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上蔡令甄逸之女,甄宓从小很喜欢读书,九岁时,看过的字都立刻就知道,也算是女中神童。
后天下大乱,灾荒连年,百姓们为糊口活命纷纷卖掉家中值钱的东西。当时甄家有大量的谷物储备,趁机收购了很多金银宝物。
甄氏当时才十几岁,看到这种情形便对母亲说:“乱世求宝,不是善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眼下百姓都在饥饿之中,不如将我家谷物开仓赈济四方乡邻,此乃惠及众人德行。”其父从其言,将家中的粮食全部无偿分发给邻里乡亲。
建安年间,袁绍为次子袁熙纳甄氏为妻。
建安四年,袁熙出任幽州刺史,甄氏留在冀州侍奉袁绍妻刘夫人。
杨锡记得,其老公袁熙,还与自己有过一仗。最后原本属于袁绍的青州,硬生生被自己击败袁熙而抢了一部分过来。
再说回甄宓,冀州邺城被曹操攻破,袁家许多妇女被抢夺,甄氏被曹丕纳入后宫。
这就是再婚了,可见此时思想还是很开放。
便是再婚,亦能成为正室。且甄宓很懂得事理,再婚之后,很是孝顺婆婆。
但自曹丕登记为帝之后,事情便大变。先是曹丕宠幸郭贵妃,后又有年轻李贵人与阴贵人二人得宠,甄宓身为正室,有些怨言,却被宫人夸大,引起曹丕不满。
曹丕也是个急性子,一听说此事,竟便赐死甄宓。
甄宓此时可谓是举目四顾,并无依靠,平日里侍奉自己的宫女宫人,此刻个个面目狰狞,仿若魔鬼。
看着桌上毒酒,甄宓觉得世界便是如此凄凉。
“甄氏,你该上路了,你这样拖拖拉拉,我们也不好交代。竟敢以巫蛊之术陷害郭贵妃,反正迟早是个死字,还不如一口灌下去,免得徒增伤悲。”
平时对自己恭敬体己的伺候宫女,今日脸色变得奇快。
甄宓已然无力与此种人置气。
宫女见甄夫人不理自己,口中哼了一声,怒目而视。
甄宓却只是不理,而是起身走近窗台,望着窗外,口中开始吟唱。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
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出亦复何苦,入亦复何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翛翛!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杨锡在窗外听着,有想着这首甄宓著名《塘上行》,不禁有些动容。
杨锡记得这甄宓不仅贤德,且才出众,留有《甄皇后诗选》。
这首《塘上行》堪称乐府诗歌典范。
大意是蒲草长满了水池,它们的叶子隐约相间。如你的宽厚,不说我知晓。总之就是那么远,那么想念的意思。
杨锡暗想,难怪曹植念念不忘,长这么漂亮,诗也写的极好,关键还会唱,便是在这清池旁边,窗台半漏,没有音响话筒,也极是动人。
《塘上行》之妙,尽在结尾三句。“从君致独乐”,其心目中的主要受众是曹丕。曹丕没有带给其多少人间欢乐,反而却为其带来无尽的“苦愁”,并且最终竟要因谗而杀妻。
甄氏唱完,转身欲去取酒杯,便是此时,屋外传来鼓掌之声。
“好!好!好!真正是极好。”
杨锡往宫厅内走,面带着笑。
“你是何人,还不住脚!”甄氏尚未说话,宫女倒是大吼起来了。
四名禁军侍卫见着杨锡,本欲向前来捉,却莫名其妙的脚下踢到到了什么,摔作一团。
杨锡抬手,在空中虚拍一下,但奇异的是,隔着数米外的那恶毒宫女,脸上竟啪的一声脆响,整个人便如真被人一掌掴到地上一般。
“啊,有妖术!有妖术啊!”这宫女大喊,旁边有着宫人亦开始领会,也开始大喊。杨锡却并未理会,而是向甄宓抱拳行礼。
“在下辰河国杨锡,乃曹子建朋友,此番受人之托,带阁下走。”
“杨锡?可是辰河国主?”
“国主?哦,可以暂时如此说。请随我来。”
“这,这?”
甄宓未曾搞清状况,杨锡便又挥手,现场除甄宓,其他人便全部晕了过去。
杨锡走在前头,甄宓还未迈动步子,便觉得有人在推着自己走路,往后看时,也没见有人影。
“据说近日奇人带了奇兽入宫,你可知那奇兽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甄宓觉得自己应是死了,或者是在幻境,否则为何与这人走过了十余名宫中侍卫,这些人竟没有一丝反应。
“说话!”
甄宓摄于杨锡威严,竟弱弱的开始说起来。
“我这二日也未曾关注什么奇兽,只知那兽被请在宫中。”
“请?”
“是,皇上似乎对那兽还很是礼遇,这确有些奇怪。”
“带我去。”
“好!”
甄宓在前带路,杨锡却在想,这兽指不定还真有古怪,竟然用“请”这个字。
七拐八拐走了三四里,才到一出别院。
“我只知那兽进入了此地,其实我也没见过那兽模样,只听说而已。”
“你在这等着,有事只需叫一声,我便可随时处理。”
“好!”没来由的,甄宓便觉得杨锡靠得住。
杨锡也不走正门,翻墙而入,念力探出。
“谁!”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