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慈悲!我是无辜的,我绝对没有任何针对你的心思,我只是按命令做事,混口饭吃。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是贵族,被领主征调而来,我是木匠的儿子,我身不由己。”法英哥只感到口渴难耐,结结巴巴的说道,他瘦小的身子一只不停的哆嗦,小眼睛可怜而绝望的望着巫师。他的鬓角,竟然淌出了点点汗迹,而他的眼神分明带了一种难言的绝望与期望。对,就是期望,一种在瞳仁里面闪烁的恐惧下的期待。
“你们果然厉害!他们都这个样子了,你们却一点事都没有,你们真的比他们更适用任何环境,而且更懂得保护自己。”这里曾经营一家杂货店的,之所以能辨认出这里有过店铺,是因为在一片碎砾中各式各样小物件与食品,燕麦粒撒了一地,却找不到一片陶罐的碎片,他的脚下有一只小铁环和锡的碎片。许多建筑物只剩下残垣断壁,碎石瓦砾间伸出一条胳膊,皮肤片片剥落。几个梦游般的男人和女人,恐惧感都消失,心里很平静,好像被杀是很正常的事情,睁大眼睛空洞地着维克多和邓格拉斯他们,既没有人朝他们吐口水,也没有人扔石块。
“不,不,都是托小小姐的福,我们才没事。其实我是去救她的,对,就是去救她,我不忍心看着一个如此幼小的女士身陷囹圄。我体内的正义感驱使着去这么做,我是有良知的,我是好人,所以我才躲过一劫。”
“好人?解救?”
“是的!”法英哥夸张地点头,简直像鞠躬了,他仔细回忆着维克多在半空说过的话,“我绝不会冒犯老爷和小小姐的,不,我不会冒犯任何人,就是领主老爷家的农奴我都用看自己兄弟姊妹的眼神去看待他们,他们的苦难使我揪心,让我想起了我不幸的童年。”
“哼!”
“高贵而尊敬的巫师大人,放我走吧,求求你了,我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们都等待着我回家。我是卑贱之人,因为无知触犯过你,我不愿用这些去祈求你宽恕我无意中所犯下的不能容忍的罪孽。但你看在即将失去儿子的母亲,将要失去丈夫的妻子和失去父亲的孩子的面上,你对面包师遗孀的慈悲,一定不忍他们因伤心而肝肠寸断的。”他的小眼睛里不吝啬地挤出几点吝啬的泪。
“这就是你的领主喜欢你的原因?”
法英哥赶紧摇头,“领主大人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我还不如他养的一条狗。他的狗死了,会惋惜,我死了,他会嫌弃我脏了了他的地板。大人,我悔过,我坦白,我老实交待,一切都是邓格拉斯策划的!他说动了领主和所有人,我是被胁迫的,我无力反抗。”
邓格拉斯马上愤怒了,“他妈的,你这个下流胚子,敢出卖我!你是好人吗?那个号称刮地三层,寸草不留,你说农奴们是领主的牲畜,应该全身心的为他工作,应该时常拿鞭子抽,活着就不停收取罚金。别忘了男巫口袋里的金币可是你扣出来的,还说他是个怂包要多来几次,一定要把他敲榨干净。我能鼓动男爵对付他?你说在说男爵是个白痴吗?到底谁是个白痴加笨蛋?!罪名是你宣布的,证人是你找的,证词是你编写的,替罪人签字的也是你,就像平时你帮助男爵获得他人的土地与财产一样。要是他是一个普通流浪汉,不需要男爵开口,你就会处理好一切,你会良心不安,会在意一个贱民的孩子的死活吗?你以为你干净,从头到尾,每一步你都参与了。”
“你怎么这样凭空污蔑人……”法英哥涨红了脸,向前了几步,越过邓格拉斯,对着巫师辩解道,“大人,你要明鉴,他们粗鲁愚笨,满嘴谎话,要不是出身好,早就饿死在垃圾堆了。本来念及情谊,有些话我说不出口,但是他这样败坏我,我还替你他隐瞒啥。巫师老爷,事情的起因就是因邓格拉斯而起,他说想要接济给面包师的寡妇,最后听从牧师的劝告,把鹰币交给了他们,就动了歪心思了。因为他喜欢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所以想尽一切办法敲诈勒索。他平时找我借,但每次都是有借无还。他看你不像是商人,但意外的有钱,也不像贵族,因为连个随从都没有,没背景也没关系,于是就想勒索你。他找到我,说碰到一只有钱无势的肥羊,只要我们配合的好,肯定能发一笔横财。我没有抵住诱惑,做了不该做的事,现在懊悔与自责深深噬咬着我的心。你应该交纳的税,按照领主大人定下的条令,总共金额却不足两枚鹰币,不,一枚都用不到,这是他为了探探你的家底采取的手段。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会继续让你‘自愿’向领主捐献三十到五十枚鹰币,当然,这只是一个开始,只要打开了个口子,陆续还有更多的杂捐。但是,这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我只是前台的人物,一个可怜的木偶,顶多算是胁从。而且,我出了力,背了骂名,好处一点都没捞着,上次的两枚鹰币,他只用一块满是沙子的腌肉就把我打发了。自打晚宴过后,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发了疯的咬你,直要把你干死才肯罢休。听说听说你吃饭的时候偷了领主家最珍贵的镶了红宝石的银酒杯,掀了每个安东尼娅小姐的裙子,还想掀克里斯蒂安娜小姐的。雅各伯少爷也是他怂恿的,所有人都知道雅各伯少爷与特洛耶子爵的关系,就是因为被他关了mí_hún汤,雅各伯少爷才转了性,疯狂迷恋上小小姐,他们合力蹿动领主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