,冷笑道,“大哥,五弟,这个人分明是墙头草,今天他背叛了我,明日肯定也会背叛你们,这样的人,我劝你还是要三思一下,真的要把他留在身边吗?”
太子听后,突然仰天一阵狂笑,众人不明所以,他突然一挥剑去,剑走偏锋,冷冽的剑刃从孙宏业的脸颊上吱吱划过。
届时,一道半寸长的血痕从孙宏业的左脸上显露。
顿时,鲜血从伤口中陡然冒出,再看孙宏业的脸,现在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脸上的伤口如同被火烧灼一样难受,孙宏业咬着牙,狠狠的压制心中的怒火。
一缕冷汗从脊背上溢出,此时的他的双腿已经有些发麻和发软,但没有太子的命令,他依然得跪在那里,没办法,这是他们的规矩。
就算要报复,也不能在此刻,既然来了,就不能意气用事,那样只会让自己空手而归。
太子斜睨了一眼,面不改色,镇定自如的孙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