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将军,小僧念得可对?”王欢又一次双掌合十道。
苏勒闻声惊觉,从迷蒙中清醒过来,刚才那一段梵音佛经念诵,如梦似幻,让他感到即奇怪又觉得好像像那么回事,动摇了心头的疑心,这群小和尚在他眼中,似乎真的像出家人了。
既然真是和尚,那就不是逃人了,苏勒手腕一翻,长刀倒转,眼睛看都不看,很自然的飞快向腰间一送,雪亮的长刀就已入鞘,动作流畅快速,毫不拖泥带水,彰显出沙场悍将的本事。
李严跪在地上,看到这手功夫,几乎要喝一声彩,苏勒的动作他尽收眼底,心底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刚才没有草率动手,否则就凭这清兵露的这一手,就流露出高出自己一筹的武功,冲上去手无寸铁的肉搏,胜算不大。
刀子不再抵着自己的鼻子,王欢也松了一口气,精神一放松,这才发现自己手掌心里全是汗水,刚才情绪紧张,竟然没有觉察到。
苏勒虎目环视,居高临下,再次扫视全场,确定这群和尚没有可疑之处后,将手中马鞭一提,也不理会王欢,冲众人厉声道:“队伍行军,不得喧哗,你们再敢聒噪,军法从事!听明白了吗?”
李严连忙回答道:“是,是!我马上让他们不再念经了,保持安静。”
苏勒略微点头,一提缰绳,坐骑一声长嘶,掉头离去了。
这人一走远,在场的人全都身体一松,犹如一块乌云被风吹去,又是一片艳阳天。李严站起身来,担心清兵起疑,仍然回到自己的车上。而王欢甩甩手掌,把手中汗水甩了干净,返身坐上牛车,有小和尚把一根树枝一扬,赶着牛车刚一走起,陈二狗和许狗蛋一左一右就凑了上来。
“刚刚真危险,那清兵居然把我们看出来了,知道我们不是真和尚。”许狗蛋一脸后怕,脸色还是苍白色,看来被吓得不轻。
“你可别这么说!”王欢一瞪:“你要坚信自己就是和尚,当了十几年的老和尚,不然这一路上你还会露陷。”
“十几年?我一出生就在庙里还差不多。”许狗蛋吐着舌头。
陈二狗道:“那你就生在庙里了!听王欢的,准没错。瞧你那熊样,看看王欢,胆子多大,那清兵凶神恶煞的,他也没怕,如果不是他站出来,我们就得被抓出去砍头了。”
许狗蛋心虚的往苏勒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远远瞧见好像正在向另一个清军将领报告说话,不由一缩脖子,低声道:“那清兵的刀子都拔出来了,几乎都要杀人,谁能不怕?”
陈二狗不削的说道:“王欢就不怕!”
听了这话,王欢心里一阵暴汗,说不怕那是假的,自己穿越来的那一世,安分守己,结交的都是知识分子,还从来没有被人用刀子比划过,没想到附身到这少年身上,就被人用刀抵住脑袋两回了,这究竟是什么运气?
许狗蛋哪里知道王欢心里想什么,这时候敬佩万分的说道:“那是,王欢,你怎么胆子那么大,就不害怕呢?而且你刚刚念得什么经啊,还蛮好听的,是梵文吗?”
王欢脸皮再厚,这时候也红了一红,如果告诉他们,自己刚刚其实不是念经,是唱了一首《忐忑》,不知众人作何感想?
这首歌哼哼唧唧,把调子稍稍改的平和一点,听上去还有点象在念经,王欢生死关头急智一生,拿来就用了。当然,为了维持形象,保住小和尚们的信心,这时候不得不说点善意的谎言了。
王欢把腰一板,正色道:“其实我告诉你们,刚才那部经文,是从天竺传来的真经,名为《圣经》,是释迦摩尼亲自带来的,许狗蛋你还算识货,这经文的确是梵文,内容包罗万象,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很厉害就行了。”
陈二狗和许狗蛋表情都痴了,像看活佛一般看着王欢,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隔了许久,许狗蛋才吃吃的问道:“王欢,哦不,王大师,你还会梵文?”
“当然了。”王欢严肃的说道:“这事儿难道我还要给你说吗?”
王欢在那里骗小孩,这边苏勒已经回到图海身边,将刚刚的事情如实向图海作了禀报。
“哼!一群败兵降将,还好意思做法事,连军人的尊严都不要了,要死后的脸面做什么?”图海听了,轻蔑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不以为然的晒然道。
“是!”苏勒附和道:“身为军人,只要上了沙场,要么得胜而归,要么马革裹尸,断不能当降兵,南蛮毫无廉耻,亏他们的书中还满口道义lún_lǐ,却是懦将弱卒。”
图海赞许的看向苏勒,笑道:“不错,苏勒,我原本担心你看了汉人的书,会不会中了他们的毒,也当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胆小鬼,现在看来,我还想多了。”
苏勒急忙在马上一抱拳,沉声道:“佐领大人放心,苏勒是建州好汉,女真山水间出生的男子,绝不会当那袖手书生,从小我就立志,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以军功谋富贵,做我大清栋梁!”
图海将马鞭在手掌中轻轻叩动,微笑道:“好!我大清将士果然都是勇猛之辈,有如此骁将,何愁我大清不问鼎九州!哈哈哈!”
顿了顿,又道:“此去徐州四百里,让那些降卒老实点,少闹腾什么法事了,如果嫌不够累,就让他们全都去推车,连那些和尚也去推,我们军粮不养闲人。”
图海一声令下,可苦了王欢等人,很快就有清兵赶过来,一顿吆喝,把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