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被坚果给呛着了,周九的心情直接落到了谷底。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等吃完饭,就抓着哈士奇给教育了一顿。
哈士奇被教训得呜呜咽咽地趴下来睡觉,觉得周九真的是可坏可坏了,都不给麦麦在新伙伴面前留点儿面子!
有这么做老大的吗!
差评,回家就要去告状!
松鼠在窗帘顶上,酣睡不醒。
周九拍拍翅膀飞了上去,落在它边上,伸出爪子戳了戳它脑袋。
松鼠半梦半醒间,不耐烦地挥了挥爪子,似乎想把打扰它睡觉的苍蝇给赶开。
可没一会儿,那只苍蝇又戳了戳它脑袋。
松鼠团团身子,把脑袋藏到了身子下面,还用爪爪给抱住了。
本以为这样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结果,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脚,突然踹到了它屁股上,差点没把它从窗帘顶上给踹下去。
“吱吱吱!”
松鼠惊魂未定的从梦中醒来,抱住了身下窗帘顶上的竿子。
抬头,就看到了自家老大,一张比平常本来就是黑色的毛脸,更加黑的脸。
周九伸出了金黄色的爪子,一下子就把松鼠的嘴给合上了。
松鼠:……
眼见着周九欺负了狗后,又去压榨松鼠。
左大爷笑眯眯装作看不见,一点也没有管理一大家子宠物的公平性。
窗帘底下的金毛见了,更加不敢出声。
左大爷合上盒子,起身好好儿的把盒子放了回去,然后蹲下来,从柜子底部扒拉了两下,拖出来一个写着红富士,还印着苹果图案的纸箱子。
一看就是从前买了苹果吃完后,剩下的苹果包装箱。
左大爷回头招手:“乌鸦,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周九拍了拍翅膀,对于左大爷口中的好东西,不抱什么期待。
甚至怀疑那里头装的是他第一次见左大妈时,全身的铺盖行头。
左大爷笑了:“不坑你,怕啥,来看看呗。”
这种招呼鸟儿过去的语气,特别像街头红色灯光下的红唇姐姐。
周九被自己的联想,糟心得抖落了一身鸟皮疙瘩,为了防止老顽童左大爷,做出更加让鸟儿觉得天雷滚滚的事情,周九还是不情不愿过去了。
左大爷把箱子拖到周九脚边,周九拍拍翅膀,飞起来落到了箱子的边上,然后往里头看。
几块品相极好的毛料,杂乱无章地堆在狭小又廉价的纸箱子里,不注意,还真能当做路边的石块。
周九:……
左大爷:“如今的毛料啊,出绿越来越难了,品相也没有过去好了,出毛料的那几个老坑出的货越来越少,新坑的质量又不怎么行。到底啊,还是不如当年喽!”
老人总有那么个特点,夸现在好呢,能夸到天上去。
赞扬起过去来,又能把现在给贬到地里的灰尘里。
不过除去夸张的成分,左大爷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比如说,从前老坑的毛料,的确出绿率高,水头也好。
出绿率就是指;毛料能够开出翡翠玉石的概率,水头就是指开出来的翡翠玉石的品质。
左大爷随手拿起一块道:“这些毛料吧,是我年轻时候买下的一部分留着不开的。有些是知道能有绿,想留着升值。有些是特点明显或者是特别,留着可以教我未来的徒弟……”
周九可算是知道左大爷为什么这么有钱了,虽然有钱的法子有千万种,但结合这一番话语,不难猜出来,左大爷是靠赌石发家的。
从想收徒这句话来看,甚至可以推断出左大爷极有可能还是个赌石界有头有脸的大师。
能称得上大师的人物都是不简单的,就比如说江湖上的大师排名,最重要的不是内功有多深厚、武术有多精湛,重要的是是否有一颗已经悟道的心,有自己独特的道。
赌石界的大师也是如此,不在于他知道有多少技法可以判断石头怎么样,或者是一口气能够买下多少毛料。
在于他是否有了那种冥冥间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玄而又玄的。
有了这种感觉的人,哪怕一块石头表相再不好,他也敢凭借这种感觉拍下。
一瞬间,周九看左大爷的眼神都带着不敢置信。
就仿佛你突然知道了,成天和你一起逃课不写作业,早恋还顶撞老师的损友甲,其实是来自宇宙某朵星云的奥特曼一样。
左大爷依旧笑眯眯,眼角的鱼尾纹堆得可以夹起筷子:“这么看着你左大爷干嘛,看着我,我也不会收你个调皮捣蛋的八哥做徒弟。”
左大爷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把齐乌鸦当做心头肉的左大爷了。
周九惆怅地叹了口气,惹得左大爷哈哈大笑。
左大爷:“哟,乌鸦你还会叹气的啊?再来一个看看!”
看什么看,再看你又不会收我做你徒弟。
周九没好气地冲左大爷翻了个白眼,低头伸爪,碰了碰爪底下的几块毛料。
一碰之下,一股玄妙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左大爷看了看周九碰了的那块毛料,道:“是块好料子,松花成片,表皮黑色也恰好,出绿的可能性很大。皮壳细腻紧密,表皮平整光滑,出裂和裂纹吃进去的可能性小。虽然说万事无绝对,但从当前来看,这块毛料是块好料子。这也的确是我留作升值的毛料的其中之一。”
周九的爪子登时就舍不得挪开了。
都说小孩儿通灵,于是赌石时常有判定不准了,叫小孩子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