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请问。”
“老船家,你可记得震江堡被灭那天,江复是不是来过?”
“来过。那天是晦日,又是三煞,不宜行船。复公子来帮小女捡拾贝壳,日落方回,想不到那晚震江堡就……”
盘飞凤急问:“他是不是藏了一样东西在船上?”
邓老爹一怔:“什么东西?”
楚枫道:“是这样的。震江堡被灭那天,江老堡主交给他一样东西,他可能藏在船上。”
邓老爹道:“老汉不曾看到,莫非交给了小女收藏?”连忙唤钿花进来询问,钿花也说没看到江复带什么东西来。
楚枫问:“他可曾单独在船上?”
钿花道:“那天我们捡完贝壳,就一起坐在礁石上观看船只,期间我口渴,复大哥曾到船上取水与我。”
楚枫点点头,转向邓老爹,道:“老船家,这东西十分重要,可否让我们查看一番?”
邓老爹忙道:“恩公请随便查看。”
于是众人开始逐处查看,但查遍整条船,并无发现。盘飞凤心急,几乎要拆船搜寻,楚枫苦苦劝住,问兰亭:“医子姑娘,你可有办法?”
兰亭想了想,问:“飞将军所寻何物?”
盘飞凤道:“我只知道是一个刻漏,什么样子也不清楚。”
兰亭点头道:“我们先找一个刻漏来。”
刻漏在古代只有高官显贵或大族之家方有,一时亦难以找寻。慕容道:“不如我传信让人送一个来?”
楚枫道:“这样太费周章。”
公主道:“或许我可以折一个。”
楚枫喜道:“对,公主可以折一个。”
很快,公主便折了一个刻漏,惟妙惟肖,相当精致。
楚枫问兰亭:“接下来如何行事?”
兰亭道:“你再扮一次江老堡主……”
楚枫一怔:“又扮?已经扮过两次了,好像不太灵。”
兰亭道:“彼一时,此一时。今次你如此这般行事……”
楚枫一听,拍手赞道:“好主意!还是医子姑娘才智过人!”
兰亭又道:“我们还需钿花姑娘相帮……”
众人计议一番,当晚便在船上休息。船上只有三个客舱,盘飞凤与公主住一个,兰亭和筱雨微霜住一个,剩下一个自然是楚枫和慕容。
客舱内,楚枫躺在床上,侧耳贴着船舱隔板,在听什么。慕容奇怪,问:“楚兄,你在听什么?”
楚枫道:“我在听……飞凤会不会欺负公主。”
慕容一怔:盘飞凤怎会欺负公主?于是亦走近墙板,贴耳细听。
隔壁船舱,盘飞凤和公主正在床上窃窃私语,听得盘飞凤问:“公主,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那臭小子有没有欺负过你?”
楚枫那心“卟”的一跳:飞凤果真问起这个,若公主如实直说,自己可惨了。只听得公主小声道:“楚大哥……对我很好……”
“哎呀,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他有没有……就是‘欺负’过你!”
“他……他……”公主含羞细语,声音比蚊子还小,楚枫几乎把耳朵塞入墙板,还是听不清她如何回答,一时又着急又忐忑。
慕容不禁微微笑道:“看来这段日子楚兄没少‘欺负’公主?”
楚枫脸一红:“没……没有。我都是……点到即止,怎算欺负。”
慕容笑笑,走开,楚枫也不听了,拍了拍身边的床板,道:“慕容,你不上床睡?”
慕容有点不自然,道:“我……不惯与人同床,我睡地板好了。”
楚枫连忙道:“大哥怎能睡地板,要睡也是我睡地板……”
慕容即时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楚兄,请!”说着手指往地板一指。
楚枫一怔,不过话已出口,唯有很不情愿下了床,躺在地板上,鼓腮不语。慕容心里偷笑,便上床躺下,因见楚枫仍鼓着腮,有心再气气他,乃笑道:“到底是床上舒服呢。”
楚枫闷声道:“我刚给你暖席,当然舒服。”
慕容鬓腮一红,不作声了。
楚枫问:“慕容,你睡觉怎么还穿着紫衣披着披风?连靴都不脱?”
慕容道:“我怕有不正之徒半夜摸上床来。”
楚枫笑道:“你在说我么?”
慕容不答。
楚枫又问:“你这样睡舒服么?不会在慕容山庄也这样睡吧?”
慕容不再理他,伸手放下纱帐,闭目睡去。
隔着纱帐,楚枫发觉慕容睡姿很美,修长的睫毛,纤柔的鬓丝,晶润的脸庞,微红的鬓腮,嘴角还带着一丝温文,似嫣然含笑,真是很美,很美……
慕容倏地睁开眼:“你在看什么?”
楚枫笑道:“慕容,我发觉你睡姿好看得很,就像一个女孩子……”
慕容愠道:“不许看!”
“嘻嘻,我偏要看。”楚枫侧身托腮,一眨不眨。
慕容只得微微侧起身,面向墙壁,那侧卧身姿竟更是动人。这时,一丝微风忽从船窗吹入,微微拂开纱帐。楚枫眼珠一转,倏地整个人平空飘起,身子有如一片柳叶一飘飘了上床。慕容霍地转回身,见楚枫已经躺在床上,就躺在自己身边,心“怦”的一跳:“你……”
楚枫一脸无辜,道:“不关我的事,是刚才那阵风把我吹上来的。”
慕容正要翻身而起,楚枫忽道:“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