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却看见一个毛头小子在那摇头叹息。
但见小男孩十一、二岁的样子,长的眉清目秀,一双眼睛乌黑明亮。他虽没笑,但嘴角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小毛孩,乱嚷个甚,还可惜,你会下棋吗?”
天悔双手负背,俨然像个大人一般,不紧不慢道:“我只是可惜白子明明有让对方致命的一手,却将赢面拱手让与别人,岂不让人可惜?”
“哼,无知小儿,只会乱说。你既然会,那你说说,刘楠之下一手会放在哪里。”
“刘楠之这一首,虽是精妙,但也称不上仙人之手,猜出又有何难。”天悔跨步上前,神情自若,众人不禁被他的气势所摄,不自觉让出一条路来。
来到棋盘前,天悔指着石壁高声道:“黑子,第一百七十三手‘圣’位扳断。”一个男童爬上一旁硕大的云梯将棋子放在指定地点。
“咦,这是什么怪招。”
“小孩你会不会下。”
而一旁的吴老身体陡然一震,神情怪异地看着眼前这名小孩,心中暗自嘀咕:“不可能的,这一定是巧合。”
天悔没有理会众人的谩骂,指着棋盘继续道:“白子,第一百七十四手,‘凰’位倒扑。”
“黑子,第一百七十五手,‘翠’位盘渡。”
“白子,第一百七十六手,‘忘’位盖。”
“黑子,第一百七十七手,‘戏’位杀!”
“白子,第一百七十八手,‘凤’位提。”念到此处,吴老的脸色极为震惊,惊讶的合不拢嘴。而先前那些嚷嚷的人也全都注视着棋盘上风云变幻的棋局。
“黑子,第一百七十九手,‘转’位飞。”
“白子,第一百八十手,‘终’位大关。”
“黑子,第一百八十一手,‘便’位飞封。”
这九手下来,众人皆是呆若木鸡,因为每一着都堪称神之一手,一手下来都似乎衍生出无穷的变化。
吴老步伐蹒跚走到天悔面前,嘴唇颤抖道:“小哥,你是不是在哪里看过这局棋谱?”吴老知道今天可能遇上高人了,索性连称呼都变成小哥了。
从吴老的语气中,众人已经意识到,这小孩每走的一步都精准无比,瞬间对眼前这名小孩刮目相看起来。
天悔摇头道:“我只是在楼下听到,所以好奇上来看看,之前并没有看过。”
“那你是如何判断出黑子和白子落点。对了你刚才说可惜,说白子错失了一击致命的机会是怎么回事?”
天悔稚嫩的小手指着石壁道:“其实黑子在一百七十一手是一招诱饵,故意漏出破绽引诱白子下在自己预先设计好的地方,果不其然白子接下来的一手‘鼎’位曲镇看似精妙,实则是中的对手的陷阱。”
“陷阱?哪里有什么陷阱。”众人纷纷追问。
“黑子一开始就展开强劲的攻势,对白子步步紧逼,却在布局的过程中存在一个极为隐秘的致命弱点,如果被对手察觉到这一弱点,黑子将无翻身的机会。幸好在后来黑子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重大失误,所以在后来的布局中,故意漏出一个破绽,以此来掩盖这个致命的弱点,当然这个破绽不能太明显,不然反倒会引起对手的警觉。而且黑子这一破绽设计的非常完美,白子一下子就掉入这预先设好的陷阱之中,所以白子一百七十二手看似一招好棋,但是却永远失去将对手置于死地的机会了。”
“原来如此,刘楠子这招瞒天过海请君入瓮当真使得神乎其神,也只有小哥这样的高人才看的出来。”
“幸好当初与刘楠之对弈的人并非这位小兄弟,不然覃云一带早已血流成河。”
玄玉天号称天地间最为复杂的一重天,佛魔鬼道齐聚,儒妖仙凡一统。
近年来烽烟四起,如今的世俗界已是群雄割据,各自封王,逐渐形成五足鼎力的局面。
其中以占据东部和中部的浩天国最为强大,南方的永曌国最为古老,其实力绝对不可小觑。而北部由天狼部落统领,最为霸道,已有染指中原,徐图天下的野心。西部则是由天兰国统治,一向不曾参与外界斗争,好似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
第五股力量最为神秘,好似黑暗中的一缕曙光,静待黎明的到来,他们没有固定的国土,但却游弋于各个角落,无处不在。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王是谁,只知道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破晓。
前些日子北方天狼国与浩天国在边境发生摩擦,有再燃战火的趋势,但是最终双方决定以对弈方式解决这次纷争,其结果以浩天国刘楠之险胜,保卫了浩天国边境的安宁,是故这一场万众瞩目的对局在民间备受关注。
可惜的是,一场战争用对弈的方式解决,这本身就说明这场战争只是两国之间的导火线,也许过不了多久战争会再次燃起。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每一个人的命运都不相同,不同的人下就会有不同的结局,一千个下就会有一千种结局,岂能轻易就定下一局棋的生死。”一个柔和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语声宁静悠远,洗尽铅华,如微风贴着耳边擦过,让人生不出一丝厌恶之情。
众人猛然抬头,一道曙光映着晚霞倾泻而下,在光芒中,一个羽扇纶巾,颔下三寸清须的中年文士,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皎洁的光辉,一圈圈荡漾,如一缕流淌的月光,清澈明亮,光华流转。
天悔心神一秉,心道:“淡香出尘,雅淡脱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