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让你进来的!”巨蛇之吼摄人心魂。
陷入梦魇的宇文科无路可退,后背是冷冰冰的石墙,双手不断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他渴望能抄起个木棍什么的,至少能敲晕巨蛇。
此时一条花斑小蛇蜿蜒盘上宇文科的右手,他吓得一惊,举手一看,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他用力一甩,小蛇被摔到对面石墙,蛇身中央突然断开,黄绿色的脓血~溅~满过道。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宇文科哪里知道甩手一举竟把小蛇弄死了。
“还我孩子!”巨蛇毒齿外露,震怒狂吼。
他绝望了,他哪里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
“蛇大哥,我都说了我是做梦进来的,我真不是有心弄你小蛇的。”宇文科求饶的眼神,真诚的语气无法令它信服。
眼前巨蛇张开血盆巨口,利刃般的尖锥皓齿咬住了他的右肩。
血染红了巨蛇的绿眼……
“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宁静美好的临扎村。
宇文科猛然睁开眼,只见一头银丝,满脸皱纹,慈眉善目,年约七旬的俊气老人面庞。
“我在哪?我还在梦里?”惊魂未定又见陌生人,他的上衣早已汗尽湿透,“我被蛇咬了,我死了?”
“你是醒过来了,”老人乐呵呵道,“年轻人又梦想,老来有回忆。可是我看你把梦想变成了梦魇,这是过度挥霍能力,要适可而止啊。呵呵。”
老人的声音温暖醇厚,如暖风拂过平静湖面,令人倍感安心。
“过度挥霍?”陌生老人的话令宇文科似懂非懂,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梦中梦?因为我压根不认识眼前人。这梦境是缓和刚才被蛇咬死的情绪吗?所以我还有一重梦境?
他立刻执行验梦法则,可当他把中指往手背掰过去的时候,老人温暖有力的手阻止了他。
“是梦是真无需验证,永远怀疑只会让人生越走越疲惫。乐于天命,才是自在之道。”老人语气虽平和,但话中之意却如死湖中央泛起的涟漪,让宇文科心中一紧,难道他也是梦修者?他是来指引自己的吗?
他疑惑问:“老先生,您是?”
话音刚落,小金的面孔突然挤入了宇文科的视线,他兴奋叫道:“白头叔叔,你醒啦?”
“原来我真的醒了……”宇文科缓缓坐起身,头晕目眩突然来袭,轰的一声又倒回床上。
“白头叔叔要晕过去了!”小金见宇文科脸色发青,焦急拉着江一树的衣角摇晃道,“爷爷,快帮帮白头叔叔!”
“小子,大早上叫什么?把老爸都嘈醒了。”此时睡眼朦胧的江昊出现在小金房门前,当他定睛一看,面色无华的宇文科摊在床上,犹如病重那行将就木之人的神色,慌忙叫道,“老爷子,快!这是我朋友,下针救救他!”
江一树从太极服的口袋掏出了一排银针,不紧不慢地交到江昊手上,吩咐道:“朋友是你的,要救也是你救。”
“呸!都什么时候了,你动手啊!”江昊推搡道。
“我动手了,就是我应劫了,”江一树坐到房间一角的椅子上,笑呵呵反问道,“难道你小子想害死老爸去扫墓?”
“爸爸,快点!快点!”小金不安催促着。
江昊不能让儿子失望,只能点点头。
他没好气地向自己父亲翻了个白眼,咬着下唇问:“老爷子,你知道我不懂还要我下针,不是让我害人吗?”
“让老爸给你断症,你配方下针如何?”江一树看着儿子自信笑道。
江昊不耐烦地摆摆手说:“赶紧赶紧。”
“望之华发早生,凡劳心太过,思虑过度,烧损气血,伤及心脾者,均有此症。加上失眠多梦呓语不断,面色无华,唇色淡白,脉象细弱,气血不能上头荣头目而致头晕眼花……”江一树顿了顿,反问,“儿子,老爸说完了,还不下针?”
江昊举着银针的手犹豫不决,焦躁不安道:“老爷子,你说那么多我更乱了,赶紧的,白头佬千万别出什么事了。”
“心藏神而主血脉,脾统血而藏意……”
江一树的话还没说完,急躁的江昊接话道:“不就是心脾气血两虚嘛?”
语毕,江昊对着宇文科的足三里、中脘、气海、关元和风池穴疾速下针。
老人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行医才是你救人天命的真本事。”
“老爷子,你自己不愿意动手救人,装什么不该应劫?”江昊嘀咕着,“懂那点皮毛占算,装什么大师?”
“我可从来不喊自己大师。不是我的劫,我说不得更接不得。”江一树双手反被在身后,缓缓走出房门,突然转头撇嘴道,“对了,本来不知道你这么快回来,我等会要去隔壁村七公那吃蛇王宴,我就没预上你的份,你自己看看去不去吧。”
“你真是别人家的老爸。”江昊跟父亲每每谈论谁来拾起银针治病救人的事情,父子俩总是各持己见。
江昊埋怨父亲身为经验丰富的退休中医,因为懂得那皮毛算命之术后,就不再重拾银针。
江一树则讨厌儿子丧失法力还不安天命,偏偏想着重获神通,不如把精力放在银针救人上更为实在。
但除了这件事,平日里,父子俩偶尔斗斗嘴也没什么不融洽的相处。
“咳咳咳……”宇文科终于又醒了,他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好奇道,“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多愁善感、没事自找