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桌吃饭,哈士奇吭哧吭哧躲到了沙发和茶几的缝隙里。
周九看着哈士奇,眨巴着眼睛怂成了一团,伸爪子拨弄了一下它的耳朵。
一般而言,狗狗经过长时间分别后,见到主人或者主人的亲人,都会摇尾巴甩舌头。
特别亲热粘人,对待人类特别热情的哈士奇尤甚。
而麦麦见了徐景,却表现得特别反常,别说上去迎接了,简直就是在躲着走。
这唯有一种解释了,徐景在麦麦心里,留下的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国人如今的饭局,很少有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的。
饭桌上三两句话一扯,就说到了今天哈士奇身上。
“还有这事?”
徐景捏着筷子在客厅里看了一周,冲沙发边上露出的一条毛尾巴喊道;“麦麦,过来!”
哈士奇一下子就僵直了。
周九再次伸爪,拨弄了一下它的耳朵。
好家伙,都在发抖。
至于这么害怕吗,这徐景不会特么是个虐狗癖吧,把哈士奇吓成这样?
徐音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毛尾巴:“你得了,又不是不知道麦麦怕你,你还要叫它过来。”
“怕我干嘛,没出息。”
徐景笑了一下。
“徐麦麦,这是最后一遍,过来!”
哈士奇哧溜一下就奔到了徐景边上,抬起脑袋,用小媳妇儿的眼神,瞅他。
徐景把右手筷子换到左手,伸手揉了揉哈士奇的狗头:“不错啊,知道保护战友,麦麦有进步。”
带着英勇就义心情过来的哈士奇愣了一愣,狗脸上一下子就舒展开了一个笑容,嘴巴张开,舌头哈啦哈啦地吐了出来。
尾巴也摇成了一片。
周九飞到了沙发背上,看着对面饭桌。
徐音筷子戳了戳饭:“要是你当时在就好了,肯定能反应过来跟着跑。我就不行,愣了一下神,牵引绳就不在手上了,然后就给了人诟病的把柄。”
徐景安慰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这也怪不得你啊,麦麦真要跑起来,你个女孩子家怎么可能跟得上。”
齐莞莞义愤填膺:“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傻逼告的状,让我知道了非抽死他不可!非要把麦麦赶出去是什么心态,它哪里有危险性啦!”
徐景笑吟吟:“别气别气,你要气坏了,不正中那些人的下怀。正好我这段时间在家,把麦麦送我那儿去呗。”
徐音齐莞莞顿时惊喜:“真的?”
放在宠物店终归是不好,尤其是以麦麦的性子,没有哪家宠物店能长久镇住它。
当时来齐莞莞家,就是因为它被宠物店老板嫌弃,就算是不赚钱都要赶出来。
徐景又摸了一把哈士奇的狗头:“挺久没和麦麦交流感情了,正好带它好好玩玩。”
哈士奇顿时咬到了自己舌头,尾巴一下子就停了,呜呜咽咽缠着徐音的腿,表示自己不想去。
徐景弯腰想跟哈士奇说话,可一弯腰,又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只好又默默坐直了。
徐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哈士奇是个闹腾的性子,横冲直撞的。
可别闹腾起来一头撞在徐景的伤口上,又给来个伤上加伤。
徐音眨巴了一下眼睛,开口要拒绝。
徐景却一下子猜到了她想说什么,道:“我会住爷爷家去,难得有空,回去陪陪老爷子。带上麦麦也没关系,爷爷家里可多它的小伙伴了。”
谁跟它们是小伙伴!
哈士奇悲愤地发现,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说它傻它是傻,可只要提起爷爷家和小伙伴的字眼,它特么不敢傻啊!
哈士奇直接地躺倒,又要耍赖皮开嚎,徐景似笑非笑往地上瞥了一眼。
感觉到了杀气的哈士奇,屁滚尿流躲到了窗帘背后,一声都不敢吭。
周九拍了拍翅膀,飞到了鸟架子上,准备休息。
徐景看到了周九,转了个话题,跟齐莞莞说了起来:“莞莞,你这八哥不错啊。”
讲道理,这句话中听是中听,但昧良心也的确是昧良心。
周九现在还是个小伤患,羽毛稀稀拉拉的,背上还有几块秃,唯一算得上完好的毛羽,就只有头顶上那撮儿呆毛了。
说好看还就真算不上。
但齐莞莞喜欢听啊!
齐莞莞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哪里,这死乌鸦最讨嫌了,鬼精鬼精的,干起坏事来气死个人!”
话里,是在嫌弃周九讨嫌,内里,却是在炫耀周九聪明。
这就跟那些相亲角,相亲的父母一样。
“哪里哪里,我家女儿也就学历一般,清华北大毕业吧。”
“那多优秀啊,不像我儿子,不读书不是个文化人,就是个赚点儿小钱的,月十几二十万吧。”
明贬实褒,妥妥的。
这种时候要是附和这不好那不好,那就触大霉头了。
正确的拍马屁方法是可劲儿反驳,反驳得越用力就越成功。
徐景明显就是个厚黑学学到位了的人,张嘴就让齐莞莞心花怒放。
“不皮不聪明,就是要调皮捣蛋,才显得它聪明不是。而且这宠物不都恃宠而骄嘛,说明莞莞你养得好,八哥信任你。”
齐莞莞开心了,脸上就藏不住,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冲周九喊:“喂,乌鸦,你以后不许那么皮了听到没,不然我可就不宠你了啊!”
周九踩了踩鸟架子上的金属横杆,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这真的是三言两语就被哄高兴了,什么时候被人卖掉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