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峰别院。
子卿坐在床头调息,良久之后方才醒来。睁开眼睛兀自一道白光射入双眼,仔细一看是一白色茶杯,一旁的诗韵含笑递上茶杯,柔声道:“很辛苦吧。”
子卿接过茶,道了声谢谢,抿了一口,赞道:“还是你泡的茶好,清香淡雅,余韵不绝。”说完将茶杯递回妻子手中,又接着打坐运功。诗韵将茶杯放到茶桌上,随意问道:“相公,我记得你曾今说过,天悔这孩儿不宜适合修道,可是你为何又私下却传授他修真法门呢?”
子卿漫不经心答道:“不是说了嘛,那都是权宜之计,况且天悔这孩儿生性聪慧,要是强行不允他修道,岂不是浪费,那也是太乙院的损失啊。”
诗韵看着子卿的眼神有些陌生,不过随即一隐而逝,又问道:“子卿,你知道师傅送我们的七彩玉蝶放哪里了吗?我不记得放哪里了。”
子卿“哦”了一声,整了整衣服下床道:“我帮你找找。”
若芸眼神微冷整个气势突然间变得凌厉起来:“七彩玉蝶你我一人一半,子卿是从不离身的。你到底是谁?”
子卿坐在桌前自尊了一杯茶,并没有惊慌,不紧不慢的喝一口道:“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的,没想到这么快。”气势一沉,子卿衣袖一挥,杯中茶水化为一道利剑,直射诗韵。诗韵心中早生警惕,见利剑过来,一掌夹杂这排山倒海之力,将利剑轻松击碎。可谁知在利剑别击碎之后,少时一枚黑色的细针穿过诗韵的手掌,“倏忽”一声,直没身体。
诗韵的意识立刻变得模糊起来,指着子卿道:“黑尾蝎毒针......”
翌日清晨,阳光和煦,雾气氤氲的云气被金色的朝霞照射,显得愈发透亮。天悔一行十一人从太一阁出发,浩浩荡荡向南方的善恶岛挺进。
一团一团的白云从身边疾驰而过,天悔等人穿过一望无际的盘蛇林,越过横跨东西的青云山脉,又一路沿着婆罗江东下,终于来到了婆罗江的尽头——东海之畔。
放眼望去一望无垠地东海雄浑而苍茫,此起彼伏地涛声,似是它冷峻外表下最深沉的喧嚣。
“据说东海的尽头便是通往云海仙门的通道。”天照的声音沉静而悠远,威风飒飒下,他的衣襟猎猎作响,像是一艘正要扬帆进发的小船,却偏偏失去了航行的方向。
天送拍了拍他的肩旁,轻声道:“二师弟,我们该出发了。”
看着天照师兄脸上无尽的失落与遗憾,天悔天梦同时道:“二师兄,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天照望向两人,在他们的眼里天照似乎看到两团火焰在熊熊燃烧,释然一笑,长啸一声随即整个身体拔地而起率先飞渡婆罗江。
江面上,江水汹涌澎湃,犹如千万匹脱缰的怒马奔腾呼啸。众人大约花了一炷香的时间才飞渡过婆罗江,终于在一片浓郁苍苍的树林前停下了脚步。整片树林宛如一个虚静、充满灵气的世界,明净淡雅如同与世隔绝的人间仙境。远远望去一座五彩斑斓的山峰似有若无,神秘中却透着洪荒苍古的气息。
天送指着前方说道:“穿过这片树林便是善恶岛了。”说时迟那时快,天送话语落地,只见树林中六道刺眼的光芒急速向外射出,速度虽快,但天悔等人还是看清那些光芒却是一圈圈耀眼夺目的彩色光环。光环上托着六个俊秀少年,这些人个个头戴纶巾,轻型束衣,一身儒家装扮,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只需一眨眼的功夫,六人便来到众人面前,脚刚落地,脚下的光环便一隐而逝。
“不知几位可是藏锋玄镜的高手?”不待天送等人询问,为首的一名少年便抱拳行礼问道。藏锋玄镜与太乙院同属道家分支,平时均是身着道服,来人见天悔等人均是一身道袍加身,顾有次一问。
领头之人说话时虽低着头,但天悔注意到此人的眼角微挑,同时自己身上似乎有一丝奇异地气息扫过,心知这是对方在探测自己一行人的修为。
看着此人姿仪俊秀,一身气息凝而不乱,天悔猜测此人是几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人。
天送微微一笑,搭手行了一礼,回道:“在下等人出自太乙院,并非藏锋玄镜的高手。”
谁知对方一听到自己这群人来自太乙院,表情顿时一变,缓缓挺起身阴阳怪气道:“原来是夺得上次论道大会第一的太乙院。”说完便傲慢的从几人身边擦过,不再理会众人。
天梦气鼓鼓地走到天送的身边,悻悻然道:“大师兄,这些人好像是天需庄的,怎么这么没礼貌。”
天送淡然道:“十年前的论道大会上,天需庄的寒霖翠被公认为天需庄百年难遇的奇才,是论道大会第一名的不二人选,最后却拜在了五师叔的手下,你说这些天需庄的弟子能给我们好脸色吗。”
天梦不满道:“真是小家子气,一点名门大派的气度都没有,看到那张脸傲慢的脸真想好好教训一顿。”
天送正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有任务在身,赶路要紧。”
“听说你们太乙院的那个第一高手勾结魔教妖女,几乎使得太乙院遭受灭门之灾,如今看来也是自作自受,徒具虚名罢了。”就在众人正要动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少年嗤之以鼻的挑衅声。
少年的声音刚一落地,便觉身后一阵劲风扫来,正想拔出手中长剑,却发现自己的整条右臂竟然被对方的气机锁定,稍有疏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