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县人民医院“传达室”内,一张书桌上摊放着几本《医务人员考勤表》。一位戴着宽边白光眼镜的老汉坐在长条板凳上,手握钢笔向前微倾着身子在《医务人员考勤表》上填写着什么。紧绷着的面部肌肉,透露着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哦!
猛然,一阵“啪嗒、啪嗒”急速奔跑的声音。就由远渐近地钻进了他的耳中,特警小张紧随其后奔进去急乎乎地说:大爷,您好。借这里的电话用一下,打扰啦!
话音一落地,就操起话筒支在耳朵边拨通了几个数字。然而,他听了一会儿。却没听见有人的回应声哦!
耐着性子又拨了四次,特警小张还是没听见话筒内有人的回应声。他禁不住抓耳挠腮地喃喃自语:以前,余局长和周副局长总是很快就接电话。今天,他俩为啥没接电话呢?
说到这里,他猛地拍着脑袋惊呼起来:我的个老天,一定是早晨只顾着召集咱们赶往“宁县汽车站”出警。他俩就忘记将“大哥大”挂到裤扣上啰!
话儿溜出口了,特警小张就冲着瞄向自己的老汉尴尬地笑了两声。就急忙跑出“传达室”,马不停蹄地奔回到“急诊室”的门口啦!
陈海峰和叶飞,就像约好似的一齐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拽住他异口同声地说:小张同志,宁县那里的情况怎么样呀?你快点说出来吧!
闻听此言,其余的特警也禁不住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小张兄弟,咱们也迫切渴望知道宁县那边的情况。陈政委和叶副局长说得对极了,你就别再吊着咱们的心儿啰!
特警小张环顾着身边一张张目光急切的脸颊,他无奈地摇着头说:陈政委、叶副局长和各位同仁,我刚才在“传达室”连续拨打了五次余局长和周副局长的联系号码。他俩却没人接听呀!
立时,他的身边就炸响了一片唏嘘声:咦,事情紧急的情况下。两位头儿怎么可能不接电话呢?
特警小张苦笑着说:一开始,咱也挺纳闷两位头儿为啥不接电话呀?可是,我又想到他俩早晨忙着召集我们赶往“宁县汽车站”出警。肯定都忘记将“大哥大”挂到裤扣上啦!
岂料,陈政委却挥着手大喊:身为国家公安站线的领导,余局长和周副局长肯定都知道。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大哥大”可以方便你们联系他俩呀!我坚信,他俩今天就算再忙再急。也一定不会将它忘在办公室里啰!
这席话儿,惊得这些血性男儿相互对视着说:哥们,咱们刚才就是因为挂在裤扣的“传呼机”全都被江湖异士的武力震坏了。才叫小张前往这所医院的“传达室”打电话,向两位头儿汇报这里的情况呀!
想到了这个问题,大家伙就望着面前的两位领导红着脸说:如此说来,两位头儿的“大哥大”一定也被江湖异士的武力震坏了。这会儿,咱们竟然没人想起这么简单的问题。真是让陈政委和叶副局长笑话啰!
陈海峰忙不迭地说:各位特警,我只是凭着军人的直觉来认知今天这件事情。你们无须觉得羞愧呀!
搞清楚了问题所在,所有大人就全都闭上了嘴巴。心儿又“噗通”狂跳着瞄向“急诊室”,双手合十地举到胸前默念着:祈求老天爷,快点显灵庇佑里面的一老一小。能够平平安安地出来吧!
时光又飞快地流失了两个钟头,夜色的帷幕已悄然拉开。紧随其后,电灯的光亮就弥漫在“凉县人民医院”每一间房里。不辞劳苦地燃烧着自己照亮人们的心房啦!
性子急的路志毅拉着路雅的手,心灰意冷地说:雅妹,都过去四个小时以外了。那些医生竟然还没一个出来报信儿,大姨妈和遥妹的手术肯定不容乐观呀!怎么办呢?
自幼就文静、乖巧的路雅,温和地说:大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只能耐心等待结果啰!
路志毅急乎乎地说:雅妹,这会儿。犹如十五只淘气的小猫闯进了我心里,折腾得我的心儿七上八下地噗通狂跳着。我都快要崩溃、窒息啊!
话儿蹦出口了,他就猛地转身跨上台阶奔到“急诊室”门口。透过木门上方小小的玻璃窗户,眼睛睁得溜圆、眨也不眨地瞄向里面啦!
看到这里,路志明也忍不住跨上台阶奔到哥哥的身后。然而,他踮起脚尖才勉强顶到哥哥的胳肢窝呀!
他无奈地吞咽了两下口水,就倚着“急诊室”的墙壁蹲下来。望着灯光照射下的建筑物和花草树木,他禁不住叹息着说:哎,来的时候天还大亮着。现在就都乌漆墨黑了,感觉跟过了一年的光景呀!
路雅也情不自禁地说:哎,等待的滋味。真是煎熬人心啊!也不知道,大姨妈和遥妹啥时候能做完手术呀?
闻听此言,路丽忍不住撅着嘴巴气呼呼地抱怨:哼,都怪大哥在路上拦住侯文慧大声责骂。搅和得大姨妈和遥妹受了重伤到现在还没出来呀!要不然,咱们现在已经放心回家吃过晚饭在做作业了。还用得着站在这里挨饿受冻吗?
她的话音一落地,所有的大人全都敲击着脑袋惊呼起来:哎呀,咱们只顾着担忧病房里面一老一小的伤势。竟然没人想起必须去这所医院食堂订晚饭啦!
叶飞一听,就说:天色还不是太晚,我现在就去订大家伙的晚饭。就算我请你们一顿吧!
路丽一听,又忍不住哭喊起来:大哥,都怪你害得咱们离开了爸爸和妈妈。现在天都已经黑了,可咱们还都没吃中饭呀!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