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螳螂捕蝉
楚枫跟着魏嫡转了一段,小心翼翼来到了孤月凝霜的洞口,向外望去,不见有人影。楚枫自语:“莫非冷木一尊进了洞道?”
魏嫡摇头道:“三奇六仪变化多端,就算他精于术数,若不知排布之序亦无法推算,任他怎样走都不过在洞口之间转出转入。”
两人走出洞口,忽见地上画着一幅图,魏嫡一眼看出,地上画的是孤月凝霜洞口附近各条洞道的线路图,心下一惊:“这图显然是冷木一尊画的,莫非他已经推算出洞道相通之数?”不及细想,转身掠回孤月凝霜,急急返回石室。两人刚刚掠回洞口,远远迷雾之中倏地现出一条人影,下一刻已经出现在洞口之前,无声无息跟入,正是冷木一尊。
原来他并未推算出洞道相通之数,他只是凭记忆将孤月凝霜洞口附近几段洞道画了出来,他料到楚枫和魏嫡必定会出来打探情况,这图是画给他们看的,两人果然中计。
再说两人急走一段,楚枫突觉不对。他想起冷木一尊是跟踪逍遥子进入雾灵仙谷的,莫非在故技重施?乃向魏嫡暗递眼色,魏嫡会意,乃于洞道之中几番回折,又从孤月凝霜的洞口走了出来。楚枫回身望着洞口,朗声道:“宗主不必藏头露尾,螳螂捕蝉之法可一而不可再,再用就不灵了。”话音刚落,冷木一尊从洞口慢慢现出,微微笑道:“想不到贤侄如此耳灵,看来我小看贤侄了。”
楚枫暗呼好险!原来他只是怀疑冷木一尊跟踪,并不肯定,所以故意喊一句,想不到真把冷木一尊诳了出来。
楚枫和与魏嫡对望一眼,倏地转身掠出小山谷,无论如何先将冷木一尊引离禁地再说。冷木一尊果然追出。两人一直掠至仙谷的溶洞入口,径入溶洞,希望借助迷宫一样的洞道摆脱冷木一尊,但他们几乎把十八个大溶洞走了个遍,仍然无法摆脱,冷木一尊如影随形跟着他们。
两人奔至飞仙柱处,正欲寻思对策,身后冷木一尊忽的开口道:“你们跑了这么久,不累么?”话音之中身影已经挡在两人身前。楚枫笑道:“难得宗主相陪。”话音一止,右脚突然向前一扫。溶洞本身石笋林立,他这一扫登时将一排石笋扫断,仿似一排钢锥直插冷木一尊,同时向魏嫡低喝:“分头走!”两人左右一分,谁知刚掠起,冷木一尊已挡住楚枫去路,衣袖一拂,同时一道身影分出,几乎同一时间出现在魏嫡身前,同样衣袖一拂。
楚枫和魏嫡只感到身前骤然迫起一股可怕暗劲,根本无法摆脱,只得倒飞而回,双双落回飞仙柱下。冷木一尊负手而立,淡淡道:“你们以为还逃得掉么?”
楚枫与魏嫡对望一眼,心领神会,倏地同时掠起,一下掠上飞仙柱。楚枫右手执剑,左手一挽魏嫡纤腰,道:“嫡子,看你了!”
魏嫡素手轻舒,一段长袖飘出,卷住一枚倒垂于洞顶的石钟乳,身子随之飘起,跟着另一段长袖飘出,卷住另一枚石钟乳,飘然而行。原来她竟借着洞顶遍布倒悬的石钟乳施展出独步天下的流云飞袖,带着楚枫在洞顶翩然飘行。
冷木一尊还真没料到他们有此一招,亦飘身而起,楚枫长剑猛向洞顶一划。洞顶遍布倒悬的石钟乳,他这一划,那些石钟乳登时纷纷断裂,“唰唰唰唰”插下,硬是将冷木一尊逼回地面。就这样两人在洞顶,一个施展流云飞袖飘行,一个剑斩钟乳相护,冷木一尊竟一时奈何不得,只能在地面跟着。
两人在洞顶飘行虽说要多惬意有多惬意,但到底不能一直这样,太消耗真气,还得想办法摆脱冷木一尊。但冷木一尊不会给他们机会,突然衣袖一拂,地面本来有一道水流,他这一拂,水面腾空卷起,直冲洞顶,霎时形成一道水墙。楚枫和魏嫡刚好飘行至此,一下撞在水墙上,即时被卷下,双双跌入流水之中。魏嫡不谙水性,一时无措,楚枫并未慌乱,在落水一霎右脚一扫水面,“哗啦”扬起一片水珠溅向冷木一尊,同时挽住魏嫡飞身跃出流水,直往前奔。水流尽处是一个洞口,楚枫也管不得许多,掠入洞口,里面却是一泓寒潭,正是落寒潭。楚枫顾不得许多,挽住魏嫡“扑通”跃入寒潭之中,直落潭底。
冷木一尊飘身而入,望了望潭面,没有跃下,只淡淡道:“贤侄,寒潭水冷,你躲得一时,躲不了一世!”声音直逼潭底,但没有任何反应。乃抬了抬头,始见对面潭壁画着的女子画像,心中一怔,凝视片刻,转身而去。
楚枫挽住魏嫡落至潭底,等了好一会,再听不到动静。他并不知道冷木一尊已经离去,也不敢浮起察看,只能继续等着。他手臂还挽住魏嫡纤腰,魏嫡便挣了挣,意思是叫他松开手。谁知楚枫想着魏嫡不谙水性,以为她透不过气,连忙把嘴贴向魏嫡朱唇,准备为她度气。
魏嫡一见,“啵”一下推开楚枫,眼波含嗔。原来她虽然不谙水性,但以她修为,在水下闭气一时三刻不过小事一桩,何需度气?
楚枫知道自己紧张过度了,讪讪望着魏嫡,还好潭底幽暗也看不到他尴尬的样子。
但总不能一直待在潭底,两人开始沿潭壁查探,发现这潭底的潭壁有许多孔道,似是暗河。楚枫明白了,这寒潭之水其实就是溶洞的水流经这些地下暗河汇流而成。
也就是说,只要沿着这些水道,有机会能脱出寒潭。
楚枫指了指孔道,向魏嫡示意,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