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雨,雨水时而倾盆而下,大小不等的雨珠子狠狠的砸在孙宏业潮湿的额头和脊背上。
雨也有小的时候,细雨蒙蒙,笼罩着无比阴沉灰暗的天空,冷风吹来,将冷飕飕的雨水洒在孙宏业的脊背,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寒蝉。
他没日没夜的跪在地上,殊不知三天的时间已经过了。
张正醉醺醺的拿着个破酒壶,气定神闲的站到他的眼前,命令道,“三天时间已过,起来吧!”
孙宏业看也不看他,用双臂撑着地面,想要站起,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而且这时,他感觉脊背和颈部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擒着,使他根本动弹不得。
他咬着牙,脸上有些不服气,明知道肯定是眼前这个张正搞的鬼,但他得先起来,才能找他算账。
一鼓动丹田,蓬勃的道气立刻上涌,和脊背上那看不见道不明的力量僵持着。
张正看他磨磨蹭蹭的,不知道从何处抽来一个鞭子,啪的一声,一鞭子抽打在了孙宏业的脸上,顿时,一道红色的血印显露在孙宏业的左脸上。
“废物,还不快起来,在老子面前装死,装可怜,你张爷爷我根本不吃这一套!”
张正说着,立刻又在潮湿的水雾中挥了一鞭子,这一鞭子不偏不倚正巧抽打在了孙宏业的唇边,一阵火辣辣的血腥味从唇齿间溢出。
疼痛和羞辱让孙宏业顿时怒气燃烧,他狰狞的大吼一声,眼中泛起了血色,双腿一拧,竟然将身上万金的重量顶了起来。
虽然站起,孙宏业的腰部仍然是弯曲着,可见他脊背上的阻力不小。
可饶是如此,也把张正吓得连连后退。
孙宏业冷冷的看着他,脸色铁青,“跑什么,我要想杀你,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吗?”
张正定了定神,神色比刚才稍稍缓和了一些,因为他看见一座金色的佛像幻影正立在孙宏业头上。
“压!压死他!”
孙宏业眼眸上翻,刚瞥见那尊佛像的幻影,他立刻又被巨大的力量压的跪了下来。
双膝在湿滑的草地上嵌了个深深的印子,张正从破酒壶里竟然摸出了一条黑色蜈蚣,他把黑色蜈蚣放在手掌上把玩了片刻,然后饶有兴趣的向孙宏业走去,“想玩玩嘛,林秋离可不知道我还留了一手,在她回来之前,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张正将拿着蜈蚣的手掌放在了草地上,他自己不敢靠近孙宏业,命令蜈蚣前去。
那黑色蜈蚣十分的灵活,一骨碌的爬到了孙宏业的膝盖上。
“臭小子,好好享受吧!”
孙宏业狡黠的用嘴对着膝下的黑蜈蚣吹了一口气,一道金色火焰从他的口中喷出,嗖的一声,金色火苗立刻将膝下的正窜动的黑蜈蚣烧的焦黑。
收起火苗,孙宏业舔了舔炽热的唇边,笑道,“这下老子有蜈蚣泡酒喝了!”
张正见自己的黑蜈蚣被活活烧死,气的枯瘦的骨头直发抖,他阴阴的一笑,然后又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壶,然后将酒壶的瓶口贴在地上,不时,又一只硕大的黑蜈蚣爬了出来。
孙宏业不经意的笑道,“快放过来,让你宏爷爷给你做个‘蜈蚣窜’下酒!”
“蜈蚣窜?未免太不过瘾了吧,不如来个蜈蚣宴怎么样?”张正说完,他的酒壶里立刻发出了沙沙响声,骤然间,骚动中,一只只硕大黝黑色大蜈蚣,摇头摆尾的从酒壶里爬了出来,朝着孙宏业爬去。
孙宏业咕哝一下嘴,一道金色火焰连连喷出,像极了西游记里的火孩儿,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蜈蚣被烧的焦灼不堪。
但黑色蜈蚣却源源不断的从张正的酒壶里爬出,而且越来越多,并且这些黑色蜈蚣爬出来后,身体开始快速的分裂,一分为二,四分为八,成指数增长。
孙宏业这下傻了眼,他的周围开始爬满了堆积如山的蜈蚣,黑色蜈蚣开始爬到了他的身上,咬破的他衣服,从他的耳朵,口中,而有手臂上撕咬个伤口爬进去。
这被千万只黑蜈蚣撕咬的痛苦,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孙宏业痛的龇牙咧嘴。
张正得意的大笑,“怎么样,我这个蜈蚣宴够丰盛吧!”
孙宏业想要说些什么,但殊不知这些蜈蚣有毒,被咬了之后,嘴巴肿的和城墙似的,身上皮肤也变得青紫。
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张正赶紧手指一挥,一股青色风暴将孙宏业的周围包围,让他与世隔绝。
将这一切掩饰之后,张正快步向身后迎了过去,只见林秋离和范妍洋一前一后的走来。
林秋离看到那绿色风暴,却不见孙宏业,便问道,“人呢?三天的跪罚已经过去,让他起来吧!”
张正咽了咽吐沫,干瘦的脸上泛着土灰色,道,“少宗主,嘿嘿,这个孙宏业他知道冒犯了您,心里仍然羞愧不已,所以他跟我说,现在没脸见你,让我用阵法把他围起来,再跪三日,面壁思过!”
“他竟然有这种觉悟,那倒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了!”
林秋离向后撇了一眼范妍洋,道,“听到了吧,你不在这里,他脑袋都清醒多了!”
范妍洋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却仍然不放心,问道,“张前辈,能不能让我和宏业说句话?”
张正做了个请的手势,冷冷道,“范姑娘,你只管说,你的心上人听着了,不过他正在面壁思过,可能不会回答你!”
范妍洋小心翼翼的走到绿色风暴阵附近,她尽可能的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